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凌晨,酒吧門外,不少人踏上歸途,天穹上星光閃爍,拂動的夜風有些微涼。
沈雁笑意盎然的摟着初識的兔女郎下樓,一路走到門口,口中笑問道:“你是在這家酒吧內兼職?”
她一身兔女郎的裝扮,此前曾在舞池前與幾個身材與顏值俱佳的妹子一起跳過舞。
“嗯啊,有活動的話就會過來。”兔女郎點點頭,紅潤的臉頰微微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迷人的天鵝頸上點綴着一條黑色的絲巾。
“哦對了,還忘記問,你叫什麼名字?”沈雁微微點頭,摟着妹子走到停車位前。
“蘇晴。”
“本名?不會是你出來接活動的假名吧?”沈雁覺得這樣的名字有點味道,但又不貼合現實。
“真名和假名真的重要嘛?”
“不過的確是真的。”
蘇晴抱着那麼多的現金,扭過頭反問一句,她紅脣似火,眉眼動人,柔情萬種。
“這是你的車?很帥啊。”蘇晴伸出一根如蔥白般的玉指,盈盈一笑道。
“嗯,你喜歡的話,帶你去江邊兜兜風。”車燈閃爍,沈雁主動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平靜道。
“不叫個代駕嘛,你剛纔不是喝酒了?”不過蘇晴並沒有坐上去,而是好奇道。
這姑娘還挺有原則。
沈雁笑笑,哈了一口氣道:“你聞到酒味了沒?”
“我有獨門解酒秘方,清醒地很。”
本身沈雁也沒喝多少,下樓前還當糖豆吃了一枚解酒丹,此刻如同吸了貓薄荷一樣,那感覺,有點上頭,很酸爽。
“好吧,那我信你一次。”蘇晴湊到沈雁身前嗅了嗅,瓊鼻翕動,發覺還真的沒有一絲酒味,看他的確那麼清醒,也不再多說什麼。
只是,就在他們兩人打開車門想要上車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道嗔怒聲。
“沈雁,你是不是有病?”
短暫的手足無措之後,李歆瑤從酒吧內追了出來,質問道:“沈雁,你不是來接我的嗎,現在又爲什麼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
“我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給錢就能上的野雞重要嗎?”
蘇晴回眸望了一眼,腳步停歇下來,目光很平和,沒有回話,只是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就連沈雁也回過頭,他臉龐的表情有些微妙道:“李歆瑤,你真的有點過分了。”
“到此爲止吧。”
沈雁冷峻的開口,不夾雜絲毫的感情,猶如萬年不化的寒冰。
“我們走吧,別理她。”沈雁自己回到駕駛位門前,不想繼續做片刻的停留。
“沈雁,你的心怎麼那麼狠啊!”
李歆瑤突然間眸子中閃爍起淚光,如鑽石般晶瑩的淚珠從她光滑的臉頰滾落下來,滴落在路口的草地中。
“我明明沒有做錯什麼……”
沈雁深吸口氣,面色有些無奈道:“你一直在罵別人,人家都沒哭,你哭什麼啊?”
“還有,不是你說的,以後互不打擾,不要影響對方的生活嘛?”
“然後也是你壞規矩,早晨剛說的話,晚上喝點酒就通通都忘記了?”
沈雁同樣質問道。
“那你走吧,別管我了,再也不見。”李歆瑤這一刻有些像是一個任性的小女生,她流着淚,轉過頭走到街上,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沈雁站在車門前,望着那輛已經消失在黑夜中的出租車,沉默了許久。
“老闆,還走嗎?”蘇晴笑道。
“走吧。”沈雁思緒止住,像是靈魂迴歸本體,他淡淡說道,坐到車上。
…
…
夜色茫茫的江邊公路上,沈雁將車停在路邊,打着雙閃,隨後走到路邊,眺望着遠處的滾滾長江。
對面的江岸上高樓聳立,整座城市都沐浴在深邃的星光下,憑添了幾分星河的浩渺神秘。
繁華如故的城市中,那斑斕閃爍的燈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流光溢彩,像是將整個城市翻轉,匯成一幅繽紛絢麗的長卷,如詩如畫。
江水之中,華燈初上,郵輪轟鳴着汽笛,盪開青色的水面,向着遠方的黑暗中駛去。
身後,蘇晴踩着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走到沈雁身旁,眸光微動,雙手撐在圍欄前,抿嘴一笑道:“來這個城市這麼久,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它這樣美麗的一幕,謝謝你帶我來這裡,真的很漂亮。”
“你喜歡就好。”沈雁看不出有多開心,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卻什麼都沒摸到。
“吶,dj的女士香菸,你不會介意吧?”蘇晴返回車上,從自己的包包內拿出一包女士香菸,然後抽出一根,放到沈雁的嘴前。
“這款煙比較溫和,不刺口,有一種淡淡的水果香味,你試試。”她拿出一個zaap的防風打火機,給沈雁點上。
隨後,蘇晴自己也抽出一根點上,她微卷的披肩發在江風的吹拂下,微微有些散亂,夾在指間,縈繞着些許極淡的尾煙。
“你什麼時候學抽菸的?”沈雁深吸一口,鼻腔內涌入的煙燻味中的確像是含有淡淡的水果清香,有點像是蜜桔的味道。
“去年的這個時候吧。”蘇晴已經將自己頭上的兔女郎裝飾摘掉,只是穿着依舊輕薄,裸露着大片的雪白香肩。
以至於讓他在江風中,微微有些瑟縮着身子。
“我曾聽人家說,男人抽的是不是煙,而是寂寞。”
“你這樣的有錢人,也會寂寞嗎?”蘇晴扭過頭,笑盈盈的望向他,脣齒間,輕輕地吐出一縷煙雲。
沈雁沉默着,只是淡定的吸着煙,任由呼嘯的江風肆意的吹拂。
“人的寂寞分兩種,一種是外在的寂寞,一種是心靈的寂寞,你應該是後一種吧。”蘇晴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說道。
“你呢,你吸菸又是爲了什麼?”沈雁不太喜歡吸菸的女生,縱然前世的他自己就吸菸。
很雙標,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只是,眼前這個女人吸起煙來,竟然也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讓他提不出一絲反感,好像本該如此一樣。
“因爲無聊咯,最初的時候只是學着別人吸,後來就愛上了這個味道。”
蘇晴回過頭,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雁,又笑道:“老闆,外面好冷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要不回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