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看到這輛車,供銷社的領導瞬間一驚。
要知道,現在在國內能開上車的要麼是大老闆,要麼就是大領導,而且看着車的豪華程度,肯定不便宜。
這讓他不禁猜測,這人會是誰?
然而柳晴卻沒有這個興致看從車上下來的是誰,而是十分着急地給譚明陽打電話,心機不停地念叨着,“快接,快接,快接啊!”
然而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在她耳邊響起,她記得,這好像是譚明陽買的那部大哥大的鈴聲,難道他回來了?
“老二?”
柳晴疑惑地轉過了頭,緊接着她的眼睛忽然瞪得出奇的大。
因爲他看到,譚明陽緩緩從一輛極度豪華的汽車上走了下來,還衝着自己揮了揮手,“老婆!”
“譚明陽?竟然是你!”
柳晴沒有出聲,但供銷社的領導卻驚呼了起來。
他連忙衝了出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譚明陽道:“明陽啊!這輛車......是你的?”
他有些不確定,要不是聽說譚明陽最近升了國營廠的車間副主任,他都會以爲譚明陽就是個司機。
但即便是國營廠的車間副主任,擁有這麼豪華的一輛轎車,這也太誇張了吧!
“呵呵,最近賺了點小錢,所以就買了這輛車,平時也好代代步。”
譚明陽謙虛一笑道。
“我的天吶,這還是賺了點小錢?”
供銷社領導驚呼了一聲,圍了譚明陽的奔馳轎車轉了又轉,想伸手碰碰,可又怕弄壞了這麼好的車,自己根本賠不起。
“沒有到哇!平日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子,現在竟然變得這麼有能耐了!”
領導不禁感慨道。
譚明陽笑了笑,他看了看還在發呆的柳晴,道:“還在發什麼呆呢?買了車不高興嗎?咦,你的眼睛怎麼紅了?”
此時譚明陽也發現了不對勁,他臉色一變,走過來沉聲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此時柳晴也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看着譚明陽,她就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淚瞬間就不受控制地流淌了出來。
她一邊哭着,一邊搖頭道:“沒,沒人欺負我,是我爸,我爸他......他住院了!”
說着,她就一把抓住了譚明陽的胳膊,“老二,我們趕回去好不好?我怕我爸......”
說到這,她已經是哭得泣不成聲了。
譚明陽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摸着她的腦袋道:“別怕,咱爸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不管是醫藥費還是找醫生,我都會安排好的!”
聽到這句話,柳晴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只是還是控制不住眼淚,只能在譚明陽的懷裡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就在供銷社領導的羨慕中開着車回到了家,簡單收拾點衣服,然後就向着柳晴的孃家趕了過去。
由於不知道柳晴的父親到底在哪個醫院,所以他們決定先去柳晴的家裡問問再說,畢竟柳晴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和一個嫂子,他們肯定知道情況。
與此同時,柳家的院子中,柳晴的媽媽用着一個鐵爐子煮着稀飯,而在一旁,坐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男的有三十多歲的樣子,模樣長得還行,只是神情中總透露着些許猥瑣的氣息,他正是柳晴的哥哥,柳宗華。
至於那個女的,長得倒次上了許多,尤其是那一雙銳利的眼神,配合上她薄薄的嘴脣,儼然就是一副刻薄相,這人,就是柳晴的嫂子,徐翠翠。
此時徐翠翠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神色不悅地說道:“媽,我是我說二妹的壞話,您說您剛纔都那樣說了,她都還沒有趕回來,難道她不想照顧爸不成?”
“再說了,我和華子的情況您也知道,這些年沒攢多少積蓄,要是二妹不管了,我倆的錢也根本趟不住呀!”
說着這話,徐翠翠還向柳宗華使了個眼神,本來正無所事事的柳宗華一聽,也立馬點頭道:“是呀媽,翠翠說的沒錯,二妹也會爸的女兒,爸現在出事了,她可不能不管!”
“再說了,二妹不是還有他老公嗎?我聽說呀!這小子現在發達了,當上國營廠的車間副主任了!那位置,肥得流油呢!”
說到這裡,柳宗華的眼睛頓時變得透亮,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就好像自己馬上要當上車間副主任了一樣,興奮得不行。
肖麗紅沒有做聲,開始顯現褶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一遍控制着爐子裡的火,一遍看着鍋裡的粥。
“媽!”
看到她這樣,徐翠翠頓時急了。
“媽,您可不能這樣偏心!要是這事讓我跟華子兩個人抗,那我們還活不活了呀?!”
“是呀!媽,再這樣下去,我們可都要活不下去了!”
見媳婦開始發作,柳宗華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懼色,也連忙跟着附和道。
“哼!”
肖麗紅將手中的柴火一丟,悶哼了一聲。
強大的氣勢讓徐翠翠的身體猛地一顫,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不敢再開口了。
見此,肖麗紅才掃視了兩人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想把你二妹弄回來做什麼!你們不就是怕你爸的醫藥費全部落到你們身上了嗎?哼!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二妹不管,我們兩個老的也養得活自己!”
這一聲冷喝,讓兩人都是渾身一顫。
肖麗紅卻還沒完,而是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你們恐怕也打上譚明陽那個窩囊廢的主意了吧?看人家當上了車間副主任,你們就想讓他給你們某個差事?”
“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不照顧好你爸,別說是我的錢了,就是這差事,你們一個也別想!”
此時的肖麗紅,如同一個全盤決策的將軍,將柳宗華和徐翠翠嚇得一愣一愣的,至於他們想找譚明陽謀職位的事,她也好像把握在了手中一樣,彷彿能替譚明陽做決定了。
而早已習慣這個強勢母親的兩人自然不敢說什麼。
正在他們低着頭受訓的時候,眼睛的餘光忽然就看到了一輛極其豪華的轎車徐徐向他們家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