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可要好好的欣賞一下葉兄的佳作了,只是葉兄你可要注意一點,跟喝酒沒關係的詩,你就不要拿出來了!”
劉文舟的嘴角帶着一絲冷笑,就葉修這個草包,他能做出詩來,才他孃的有鬼呢!
葉修心裡也是暗自好笑,要是喝酒的話,這千年之下,還有誰能比得過詩仙太白?
“君不見大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葉修大大的灌了一口酒,然後幾乎是用吼聲吼出了第一句。
這第一句一出口,馬文才臉上的不屑頓時憋了回去。
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衆人,一下子徹底安靜了下來。
是劉文舟也是一愣,這他孃的是葉修寫的詩?
我特喵的……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臥槽!
第二句,一出口,劉文舟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這他娘是什麼情況?
他下意識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怎麼才幾天沒見,老母雞一下子變成鴨了呢?
馬文才更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這他孃的是葉修寫的詩?
他有這個本事的話,幹嘛還要花大價錢找自己代筆呢?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古往今來的勸酒詩中,詩仙太白的將進酒,絕對是個中翹楚,幾乎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第一。
如此佳作,就算是葉修只是隨口吟唱,現在這時候,也是不由自主的情緒激昂了起來。
“我說,咱們可是說的喝酒的詩,要是跟喝酒沒關係可不算數!”
劉文舟狠狠的咬了咬牙,趕忙一拍桌子說道。
這前面的這幾句詩,已經足夠讓所有人震驚不已了,最起碼劉文舟自認自己,絕對做不出比這幾句更好的詩來了。
他可是壓了五十萬兩銀子呢!
而且這五十萬兩銀子,還是他從蕃庫之中偷偷的借出來的官軍軍餉!
這錢要是輸了的話,別說是他自己要玩完,就算是他老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五十萬兩啊,這麼大的窟窿!
就算是他老爹現在也算是家財萬貫,真要是填上這麼大一個窟窿的話,那也得傷筋動骨。
更重要的是,他這五十萬兩銀子全部都是朝廷的庫銀,上面刻着官軍軍餉四個大字的鋼印!
這東西要是落在了葉修的手裡,那不就是把把柄送到威遠伯的手裡了嗎?
一想到那嚴重的後果,就算是劉文舟現在都感覺後背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了。
“哈哈哈哈,不就是喝酒嗎?等着!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江夫子,諸狂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側耳聽!”
吟到這裡的時候,葉修手裡的酒壺已經幹了,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喝乾了酒壺裡的最後一滴酒,這才重重的把酒壺丟了出去。
好在他還算是清醒,直接把原來的岑夫子,丹丘生,給改成了江夫子,諸狂生,要不然還真被人找出錯漏了!
在一旁的胡清塵立刻反應了過來,直接抄起酒罈遞了過去。
“小子識相!”
葉修哈哈大笑着接過酒罈,十分豪邁的牛飲一番,這才接着往下念……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這幾句詩一念完,紗簾那邊的江司晨已經忍不住直接衝了出來。
有了她帶頭之後,紗簾後面的那些女子們,一個個全都跟在她的身後掀開簾子走了過來。
滿是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葉修,就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僅此一句,已經足以蓋壓當世了!”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葉修哈哈大笑着,喝完了酒罈裡的最後一滴酒,重重地把酒罈子摔在地上,一身狂態畢露。
這是偏偏這癲狂的模樣,再配上這首詩,看起來是真的說不出的瀟灑。
就是讓這位眼高於頂的江小姐,一下子看呆了。
“哈哈哈哈,我的詩作完了,現在輪到你了!你該不會說你不行吧?”
剛纔喝酒喝的有些猛了,葉修現在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就算是啤酒也沒有他這麼喝的呀……
更何況這些酒雖然沒有經過蒸餾,但是畢竟也是純糧釀造的,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上頭的……
站在葉修身後的胡清塵,現在更是感覺揚眉吐氣了,他現在都忍不住要替自己鼓掌了!
本少爺今天實在是太英明瞭,就葉修現在念出來的這首詩別說是劉文舟了,就是把他老爹劉千里叫來,他也不見得能夠做出這樣的詩句來。
“好一個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還真是想不到,我竟然看錯了他……”
江司晨在一旁快速的拿過紙筆,把整首詩全部默寫了下來,寫完之後看着面前的那張白紙,久久才吐出一句話來……
難道這小子,真的是個不世出的奇才?
他之所以之前狂態必露,行事瘋癲無比,難道只是爲了發泄自己心中懷才不遇的鬱悶嗎?
也只有這等奇男子,才能做出這種不似人間的仙音吧……
葉修可不知道,就是因爲偷偷的抄了這麼一首詩,自己在這位寧州第一才女的面前,一下子從原來的敗家子,變成了懷才不遇的天下奇才了。
“你 、你、這首是絕對不是你寫的!作弊!對,這一定是有人給你作弊!”
劉文舟真的是急得滿頭大汗,詩仙太白的傳世佳作,倉促之間,他怎麼可能做得出比這首詩更好的詩來?
別說是現在這個時候了,就算是再給他五十年一百年,他也不可能做出比這首將進酒更好的詩了。
做不出更好的,可是他又輸不起,所以他現在只能抵死不認了。
“沒錯,劉兄說的有道理!就憑你,你也能做出這樣的事詩來?這絕對是有人替你作弊!”
馬文才也是一張臉脹得通紅,他怎麼也沒想到,葉修這傢伙居然一反手直接砸出了這麼一首絕世好詩。
這他孃的,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呢嗎?
“劉兄、馬兄,你們這麼說我就不愛聽了,小妹雖然不才,但是自問,也算是博覽羣書,若是真有這麼一首曠世奇作的話,爲何我們之前從來沒有聽過呢?我輩讀書人輸了便是輸了,二位莫非是輸不起嗎?”
葉修還沒說話,江司晨已經忍不住大抱不平了。
劉文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漲紅了起來,他現在真的是恨不得掐住江司晨的脖子,好好的問問這死丫頭,你到底是哪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