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擡起頭，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幾聲重重的敲門聲。
她扭頭，就見張蘭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姜沫，你跟我出來一下。”
姜沫起身往外走。
高豐和施涵菲都一臉擔憂的樣子，“沫姐，沒事吧？”
姜沫搖了搖頭。
施涵菲雙手絞在一起，特別緊張：“張老師剛剛那樣子好嚇人，不會是沫姐的化學考試出了什麼問題吧？”
高豐望着姜沫離開的方向，不確定道：“應該不會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他們悄悄跟了上去。
張蘭把姜沫帶到了教務處。
姜沫隨意看了一眼，發現這裡面的差不多都是熟人。
顧連顧佑也在。
還有那幾個教育局的。
“姜沫，我們今天又收到了一封舉報信，還是關於你在裕德有沒有入學資格的事，正好你們裕德的月考成績也出來了，我們覺得，現在應該可以做決斷了。”
姜沫聞言，眉毛動了動。
教育局的人已經拿到了部分月考成績，他們把姜沫的成績調出來，特意放大，好讓教務處裡的人都看清楚：“我們上次有制定過分數線，483。現在出來了四科成績，姜沫你一共考了293，我覺得可以不用等剩下兩科成績出來了，你現在就準備轉學吧！”
校長爲難地看了看教育局的人，“幾位同志，這次我們學校出的考卷難度太大，很多學生考得都不理想，我覺得483這個分數可以適當地往下調一調。”
“許校長，你當這是兒戲呢？之前就制定好的規則，現在又臨時變卦，是不是太隨意了？”教育局的人一聽就不滿意了。
他們因爲這第二封舉報信，還被頂頭上司批評了一頓，說他們辦事拖沓，一件小事拖了這麼久都沒辦好。
幾人心裡本來就有氣，現在見校長還想矇混過關，心裡就更加煩躁。
顧連看着教育局的人這副態度，心裡也不舒服了：“上次是你們自己說的，沫沫月考483就可以不追究這件事，但是現在月考成績還沒完全出來，你們憑什麼要求她提前轉學？”
教育局的人不屑輕哼，“你也不看看她現在纔多少分？四科加起來才293，她要是想考到483，生物和化學必須滿分。你們做家長的，總是覺得自己的孩子完美無缺，怎麼就不能客觀看待一下事實？”
顧佑一聽這話這不高興了，“你看不起誰呢？不是還有可能到483嗎？萬一我們沫沫真就考了滿分呢？”
教育局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們就沒見過心裡這麼沒有逼數的家長。
真就戴着濾鏡看自家孩子唄。
他忍不住敲了敲桌子，鄭重道：“你看看她每科都考了多少分？語文73，數學87，英語97，物理36，你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姜沫能考個滿分出來？”
另一個教育局的也跟着附和，“每一科單拎出來都算差的，就這底子，你說她能考個滿分出來，還不如回家多給她補補腦子。”
校長皺了皺眉，“同志，你這話是不是有點過了？”
“哦，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有點不好，說話可能難聽了點，姜沫同學你不要介意。”嘴上雖然說着道歉的話，可臉上卻沒有絲毫歉意。
反而還不屑地瞟了一眼姜沫。
顧佑坐不住了，“你什麼素質啊？就這麼瞧不起人是嗎？”
趙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她放下水杯，慢悠悠地開口：“人教育局說得也沒錯啊，在裕德師資力量這麼強的情況下，都才考出這個成績，還不如早早轉學呢！”
顧連想了想，有點不甘心：“或許你覺得這個成績差，但是我們沫沫，在普通高中總分才考一百三，現在四科成績都有293了，這足以看出她的進步，你們憑什麼說她笨？”
教育局的人聳了聳肩，“我們可沒有這麼說，這話難道不是你說的嗎？主要是機會我們也給過了，姜沫自己沒抓住，怪得了誰呢？”
趙英也跟着道：“有些學生資質差是天生的，就算進了再好的學校，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做家長的就更應該審時度勢，還是給姜沫選一個適合的學校吧！”
顧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猛地錘了一下椅子站起來，他眯眼看向趙英：“你誰啊大媽？這兒有你什麼事啊，你當這村口婦女聊八卦呢？插什麼嘴？”
趙英一愣，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你叫我大媽？”
顧佑勾着嘴角冷笑，“這兒還有其他的大媽嗎？”
趙英重重地抓住保溫杯，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她輕笑了一聲：“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那就見怪不怪了，不過我還是勸你們趕緊聽教育局的話轉學吧，不然待會兒成績全部下來，更難堪！”
教育局的人也輕哼了一聲，“我看事情就這麼定了吧，姜沫趕緊辦轉學手續，動作快一點，我們要下班了。”
校長一臉遲疑：“這……成績不是還沒全部下來嗎？現在就讓轉，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
教育局的人很不耐煩：“許校長，你怎麼磨磨唧唧的？這事情擺明了不會有什麼變數，早點晚點有什麼不同，483的分數線不可能降。就姜沫那資質，想要考滿分，你還不如指望裕德人人上一本呢！事情已成定局，雖然一棟樓很可貴，但是許校長你要明事理，才能對得起局裡對你的信任。”
那人說話的時候，還拍了拍許校長的肩。
顧佑看得糟心，在旁邊輕哼：“官不大，架子倒是擺得挺足。我們就不辦，反正成績沒有全部下來，我們不會辦轉學。我家沫沫聰明可愛，萬一就考了個滿分出來呢？”
教育局的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眼裡是滿滿的輕蔑：“垂死掙扎是沒用的。許校長，你的公章呢？趕緊拿出來，早半早了事，就爲了這麼一件破事，把大家都拖在這裡，有什麼意思？真是幹啥啥不行，浪費別人時間第一名。”
說完，那人很不耐煩地看向姜沫，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姜沫，我們讓你轉學你沒意見吧？趕緊勸勸你家長，別胡攪蠻纏了。”
姜沫看着說話那人，緩緩勾起嘴角，只是她的眼底卻沒一絲笑意，反而冷若冰霜，“其實對於你們的行爲，我很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