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上班了,你在家不要胡鬧,出去要記得鎖門。”
當西裝革履的左蒼提着手提包準備出門的時候,特意回頭對左月的房間囑咐着:“左月?聽見沒?還沒睡醒?”
左蒼揉揉鼻樑,暗自感嘆一聲。
自從放暑假之後,這小丫頭是越來越懶,起得也是越來晚了。
等着左蒼邁出家門, 左月房間才慢慢被人推開,賊頭賊腦的左月偷看着左蒼下了樓。
等了三四分鐘。
左月已經穿好衣服,她小心將門完全推開。
米柚率先從其中飛了出來,它有些不太願意和左月一起行動,想要阻攔一下。
“咱們真的要偷偷溜進你哥的房間嗎?這不太禮貌吧。萬一找到什麼尷尬的東西……”
米柚擡起頭,小腦袋寫滿了問號。
說起來,米柚說過哥哥體內有着驚人魔力,可是爲什麼會有呢?
“實在不行,我再考慮其他作戰方案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再讓醫護人員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不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心中有些不安, 有些恐懼。
因爲,當怪壞孩子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甚至是生命的代價。
【我在胡思亂想什麼,成天給自己立flag,自己怎麼可能出事呢。菲特那個成天講謎語的魔怔人,我遲早會把她揍趴下的。我可是……】
不過,嘴上還是想抱怨兩句。
紅楓敲了敲桌子,表情憂愁,菲特拋頭露面製造災害的時候,由各方勢力加盟的調查組還能整合起來,共同面對強敵,可是現在誰也不知道敵人消失在了哪裡,沒有了共同的敵人,矛頭也慢慢從外轉向內部了。
知道什麼時候要強攻猛奪,也懂得什麼時候避其鋒芒。
左月自言自語起來。
儘管左月表面上風輕雲淡說着什麼話,可她心裡卻有些不安,哥哥受傷了?哪來的血啊?
“應該是幹垃圾吧……”
這些話紅楓十分心疼,乾脆坐到了左蒼身邊,雙手緊緊握住左蒼的右手。
“甚至,我個人認爲,在李銘死後,李風已經全面掌控了秘密機構,甚至現在仍然和那個兜帽人阿萊絲保持着合作關係。”
一旁的紅楓忍不住探過身子,仔細觀看,見到左蒼所記錄的種種事件,她詢問起來。
喃喃自語。
這就是充滿誘惑力的潘多拉魔盒, 一旦打開,無數災難和魔鬼將被釋放在人間。
紅楓聳聳肩,她對於魔法少女蒼焰的實力抱有絕對自信,就算髮生危險,左蒼也能將其他人保護住,思來想去,左蒼是這次行動的最佳人員。
“怎麼又是我啊。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嗎?”
“聽說對李家的調查有重大進展了。”
十多分鐘後,左蒼起身離去,準備對妹妹商量一下關於校慶的問題了。
家裡通常只有兄妹兩人,不可能有第三個人, 平時也沒有鎖門的必要。
“怎麼抓?如果我現在對局長彙報,我們要立刻逮捕他,你覺得老頭子會怎麼罵我。”
一輛兩側打開的廂式車停在路邊,四周擺放着一些塑料桌椅和幾頂大大的遮陽傘。
“沒事,計劃正常進行吧。我對自己的身體比誰都清楚,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左蒼從手提包裡拿起圓珠筆和筆記本,隨手將這件事情記下。
不對,不能想這些了,都是錯覺,都是錯覺。
“怎麼了?看你今天心情不錯?”
左月緩緩將紙團拆開一角,露出了上面一段話。
“哥哥不想讓我進去?”
“你哥……爲什麼會認識魔法少女天霆呢?”
