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豪眼神明明滅滅，轉頭看向譚明陽。
鄭東山能有今天都是靠信陽集團，不管發生什麼，只要譚明陽不追究，應該就沒什麼事。
想到這裡，周家豪眼神堅定。
捏着手機思索片刻，走向譚明陽。
“譚總，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
譚明陽轉頭看向笑容滿面的周家豪，沉默片刻擡腳順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走到沒人的角落，周家豪道：
“譚總，鄭家的事情原本和你沒關係，如果信陽集團實在想在陶瓷行業內發展，不如和我合作。”
“鄭東山不是他父親，能不能支撐起鄭家還兩說。”
“譚總現在這麼幫他，就不怕以後一無所獲？”
商人重利，周家豪知道自己比鄭東山強在哪裡，所以想說服譚明陽放棄鄭東山。
然而譚明陽只是看着他微妙一笑，語氣平淡道：
“鄭東山到底是鄭家後代，有鄭家傳承在，他以後成就小不了。”
“至於和周總合作的事，嗤，還是算了，我怕被人捅刀子。”
周家豪一聽，眼角一抽，對方這話是在暗示什麼？
難道他已經知道刺傷鄭東山的人是是自己派去的！
周家豪瞳孔一縮，驚恐一閃而過。
艱難嚥下口水，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
“譚總說笑，我不是那種人。”
面對譚明陽看過來的眼神，忍不住有些心虛。
抿嘴站在原地，過了許久，最終沉着臉道：
“看來你是知道點什麼，那我就不繞彎子。”
“只要你讓鄭東山不亂說話，別插手不該插手的事情，我給你一個工廠，怎麼樣？”
譚明陽摸着下巴，笑容不達眼底。
這人意識到不對，第一個想法不是認錯，而是怎麼脫罪。
鄭東山的命在對方眼中似乎並沒有多重要，是這些年做的惡太多，所以習慣了？
“大家上午好，相信大家都很期待今天，沒錯馬上......”
王文斌的聲音傳來，譚明陽轉頭看去。
在他們剛纔說話的時候，機器和大家都已經準備好。
沒有再和對方多說，直接轉身走到李紅軍身邊坐下。
李紅軍另一邊是唐染，時不時扭頭看向大門方向，皺眉道：
“鄭師傅真不來嗎？”
一會的比賽結果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纔對，不賴不會遺憾嗎？
譚明陽視線掃過去，過一會沉聲道：
“一會你上去幫他上臺，敢不敢？”
唐染一愣，身體前傾，努力看向譚明陽。
自己去幫鄭東山上臺，那豈不是要面對上海陶瓷行業所有人！
說實話，她有些膽怯。
不過，這幾天和鄭東山相處中，她發現對方不是大家說的那樣。
做陶瓷也挺有意思，一堆普通的陶泥在自己手上變成各種形狀。
鄭東山耐心教過自己，甚至還有一次低聲解釋過當初沒有教白飛其他步驟的原因。
不是人家沒本事，而是白飛根本沒有學習下一步的基礎。
對他來說製作陶瓷的過程很重要，需要謹慎謹慎在謹慎。
因爲一個不小心，就會毀掉好不容易的做出的陶瓷作品。
唐染理解他的想法，就像自己對音樂作品的感覺一樣。
譚明陽沒有催促，耐心等她考慮。
李紅軍想要開口勸兩句，卻被譚明陽攔下。
過幾分鐘，臺上已經擺出十六個作品，她終於開口：“好啊。”
李紅軍原本以爲她要拒絕，沒想冬奧會居然真答應下來，還有些驚訝。
譚明陽點頭，見對方一臉緊繃，笑道：
“不用緊張，我到時候也會上去。”
“今天你上臺只有好處，不會影響你的事業。”
唐染心頭一跳，聽出他這話似乎另有深意。
不過沒有多追問，而是乖巧點頭。
譚總能讓周文一飛沖天，想來也能讓自己名聲大噪。
臺上十六個作品中，鄭東山製作的花瓶格外顯眼，因爲比其他的作品都好看。
至於四位評委，毫不猶豫選擇鄭東山的作品。
後面坐着的人沒有絲毫反對，因爲他們也看出那一件和其他作品的區別。
不少人知道鄭家，再次看到熟悉製作手法，還有些驚訝。
旁邊的周家豪看着臺上的王文斌和四個笑呵呵的評委，臉色陰沉如墨。
鄭家就是這麼討厭，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成爲亮點。
當年明明自己帶回來的技術也很好，可那些人總是說比鄭家手藝差點。
想到鄭東山現在還躺在醫院中，忍不住嘆口氣，眼中浮現懊悔。
要是那人扎準一點，這會也就沒那麼多麻煩。
心中邪惡的想法一閃而過：鄭東山怎麼沒直接死在那人手中！
譚明陽餘光一直盯着他，當注意到他眼中惡意時，眉心微蹙。
比賽結果毫無意外，鄭東山贏了。
直播間此時已經鬧翻天，不少人都沒想到鄭東山居然會贏。
那之前他們罵的那麼努力實在做什麼？
人家不是沒有本事，而是比其他同行都有本事。
此時回想起他們之前嘲諷鄭東山的話，只覺得臉疼。
當臺上王文斌說到讓鄭東山上臺講兩句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然而.......
鄭東山沒出現，而是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臺。
王文斌不知道鄭東山出事，見唐染上來也是一愣。
“這位女士是不是聽錯了，我是讓鄭東山上來。”
唐染看一眼譚明陽的方向，堅定道：
“我是唐染，鄭師傅一直教我，這次他來不了，所以我幫他把作品帶回去。”
直播間鏡頭非常有眼力價，頓時在會場掃一遍。
果然沒有鄭東山！
大家都在好奇他不出現的原因，有人說他是因爲傷心不來，有人說他就是擺架子。
王文斌也在心中各種猜測，不過臉上不動聲色問：
“鄭師傅爲什麼不親自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唐染抿嘴看向臺下，緊張的蜷縮起身側右手。
譚明陽這時候起身，徑直走上臺。
“王記者，我能說兩句嗎？”
王文斌來了興趣，趕緊點頭。
不說這場比賽是譚明陽阻止，就說他對對方的瞭解，那可不是一個喜好出風頭的人。
這時候主動上臺，估計是要搞事情！
譚明陽站在臺上，接過話筒，神情嚴肅。
“鄭東山今天來不了，他不是知道自己會贏所以擺架子，而是在醫院躺着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