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櫺月一愣，隨後整個人臉色難看到極致。
她緩緩低頭，就見身上的禮服從腰際開線，一直開到了大腿根。
換句話說，她走光了。
而且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走光，丟臉丟到家的那種。
一連串的打擊下來，她幾乎已經不能思考。
她看見齊夫人對着她皺了皺眉，然後面帶嫌棄地別開了臉。
而其他人則時不時地朝她看過來，一臉嘲弄。
甚至還有個別男的，視線一直盯着她禮服開裂的地方，目光猥瑣而油膩。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丟了這麼大的臉，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驚慌地捂住自己禮服開裂的地方，楚楚可憐地走到了齊胤然面前，“胤然，可以把你的外套借給我一下嗎？”
她以爲看在她這麼慘的份上，齊胤然至少也會有點憐憫之心。
但她想錯了。
齊胤然壓根都不看她，只是冷冷地回了句，“不可以，你找別人吧！”
顧櫺月怔住。
齊胤然對她就沒有一點憐惜之情嗎？
她緊緊地抓住禮服，心裡的憤恨委屈迅速上涌。
既然他這麼在乎姜沫，那就等着看姜沫的好戲吧！
顧櫺月捂着禮服走了。
臨走的時候，剛好聽見齊胤然在爲齊夫人引薦顧連。
她在心裡嗤笑一聲，姜沫你可真會收買人心！
她也沒離開齊家，只是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叫住了個侍應生，說了幾句話後，又塞給了他一千塊錢。
看着侍應生走遠，顧櫺月期待地翹起了嘴角。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顧櫺月被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發現是趙東宇，她沒好氣道：“你幹嘛？嚇死我了！”
趙東宇在她的腰間圍上了外套。
“櫺月，我們回去吧！”
顧櫺月卻不肯，她還沒看到姜沫出醜的樣子呢，就這麼走了怎麼可能甘心？
“我不回，要回你回！”
趙東宇皺了皺眉，實在是不理解爲什麼顧櫺月的臉皮有這麼厚：“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你看這裡哪一個人看你的眼神是好的？你不覺得尷尬嗎？”
說到這個，顧櫺月也來氣。
“你還說呢？我剛剛禮服出事的時候，你明明就在不遠處，也不知道過來給我解個圍，趙東宇，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趙東宇頓了下，有點心虛。
當時顧櫺月鬧得那麼難看，他要是過去，影響到他趙家的名聲怎麼辦？
“我……我知道你其實更希望齊胤然幫你，所以我就沒立刻過來……”他吞吞吐吐地編了個理由出來。
顧櫺月輕哼了一聲，也沒多跟他計較。
她腰間繫着趙東宇的外套，又慢慢悠悠地轉回了花園。
“胤然，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她站到齊胤然的身後，輕輕戳了戳他的背。
齊胤然很不耐煩，“沒空。”
“是跟姜沫有關的。”
齊胤然這纔多看了她兩眼，“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聽到聲音，姜沫也轉頭看着她，一副好笑的模樣，“我人還在這裡呢，顧櫺月，你是不是應該收斂一點？”
顧櫺月卻不屑地掃了姜沫一眼，又轉頭對齊胤然神秘兮兮地道：“胤然，你能不能不要讓姜沫跟過來？”
齊胤然眯了眯眼，剛想開口拒絕。
姜沫就笑道：“行，你們有什麼悄悄話就說，我去另一邊，給你們騰個位置。”
等到姜沫走遠，齊胤然的臉色也沉得不能看了。
然而顧櫺月卻毫無所覺似的，很高興地看着齊胤然，“胤然，你喜歡姜沫對吧？可是你知不知道，姜沫她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單純，她……”
她話沒說完，齊胤然就下意識否認：“顧櫺月你誤會了吧？我怎麼可能喜歡姜沫，她天天上課睡覺，脾氣又不好，我喜歡她幹什麼？當個哥們我都還嫌她懶！”
顧櫺月愣住，不喜歡？
那你們之間那些讓人想入非非的互動是怎麼回事？
不過聽到齊胤然這麼說，顧櫺月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但是，這並不耽誤，她要讓齊胤然認清姜沫真面目這件事。
她拿出手機，找到之前郝詩琪發給她的那張照片，“你看，姜沫她根本不喜歡你，她喜歡的另有其人，你不過是她養的備胎罷了！”
齊胤然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那張照片，視線卻倏然頓住。
雖然知道姜沫跟霍臨琛現在關係很不好，但這張照片依然讓他覺得刺眼。
他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顧櫺月心裡一喜，忙回答道：“就上週六下午，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姜沫她一邊跟你稱兄道弟，另一邊卻跟其他的男人糾纏不清，可能你們男生察覺不到，但在我們女生的眼裡看來，這就是妥妥的綠茶婊……”
顧櫺月正喜滋滋地詆譭着姜沫，突然感覺頭皮一緊。
她擡頭，就見齊胤然抓着她的頭髮，一臉陰沉地盯着她。
“給我閉嘴！”
隨之而來的就是頭皮一痛。
顧櫺月嚇得愣了神。
而齊胤然吼了這一句後，也放開了她。
他擡起腳步要走，只是在臨走之時，還不忘惡狠狠的警告了她一句，“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你就不會有今天這麼好運了。”
顧櫺月好半天才緩過神，心中氣憤不已，姜沫都已經腳踏兩隻船了，爲什麼齊胤然還這麼護着她？
她到底有什麼好？
越想，顧櫺月臉上的表情就越猙獰，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姜沫出醜的場面了。
另一邊，齊胤然沉着臉往回走，顧櫺月的話擾得他心煩意亂的。
可就算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他也本能地想跟姜沫站在一塊兒，結果還沒走近，就突然看見一個侍應生橫衝直撞地跑出來，目標似乎正是姜沫的方向。
“小心！”他下意識喊出口。
然而這麼短的時間內，姜沫根本躲閃不及，侍應生毫不意外地撞到了她。
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襲來，姜沫穩不住重心，整個人都往前撲去。
齊胤然倏地瞪大了眼。
其他人也紛紛轉頭朝這個方向看來。
“天吶——”
已經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
似乎所有人都覺得她一定會摔倒，然而就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姜沫發現自己撲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隨之而來的，還有“刺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