“沒什麼,就是終於和左月搞好關係了。一直懸在心裡的石頭算是落地了。”
一處位於街頭的流動水吧。
眼神中的哀愁怎麼也散不去。
像現在這樣,開開心心,和和氣氣,生活下去難道不好嗎?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在說明,無知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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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左月總是不自覺將目光放在緊閉的門扉之上,無數的秘密就隱藏其中,只要自己推開門,什麼都知道了。
一個聲音卻在說着。
原本很多不合理的事情,都有了解答。
李銘一死,線索就此中斷,他們只能尋找其他突破的方向。
“看樣子,真的非我不可了。”
在不顯眼的地方,坐着一位身材火辣的短髮美女,她戴着厚邊框的墨鏡,手指不斷敲着桌面,百無聊賴。
這種做作的姿態讓左蒼眉頭都跳了好幾下,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能做好幾宿。
有些緊張的左月一把將米柚抱在了懷裡,她壓低了聲音, 說着:“我知道啊, 可是哥哥什麼都不對自己說,早出晚歸,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我也想多瞭解一下哥哥,至少不能再一直依靠他了……”
“米柚,我教你分辨一下垃圾哦。哥哥教過我的,幹垃圾和溼垃圾是不能混丟的。”
對現實世界充滿好奇心的米柚點點頭,認真學習着,它也不管自己今後能不能用得上。
左月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開始早上的忙碌,先吃早餐,再洗碗,然後打掃一下房間,最後再把積攢的生活垃圾帶出門外。
“終於忍不住了嗎……黑日……”
自己不能再意氣用事了,要學會理性思考,知道自己什麼能做,什麼又不能做。
敵人太狡猾了,很清楚人類的本性。
在距離真相可能只有臨門一腳的時候,左月喪失了前進的勇氣。
“你該不會真的忍心讓我去做這種事情吧。”
白鴿前輩的隕落成了紮在左月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成了她永遠也過不去的坎。
心中情緒複雜萬分,有兩種聲音在不斷打架,一個在慫恿左月無所畏懼。
“要不咱們算了吧。”
“而你,身份太合適了,明面上只是普通人,別人不會多關注你,作爲學生家長,有理由又有條件和李風說上話。並且,誰能想得到你就是魔法少女蒼焰呢。”
當前的局勢確實不容樂觀。
一邊丟,一邊還在對身旁的米柚說着。
惡魔的低語還在繼續。
對於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左蒼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這是什麼?”
所以說,這算是左蒼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自己就是隱瞞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左月突然發現了一張帶有血跡的紙團,上面還寫了一些文字,看紙張材質應該屬於什麼筆記本。
左月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沫。
左蒼問着:“你想怎麼做。”
看着紅楓還想再說什麼,左蒼直接站起身,表示他接受了任務,不要再讓紅楓糾結了,那只是婦人之仁。
左蒼最近心情還算不錯,前往了與紅楓約定好的碰面地點。
他自我嘲笑一句。
“你什麼時候開始寫起日記了?你以前不跟我說,正經人誰寫日記的嗎?”
她清楚記得昨天晚上找哥哥的時候,發現左蒼一直都在記錄什麼。
左月抱着米柚小心翼翼靠近左蒼的房間,手掌已經握在門把手上,她的心臟劇烈跳動,也忍不住吞嚥了幾口唾沫, 這可是左月第一次瞞着哥哥獨自進入他的房間。
“嘿,看來你也挺懂我們局長呢。這就是現在最頭疼的問題,儘管事情很不可思議,結論就是這樣,李風不是個普通小屁孩。”
“我的看法是秘密安排人手,深入調查,瞭解其中具體情況,掌握相關動向的證據。然後,我再派人動手,裡應外合,人贓俱獲。”
只有儘快將事件解決,他才能真正休息,蒼焰也纔算正式下崗了。
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好惡心。
在左蒼邁步離開的時候。
紅楓也沒太放在心上,接着說道:“你也看過李風的檔案,這是我們行動的機會。我作爲調查組的組長,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注視下,前往校慶我也只能用官方身份行動,我根本不可能私下去接近李風的。”
