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林凡手中遞來的佛珠,通明一直在極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
可不知,圓通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弱弱一笑:“尊者,此乃先生親手所煉製的佛珠至寶,也是先生的心意,請您收下。”
“收你個老禿!”通明怒眼一蹬。
圓通心神一怔,惶恐迫退。
“尊者息怒,切莫被表象迷惑。”圓通有苦難訴。
“被表象迷惑的人是你吧,事實如此,還在執迷不悟!”通明氣急敗壞。
堂堂佛教首座長老,羅漢境大佛,怎麼就偏偏中毒了呢?
“額?是我小氣了嗎?”林凡錯愕。
這才注意到,通明身上正掛着串大金珠呢。
原來…
林凡醒悟過來,人家的佛珠可是鑲金的,難怪通明會瞧不上。
通明耐不住了,正色道:“小施主抱歉,是我佛門不幸,無意打擾,告辭!”
告辭?
圓通急了,抱住通明的大腿:“尊者!佛緣難尋!佛緣難尋啊!老衲實乃肺腑之言,切莫爲此失禮!”
林凡冒汗,圓通這行爲是不是表現的太浮誇了?
“這個…”
林凡訕訕一笑:“方丈,竟是遠道而來,不如進屋喝杯熱茶。正巧,方纔晚生畫了幅佛像,還得請方丈鑑賞呢。”
佛像?
通明笑了,區區一個凡人,能懂什麼是佛?又能畫出什麼佛像?
不過,竟然林凡說了,通明倒是產生了幾分好奇與興趣。
尤其是圓通一個勁苦苦相勸挽留,多年的情面實在讓通明難下狠心,便暗哼道:“圓老!本尊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尊者息怒,老衲忠於佛教多年,何曾愧對佛教?”圓通苦口婆心的勸道:“也許先生是真有心考驗我們,佛緣難尋,錯失必得抱憾終生。”
“夠了!”
通明情緒煩亂,轉口迴應林凡:“先生如此好客,又有如此畫藝,老衲又豈有拒絕的理由?”
“方丈裡面請。”林凡笑意盈盈。
旋即,林凡引着通明兩人來到書房。
“先生顯然有意考驗,方丈切莫一再糊塗啊。”圓通心驚膽戰,感覺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踩雷。
書房別緻,四周掛滿精美書畫,瀰漫着書香之氣。
不可否認,這書房裡的每一幅畫都是世間罕見的精品。
這倒讓通明感到驚訝,林凡只是一個平凡人而已,爲何會有如此神乎其乎的畫功造詣?
若是林凡的畫藝用於佛像,通明倒是真心好奇,林凡所畫的佛像又是何等不凡?
當然,通明只是對林凡所說的佛像感興趣而已,對於書房內掛着的書畫,只是帶着幾分欣賞,並未深入探究。
不由,通明的目光移到一席書桌上。
一幅亮眼的畫像,印入眼簾。
畫像中,是一尊金佛,盤坐金蓮,法相威嚴。
與佛教供奉的衆佛祖像,大相徑庭。
畫功精深,神韻氣態,乃至是一絲絲細微紋路,皆是木入三分,形象深刻。
就在通明欣賞之餘,突然發現佛像竟缺雙瞳,導致整尊佛像神韻大崩。
可以說,這幅佛像是有辱佛之意。
通明隱忍已久,終於壓抑不住了,沉怒道:“佛瞳明世!佛像卻缺失佛瞳,你是在羞辱我佛矇蔽了雙眼嗎!”
“尊者息怒,先生必然是無心之舉。”圓通忙道。
“辱佛之舉,豈是無心?”
通明怒起佛威,震退圓通:“圓通!你真是讓本尊太失望了!本尊看這佛像指的就是你,被邪魔蠱惑矇蔽了雙眼,糊塗無知!”
林凡驚嚇一跳,好端端的怎麼就發飆了?
“方丈息怒,先前我正是在書房舞弄筆墨呢,這不尚未完成佛像,二位高僧突然造訪打斷。”林凡連忙解釋。
通明一愣,敢情像是錯怪了林凡。
“尊者息怒,確實是我們驚擾了先生。”圓通滿臉苦澀。
通明也意識到心態過激了,收斂致歉:“阿尼陀佛,先生抱歉,老衲一心敬佛,一時誤會了先生,還望先生見諒。”
“沒事,只要晚生小揮一筆,便可完塑佛像。若有瑕疵之處,還望方丈指點。”林凡尷尬一笑。
“失禮了,先生請。”
“那就獻醜了。”
林凡想起通明方纔金剛怒目的樣子,搞得心裡也是亞歷山大。
不是說佛修者重於修養?
這位通明方丈的脾氣怎麼那麼大?
筆來!
林凡揚手揮現玲瓏聖筆,神情專注,面色沉靜下來。
通明神情詫異,當林凡手現玲瓏聖筆之時,感覺整個人的氣質都似乎變了。
只可惜,還是沒感覺到有半分佛氣。
圓通心裡忐忑:“不知先生到底是何用意?”
嗖!
林凡如畫聖附體,神采飛揚,揮揚筆墨。
筆走龍蛇,龍飛鳳舞。
一揮一揚,一筆一線,似有神韻。
畫龍點睛,聖筆點綴佛瞳,一氣呵成。
這畫藝,的確非同尋凡。
“成了!”
林凡一笑。
可是按着前世如來佛的形象,完美刻畫出來。
就是不知,兩界佛像是否有詫異?
不由,林凡順手展開佛像,笑呵呵的說道:“方丈,您看晚生所畫佛像如何?”
佛像展開,栩栩如生。
通明佛瞳一開,佛像似有魔咒,瞬間吸引進去。
驚然!
佛像金光閃耀,似有一尊古佛從畫像中走出。
丈六金身,盤坐金蓮,法相威嚴,佛光浩蕩。
通明與圓通雙目驚怔,心神激震。
那一刻!
仿若仙佛臨塵,俯視蒼生。
“真佛之氣!是真佛之氣!”
通明神情恐駭,心神瑟瑟,敬畏萬分。
佛教傳承萬年,古往今來,功德圓滿,飛昇佛門上界者衆多。
通明修佛千年,也曾有緣親睹真佛飛昇,所以對付真佛之氣並不陌生。
只是讓通明震駭的是,眼前的古佛法相,比起他所認知的真佛之氣來得更盛,壓得通明他們幾欲佛身破裂。
難受!
古佛浩擎如山,通明兩人微如螻蟻小石。
恐怖!
只是區區一幅佛像,竟有如此驚世駭俗的佛相威能。
縱然通明這位涅槃境強者,在這古佛法相面前,也得頂禮膜拜。
佛像!佛像!
通明心神一怔,突然意識到一個令他恐懼萬分的問題。
眼前這尊震懾心神的威嚴佛像,乃是出自林凡之手。
造化真佛,上佛之氣!
天!
通明後知後覺,驚恐萬丈,嚇得兩行眉毛都快飛了起來。
上佛!
貨真價實的上佛!
不!
甚至比他們所認知的上佛還要更爲崇高可怕!
跪了!
通明與圓通嚇得不堪,鐵鏘鏘的同時跪了下來,冷汗溼了一地。
“你們?”
林凡一臉錯愕。
還等着讓通明他們品鑑佛像呢,怎麼莫名其妙就跪了?
看來如來佛祖的威嚴形象確實太深入人心了,甚至能夠跨越兩界文化差異。
“嘿嘿,看來我的畫藝又精進了不少。”林凡滿滿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