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纖纖修行的是武道,並沒有像魔法師那般散發着魔力氣息,無法被輕易感知到,所以只要不將氣魄釋放出來,很難察覺到她體內涌動的力量。
不過這白衣使者也不是傻子,在看到對方身周涌動的黑灰色氣息後,則是眉頭一挑,略帶玩味的笑了起來:“你隱藏的倒是不錯,不過想要與我動手,怕是在自尋死路。這樣吧,本尊正好缺個侍寢的貼身女婢,你如果...”
許纖纖沒有理會這白衣使者的話語,只是面無表情的轉過頭:“長老,你先繼續追蹤蘇世恆的位置,我馬上就會趕過來。”
蘇長雲先是一愣,隨後略帶猶豫的點了點頭:“好,那你萬事小心。”
他是見過少女的手段,所以並不懷疑對方的實力,只是這離龍教使者可是十二環法師,真的那麼容易解決嗎?
不過在他的感應中,蘇世恆的氣息時強時弱,非常不穩定,在這樣的情況下,每拖延幾分,蘇世恆的處境就會更危急幾分。
於是他不再猶豫,身上的火焰‘倏’的燃燒起來,直接繞過白衣使者,往遠處的山脈飛去。
“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離開的?”
白衣使者面露不虞之色,右手猛地擡高,向火焰飛離的位置用力一握。
啪——
預料之中的畫面並沒有發生,而是一隻巨大的兔爪,橫隔在了他與火焰之間的距離。這隻黑色兔爪大約數米的長度,被白衣使者的虛空一握打中,手背立馬凹陷了一個坑洞下去,但很快又被周圍黑灰色的煙霧所籠罩彌補,轉瞬間就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這...這是?”
白衣使者看到憑空出現的巨大兔手,表情變得極爲難堪起來。
“你的對手是我。”在他身後,少女低沉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無知的代價,就是死亡。”
“...這是什麼魔法?”
白衣使者目光中閃過幾分驚慌,但很快又壓制了下來,好歹是教會的使者,不至於被一隻兔爪所嚇倒。
他轉過身去,看到在不遠處的半空中,之前那個視作食物的女孩,居然半邊身體都開始霧化起來。
看走眼了!
剛纔明明感受不到任何威脅感,但現在被對方的紅色瞳孔盯着,卻是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
“你很幸運...”許纖纖的下半身完全霧化了,唯有上半身還保持着血肉之軀,她彈了彈滴着毒液的修長手指,“能即將見識到全開的暗極真魄功。”
暗極真魄功的前九層,就是將精氣神分離,並且徹底融爲一體,形成代表武道意志的真魄。
武道真魄寄託着武者的一切,包括所有的生機和力量,就算是肉體毀滅了,也能憑藉着真魄重新凝聚恢復。
雖然手段單一,但也是武道家最強殺招。
而暗極真魄功的後九層,就是一步步將武者本身,徹底與真魄合二爲一,直到完全化作可以遁入陰影之中的暗極不死身。
許纖纖現在是第十層,只能將下半身霧化,離完全遁入陰影還有不小的距離。——與許纖纖妖精本體走的情緒道路不同,暗極真魄功的道路是陰影本質,只要抵達十五層就能掌握陰影的權柄。
但即使只是半邊身體霧化,也足以免疫大部分高位魔法了。
轟隆——
許纖纖的話語還沒完全落下,大量污血凝聚的巨大毒球,就直接封閉住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角落,然後猛地炸裂開來。
這些劇毒血球大約炸了數十下,直到周圍的空氣中,都徹底被毒氣所污染,瀰漫着能夠毒死一般中環法師的惡臭氣息。
“嘁...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以爲生死廝殺是在過家家啊?還要提前發表一下搞笑宣言?”
看到這丫頭還在那一副蓄力的表情,白衣使者就想笑出聲來。
他出手向來不講什麼仁義道德,剛纔對方說話的片刻,他就直接撕裂了早已準備好的高位魔法,高達十二環魔法的劇毒炸彈。
這可不是一般的劇毒物,而是他費勁幸苦前往地底國度,在亡者之河裡採集到的怨靈以及屍骸,所煉製而成的恐怖炸彈。
就算是同階的大法師,被這劇毒炸彈炸中,也是要肉身隕滅,連靈魂都遭受到強烈的污染。
只是隨後所看到的一幕,讓白衣使者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在毒氣爆炸的位置,一道黑灰色的漩渦猛然形成,大肆的汲取着周圍的污染氣息,不消片刻的時間,周圍的空氣就重新恢復了正常,然後露出了漩渦之中的倩影。
許纖纖毫髮無傷的漂浮在半空中,她猩紅的瞳孔轉了兩下,嘴角勾勒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其他的十二環魔法,我可能沒辦法做到這麼輕鬆,但可惜的是...劇毒派系的魔法對我沒什麼效果。”
隨着她的話語落下,少女背後猛然升起一頭數十米高的巨大魔兔,這頭魔兔完全是由黑灰色的霧氣所凝結,遮天蔽日,帶來着極爲恐怖的高溫熱浪,以及充滿香甜味道的毒氣。
“這...這是什麼魔物?”
白衣使者所已知的信息中,從來未曾見過有着這般外表的魔物。
在重力大陸上,有着智慧的魔物並不多,只有高等魔物才能具備力量和智慧,甚至可以化作類人的形態。
魔物的分水嶺,與人類魔法師的區別不大,都是九環的位階。九環以上的魔物,每一個都有着鮮明的特徵,以及那無法掩飾的恐怖魔力。
但是眼前的這頭魔物,並沒有散發出什麼強大的魔力,而且臉部結構並不完善,一看就是沒有智慧的模樣。
若沒有智慧的話,爲什麼能夠產生如此恐怖的壓迫力?
嘭——
沒容這白衣使者細想,許纖纖只是伸手往半空中打了一拳,其背後的巨大魔兔也同步了這樣的動作,巨大恐怖的兔拳直接跨越了空間的距離,以無法感知的速度砸在白衣使者身上。
沒錯!
就是砸!
這麼大的兔拳,錘在白衣使者身上,就像是一把鐵錘打在細小的圖釘上,形成了極爲反差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