王易此刻目光想吃人。
他沒想到林成道居然這麼卑鄙，爲了逼他合作居然直接將他逼上了死路。
這讓王易十分氣惱。
林成道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怎麼，王易先生還不準備動手嗎？”
林成道故意挑釁道。
見王易沉默不語，林成道臉上跟着露出了笑容來。
“看來他說的的確不錯，兩位雖能在世間自由行走，不過自身卻是個空架子，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這些話是誰和你說的。”
王婆婆表面上不露聲色，實則內心已掀起驚濤駭浪。
她沒想到林成道不僅知道她與王易的關係，就連他們之間最大的秘密都知道。
“空有道行而無法力，即便是仙人也不過是個空架子。”
林成道搖頭嘆息。
身邊大寶眼睛在兩人身上流轉，隨即恍然大悟。
“我就說，你們兩個身上怎麼總有種清香，讓我總忍不住想吃了你們。”
“可伱們兩個這身軀也不是仙人之身啊！”
大寶頗爲好奇的掃過兩人，眼眸中金火燎起，想要看透兩人身上玄機所在。
只可惜，任憑他如何觀察都只看到凡人身，王易和王婆婆兩人跟着往後退卻開數步，避開了大寶的目光。
“妖神太一，想吃我們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王易冷笑着道破了大寶的身份來歷。
大寶嘴角笑容跟着消失，目光凌厲。
這兩人居然還知道他的身份。
大寶目光微凝，就在準備開口說話時，林成道率先回應道：“沒必要在這裡故弄玄虛！”
“我等只想找到九凝山所在，從中拿一樣東西。”
“你想要什麼？”
“裡面一份長生不老藥！”
林成道如是說道。
聽到這話，王易和王婆婆神色跟着變化。
“長生不老藥？誰告訴你世上還有這東西的。”
王易聞言嗤笑。
林成道扯着嘴角同樣在笑，“王易，不，應該喚你陰真人才是。”
“陰真人，你敢說九凝山中沒有長生不老藥嗎？”
王易猛的起身，連帶身邊王婆婆反應都跟着慢了一拍，露出震驚神色。
大寶在身邊，表情跟着變化，吃驚的看着林成道。
“他是陰真人？”
“這不可能啊！”
“之前洞天福地都還沒開，這些紅塵仙人應該都被關在裡面纔是。”
大寶對林成道的話表示質疑。
林成道輕笑一聲，“凡事都有例外，就像你所說他們這些紅塵中的仙都依靠洞天福地而長存於世，卻也因此無法出世。”
“不過世間之事哪裡有這麼簡單！”
“陰真人真身的確還在九凝山洞天福地中，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他無法出世。”
林成道目光落在眼前王易和王婆婆身上。
“你可知巫咸嗎？”
聽聞這話，身邊大寶表情隨之變化，腦子裡同時跟着蹦躂出一段文字。“《山海經·大荒西經》中記載：有靈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
“這巫咸乃是上古山海時代的神人，精通藥理，後於世而降，傳授藥理醫道，受人供奉敬仰。”
大寶前身乃是太一妖神，身在山海界內，自然對這些東西瞭然於胸。
原本他還不明其意，聽到林成道提及巫咸立刻明白了什麼。
扭頭，大寶眼睛跟着眯了起來，目光在王易和王婆婆身上轉了三轉，才又接話說道：“當然，這只是山海經中的言論。”
“據我所知，巫咸獨居靈山，曾煉製長生不老藥，服食之而化十巫。”
“所以，所謂靈山十巫其實都是巫咸一人，剩下九人都是他一人所化分身。”
大寶忘記了這話是誰跟他說的，不過這個消息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此刻看着眼前王易的王婆婆，大寶這才明悟。
這倆人居然是一個人。
如果不是有林成道點破這一層，誰又能想到這點。
大寶止不住有些唏噓。
王易和王婆婆沉默片刻，當即大笑起來。
“閣下當真是好本事，居然連這些都知道。”
王易皮笑肉不笑。
任誰被直接揭破內心最隱秘的事實恐怕都不會開心。
偏偏此刻的林成道對他們可謂瞭如指掌，可他們卻對林成道一無所知。
這不得不讓王易又生出幾分的忌憚。
察覺到王易眼神的變化，林成道知道自己恐怕有些弄巧成拙了，當即開口解釋道：“陰真人不必疑心，可還記得鳩道人玄誠否？”
“鳩道人？玄誠？”
王易低頭念着這兩個名字，眼中逐漸有了亮光。
“原來是他和你們說的。”
王易眼眸中帶着審視，卻已經信了大半。
這個名字世上可不是誰都知道的。
林成道既然能叫破他的身份，又道明這個名字，那就說明他真的與玄誠道人有關。
“鳩道人玄誠曾在兩百年前與陰真人見過，據他說，你二人還曾達成協議，要同去九凝山打開洞天福地，如今鳩道人來履行承諾了。”
林成道解釋道。
“既然如此，他怎麼不來？”
王易再度問起了鳩道人的行蹤。
先前看得上他，全是因爲鳩道人乃是陳摶老祖的徒弟，只要能拿到洞天福地名錄，他們便能再一次打開洞天福地的入口。
誰曾想這一等又是兩百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次肉身了。
“鳩道人如今還有重要的事未曾辦完，只吩咐我二人前來代替他來做此事。”
林成道說道。
“不過空口無憑，我覺得兩位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相信，再說我也想試試兩位的成色，如有冒犯，還請兩位前輩多多包涵。”
林成道態度不可謂不誠懇。
王易臉色也變得好看了許多。
“你二人到也有這個資格。”
王易不得不承認，有太一妖神相助，打開九凝山讓自己真身入世，可能性又大大增強了幾分。
說話間，王易目露追憶神色，“想當年我冒險服下長生不老藥，最終活了過來。”
“只可惜陛下他，卻是死了，連那最後一份長生不老藥都成了擺設！”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來陛下也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