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扶額,心中有些後悔沒有阻攔趙晟然和譚明陽接觸。
一個從小跟着喊打喊殺,一個從來到上海事故不斷。
兩個都不是消停的人,湊到一起,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他有預感,以後的日子會很熱鬧,這兩人指不定怎麼攪弄風雲。
別覺得說他們‘攪弄風雲’是誇張,一點都不誇張。
趙晟然在抗拒摻和家族生意,還是有其父的做事風格。
看似講理,實則霸道。
沒有趙家幫襯,他是不能鬧出大事。
可現在他身邊有譚明陽,那更是個不怕事的主。
關鍵是還有資本,指不定怎麼折騰。
季然無力嘆口氣,警告兩人:“我不想在警局和你們見面,收斂一點。”
趙晟然聳聳肩,推諉道:“只要唐大龍守規矩。”
張耀神情凝重,看着譚明陽道:“唐大龍不是善茬,最好還是不要正面對上。”
面對勸說,譚明陽端着酒杯,身體靠在椅背上,爽朗一笑:“他不是善茬,我也不好欺負。”
各行生意都不好做,只要有人就有利益競爭。
只是有的人恪守底線,良性競爭。
有些人憑藉外力,妄想操控一個行業,屬於惡性競爭。
上海房地產行業的緩慢發展,在他眼中就是一塊大蛋糕。
那些光禿禿的地皮,在他眼中都是錢。
身爲生意人,見到錢沒反應,不合格。
錢他不缺,地皮一定能拿下。
最難處理的是龍城集團,陳義身爲房地產方面的負責人,人身安全要重視起來。
譚明陽後決定回去之後,在彭家給他找兩個保鏢。
見他眼神堅定,心意已決,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浮現擔憂。
四人在包廂喝酒聊天到十點左右,季然以明天還要上班爲由,起身離開。
趙晟然自然跟着一起走,在離開之前跟譚明陽確定上班時間。
等送走兩人,包廂內就剩下張耀和他兩人。
張耀道:“龍城集團水比較深,你要小心。”
那是比張成全還要瘋狂,手段狠毒的人。
譚明陽點頭,把杯中最後一點酒灌入口中。
待灼燒感順着喉嚨一直竄到腹部,纔開口:“生意場上從來不平靜,唐大龍會做什麼,我大概能想到。”
張耀盯着他,皺眉道:“那爲什麼.....”
爲什麼明知有危險還要堅持要那塊地皮?
譚明陽知道他想要問什麼,眉眼間盡是沉穩:“做生意自然是爲利益,唐大龍妄圖壟斷上海房地產行業,那是做夢。”
“他是不好惹,別人也不是包子,隨便別人揉捏。”
張耀知道他口中的‘別人’是指他自己,被他話中強大自信感染,不在阻止。
喝一口酒,開玩笑道:“希望不要在醫院見面。”
知道他是關心自己,譚明陽笑着點頭。
帶着酒氣會到家,季然見書房的燈還亮着,走過去敲門。
“進。”
渾厚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季然推門進去,看到大伯和父親還有大哥坐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麼。
見到他,父親率先開口:“你這是去幹什麼,一身酒氣。”
大伯在旁邊笑着阻攔:“問這麼多幹什麼,季然已經是長大,不要什麼都管。”
季然走到他們身邊,看到桌上平攤的地圖,眼神閃動。
“你們在商量地皮拍賣的事情?”
提起這件事,大伯臉上笑容都淡去兩分。
父親明顯不願意搭理他,只能把視線轉向旁邊的大哥。
季晨板着一張俊臉,點頭道:“龍城集團想故計重施,我們要找一個野心大,膽子大的人來和他對抗,打破上海房地產行業現狀。”
這是在給唐大龍找對手?
季然明白他們的用意,腦中不自覺浮現一個身影。
不行,對方不是好掌控的人,不合適。
晃動兩下腦袋,想要把這個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他的舉動在季晨三人看來,就是喝醉,在耍酒瘋。
大伯有些擔憂,對兒子道;“你去,把他扶回去。”
季父沉着臉,眼中帶着怒氣:“不用管他,要是不能自己走回房間,就讓他睡外面。”
季晨起身,想要攙扶季然。
回過神,知道他們誤會的季然苦笑,擡胳膊躲過大哥伸過來的手。
“我沒喝醉,只是想到一個人。”
季晨眉頭一挑,收回雙手:“誰?”
季然抿嘴,顯然不想說。
他越是如此,季晨越是好奇。
自家弟弟自己瞭解,一向沉穩。
儘管沒有如家人預期走政治路線,而是跑去當個小警察。
可眼光和骨子裡的精明是改變不了的。
他們談論唐大龍的事情,能讓他想到的人,一定是有實力和膽量和唐大龍掰手腕的人。
想到之前他們已經否定不少人選,季晨揉揉有些疼的額頭,嘆口氣道:“季然,這件事不是我們季家的事情,事關整個上海。”
“你看我們三個已經因爲這件事愁成什麼樣子,你還藏着掖着,趕緊說。”
明明知道自家腹黑大哥在賣慘,他還是忍不住心軟。
走到桌前,席地而坐,沉聲道:“剛纔我去見張耀,他和陽光酒店老總譚明陽是朋友,想打聽地皮的事情。”
季晨臉上浮現疑惑:“譚明陽?他還想在建個酒店?”
在一個城市開兩家酒店已經夠多,再開一家,豈不是和自己搶生意。
季然知道他們怎麼想,因爲當時他也有同樣想法。
臉上浮現笑容,繼續道:“雖然不知道他要用做什麼,可對這塊地皮勢在必得。”
季家三人對視一眼,有些驚訝。
季父問:“你沒有跟他說龍城集團的事情?”
季然點頭:“說了,他說自己也不是軟包子。”
這讓季晨三人眼神亮起來。
他們就是要找頭硬的人,不怕唐大龍的威脅。
不過,譚明陽說的好聽,會不會在面對唐大龍的時候認慫?
季然身上帶着酒氣,實則清醒,一眼看出他們的擔憂,道:“譚明陽涉神秘又強大,不怕事,行事風格霸道,不是會認慫的人。”
有他這句話,三人稍微鬆口氣。
季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起身回房間休息。
季晨三人繼續商量,直到深夜書房的燈才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