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夏城,外圍區域。
當楚夭夭和李蕾蕾兩人從羅宮城出發,經過長途跋涉,跨過大量的危險地帶,來到這個城外安檢處的時候,卻看到高大的鐵槍突然向兩邊打開,一支浩浩蕩蕩的戰艦羣,直接從城內飛了出去。
周圍的衛兵看到城內的異動,表情都顯得有些慌張和疑惑,但好在保留着軍隊的基本素質,依然在執行崗位上的任務。
這樣浩大的聲勢,瞞不過城內的民衆,很快就有記者聚集起來包圍軍部,希望採訪到第一首的新聞。
而城外正準備進程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是紛紛議論了起來。
“怎麼連赤夏號都出動了?還有這麼多議員,是要和那些外域怪物進行決戰嗎!?”
“不清楚啊!今天沒看到城內有發佈公告啊!”
“這麼大的規模,怕是出動了城內大部分力量吧?這下赤夏城的防衛要陷入虛弱期了,若是被怪物聯軍繞後突襲,怕是要破城了...”
“你這人瞎說什麼!城內有第一議長坐鎮,哪個怪物進的來?!真是晦氣!”
“怎麼回事,是發生什麼了嗎...”
這些人議論紛紛,原本相對安靜的進城隊伍,瞬間喧鬧了起來,悲觀的、樂觀的什麼樣的言論都有。
連楚夭夭都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李蕾蕾,壓低聲音在對方耳邊問道:“蕾蕾姐,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是第一次來赤夏城,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李蕾蕾攤開了雙手,表達了自己也很懵逼的情況。
她還沒進城,就見到這麼大的動靜,而且從上方飛過的一些議員當中,有着讓她都感到恐怖的氣息閃過。
‘不愧是人類最強的堅城,抗擊怪物聯軍的最前線。’
李蕾蕾這般想着。
赤夏城果然有着其他城市無法比擬的力量,比起羅宮城那種大貓小貓三兩隻的情況,這裡的原力者不論是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面,都明顯強上一個檔次。
但是,現在的羅宮城,強的並不是明面上的原力者,而是隱於背後的塔主大人,只要黑塔之主坐鎮,就算是赤夏城也不可能是對手。
‘現在的地球,主上纔是無敵的存在。’
對於那個外表可愛的妖精主人,李蕾蕾一直對其抱着謎樣的崇拜之情。
不過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
就在地表上的一切風起雲涌時,羅宮城地下的能源大殿,正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地底極深處,充滿瘴氣和污染的血河之中。
許纖纖正沉睡在其中,她的精神和意志,在不停的昇華着,探索着更爲深層次的世界。在她的靈魂視野中,醫仙之墓的字畫正在逐漸被血色的烈焰所吞噬,然後其中走出了她的光明面。
也就是許仙兒。
她衝着許纖纖的暗面微微一笑,然後直接跌落了進來,許纖纖的暗面並沒有拒絕,而是與其重新交融了起來。
光暗兩面,重新恢復成了一體。
到了這個時候,許纖纖才徹底恢復了前世,身爲許仙兒的記憶。
她的表情有些複雜。
因爲這些記憶裡,除了治病救人以外,大多都是她與白貞兒累世的愛恨情仇,而且有關的劇情非常俗套,總的來說,只能說是三流的言情劇。
這些複雜的情感足以影響到她這一世,不過好在身爲情緒權柄的掌控者,她已經不可能被任何情感所左右。
只是操控着權柄控制這些情感,讓其歸於平靜,然後壓抑了下來。
感情這種東西,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的,但可以控制,可以壓抑,可以內斂,這也是感情的表現方式,並不一定就要完全釋放出來。
妖精的本體在繼續沉睡着。
但是在融合光明面之後,許纖纖的靈魂卻並沒有迴歸,而是向下深入了一個更爲極致的內層世界中。
在內層的真實世界中,時間是沒有概念的,規則是停滯不前的,邏輯思維是沒有用處的。
許纖纖成爲傳奇生物之後,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真實世界,這是半神的視野,並不是她用自身力量進入的,而是利用了整個風川大殿提供的能源。
不過在完整的半神視野中,她第一反應就是邏輯和感知發生錯亂。
上位者的視野領域,足夠讓凡人看一眼後就認知崩潰,從而引發靈魂肉體上的湮滅,而即使是傳奇生物,再借助半成品的法師塔下,也依然陷入了認知錯誤、邏輯混亂的情況。
理由很簡單。
好比許纖纖認知的數字1是數字1,但在邏輯失去效果的內核世界中,數字1是一篇詩歌,一篇文章,而這文章上面的字體,卻並不是文字的概念,而是水果,但這水果的概念卻並非水果,而是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當她所認知所見過的事物,在這裡都不是原本概念的時候,就會發生邏輯和思維上的混亂。
好在她畢竟是傳奇生物,只又有法師塔源源不斷地能量提供,所以在短暫的混亂之後,終還是恢復了正常的思維能力。
“如果沒有法師塔的支撐,就算是傳奇生物,在這樣的視野領域中,也可能會陷入迷失,然後徹底崩碎。”
許纖纖深深的呼吸了口氣,打量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並不是妖精模樣,或者人類的外表。
而是一隻兔子...
餅乾。
一個小巧的兔子餅乾,還是曲奇餅,她看了眼身上的細緻紋路,不由搖頭晃腦起來,現在的身體並不是立體的,而是平面的。
在真實的內核世界中,一切維度都失去了意義,不論是幾維的生物,在這裡的狀態都是飄忽不停的。
只有王座之上的真神,才能在這裡保持住自身的形體和外在。
許纖纖不過一個傳奇生物,能在法師塔的支撐下,保持住自己的意識,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這裡就是宇宙之胃,連通一切物質世界之地。”
許纖纖雖然在說話,但是到了嘴邊卻並不是聲音的概念,而是一種模糊不清的奇怪語言。
在這裡,連文字和語言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