雙手抱膝,她將臉埋在膝蓋中,一言不發。
自己太瞭解哥哥了,哥哥只是隨處可見的普通社畜,普普通通,哪裡有什麼驚人秘密可言呢。
手中提着幾個黑色塑料袋的左月趕緊搖搖頭,將這些事情丟出腦海,喊着米柚一起下樓丟垃圾了。
紅楓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有懷疑那就開抓,帶人把李風關起來,慢慢審問。最起碼也要藉此看看李家那些人的動向。”
車中的年輕老闆正在抓緊製作着客人所點的刨冰和檸檬水。
“奇怪,平日裡哥哥是不會鎖門的啊。”
左蒼並不想多在這個話題停留,兒女情長可以先放在一旁,他來見紅楓是有重要事情的。
在下電梯的時候,左月強行催眠着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見到身着正裝的左蒼到來,她趕緊伸手招呼起來。
話都說到了這裡,紅楓也不好再提什麼,只是反覆強調了一些作戰細節。
強烈的好奇心。
“沒什麼,也就是最近的事情。”
只是左月渾身冰涼,失去了力氣,緩緩蹲下。
甚至,自己和哥哥關係不可能再恢復成如今的狀況了。
上面是一大片塗抹修改的痕跡,一些血液也滴落在上面,讓字跡更加模糊了,看紙張不整齊的邊緣,應該是被人隨手撕掉丟進垃圾桶裡的。
左月想了很久,還是打起了退堂鼓,抱着米柚離開了左蒼的門前。
“我十分忍心。”
“抓?怎麼抓?現在我們只是懷疑,有沒有實質證據,你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們嗎?我們只是代表了魔管局,不說別的,ESO的人就在道路那邊時刻監視着我們。要是抓對了還好,抓錯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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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蒼不假思索給出了最優解。
紅楓儘可能做出柔弱小女生的姿態,弱不禁風。
門鎖着,根本打不開。
左蒼表情平靜,用手指將其抹除。
扭動一把。
“這是什麼魔幻電視劇嗎?”
什麼是一個合格的妹妹呢?
不搗亂,不惹麻煩,不讓人擔心,乖乖聽話,家長給自己安排的都是爲了自己好的。
嚇得左月魂不守舍,她的手微微顫抖,趕緊把紙團完整拆開,米柚也湊上前查看情況。
自己應該像個好孩子一樣。
左月想着哥哥所有秘密可能都被記在那個神秘的日記本了。
【左月,當你看到這個筆記本的時候,說不定我已經不在人世了。因爲想寫筆記的最根本原因,還是因爲擔心有一天。哥哥突然消失了。留下你一個人,卻不知道哥哥經歷了什麼,又爲什麼會消失。所以我纔想着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
時不時喝一口冰飲,再看看道路兩旁的人羣。
所以,左月今天早上故意錯開了兩人起牀的時間,就是要趁着哥哥出門的空檔,偷溜進左蒼房間,找一下日記本。
“你也知道那是龍潭虎穴,一切狀況都不明朗,你說我派誰去嘛。普通人肯定不用想了,去了就是送死,而金雀和籠鳥她們小兩口已經回聖音市養傷去了,討伐天鵝咒獸的戰鬥讓她們遭遇到極大的傷害,籠鳥爲了保護金雀,甚至可能都要殘疾了。現在新木市就你、我、左月、葉美穗四個魔法少女。除了那兩個小傢伙之外……”
“嚶嚶嚶。好過分。”
左蒼拉開椅子,一邊對年輕女服務員說着自己要一杯果茶,一邊慢慢坐下。
“對,我們現在懷疑李銘的小兒子,也就是李風有重大作案嫌疑。”
與此同時。
走到了小區的垃圾桶旁邊,左月戴上一次性手套,拆開黑塑料袋,用一旁的小鑷子將垃圾進行分類。
“說得我好像跟老年癡呆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去太拼,透支太多生命力了。”
說着,紅楓眨巴起大眼睛,眼神不斷飄在左蒼身上,很顯然她已經決定好深入險境的人員是誰了。
紅楓摘下墨鏡,表情嚴肅。
“應該說,我強烈建議你可以不用回來了。”
隨後說着,左蒼突然停下了筆,他補充一句:“不知道爲什麼記憶力開始衰退了,一些事情就突然變得模糊不清想不起來,就想着把事情都記下來,防止自己忘掉。”
儘管左蒼早就知道紅楓叫自己來肯定沒什麼好事,各種雜活累活,轉來轉去,肯定會落在自己頭上,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左月捫心自問。
一滴漆黑色的血液從左蒼鼻腔流出,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啊?這應該算是溼垃圾還是幹垃圾呢?米柚你知道嗎?”
“哥哥不想說肯定有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