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真沒看出來,蘇子衿能有這樣的演技。”
一個老演員看着蘇子衿剛剛的表演說道。
身後一個看起來跟年輕,沒入行幾年的演員,有些不相信。
說句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的話。
“就這啊?我感覺一般,也就那樣!”
“嘖嘖,我給你漲漲見識。
看見演邵海那小子了嗎?
叫趙諢,在橫店混十幾年了,從龍套演員到劇中露臉的演員。
在橫店的時候就是很多頭頭叫好的人物,據說不少戲並頭都找他拍戲。
狂的很,一天到晚說那個演技不行,說這個全是運氣。就感覺他遲早能得奧斯卡一樣。
可你看看剛剛他對蘇子衿說話的態度。
這叫趙子龍遇英雄惺惺相惜。
我不懂什麼演戲理論,總之誰演的好,得跟誰比。
能把趙諢說服的人,絕對不差。”
穿着黑色羽絨服的老油條,給身邊的新人說道。
新人看看蘇子衿,特意多瞅兩眼,也沒看出蘇子衿哪裡不同。
然後老油條再次指鄧佳佳。
“看見沒,那小姑娘,演技也不差。
我在這行混幾十年了,經常能碰見她。
從跑龍套開始,到今天也能混上大角了。
好好幹,未來你也能混個角!”
“是嘛?”
身旁的新人被捧壞了,看着鄧佳佳就跟看見未來的自己一樣。
“我也能跟李小鹿一樣?混那麼大的角?”
“得,跟你說也是白說,那是鄧佳佳。什麼小鹿……小鹿早就進去了。”
……
剛剛那一段的戲份,雖說不高不重。但鑑於和蘇子衿拍戲的趙諢,在劇組中有些名氣,得到了大家認可。
連帶着和他對戲的蘇子衿也初步被大家認可,進入了一個圈子。
蘇子衿正被一羣人恭維的時候,呂行出來靠在門框上,看着蘇子衿沉默不語。
“喂,你過來一下!”
蘇子衿見呂導找,推託走過去。
呂行看着蘇子衿。
“改詞了?”
“嗯。”
蘇子衿心中摸不到底,不知道呂導對剛剛的戲份感覺如何。
總之是過了,自然也算不錯。
但過了只是戲份的最低要求,而呂導心中對他的印象如何,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你覺的演的咋樣?”
“還…行吧!”
蘇子衿想下說道。
“是,還行。可惜你改詞了知道不?”
呂行將手上的劇本卷在一起,拿在手上掂量着。
“年輕人,別那麼多想法。你,今天改了一句,明天就有人改第二句,然後後天三句四句。
且不說改成什麼樣,劇組要都這樣。
我這導演還幹不幹了?”
呂行將蘇子衿拉進小屋喊道。
聽見呂導的呵斥,蘇子衿心裡非但沒有不快,反而更高興一點。
呂導能讓剛剛那條戲過,就說明他的戲他同意了。
只不過是自己改詞這件事,讓呂行心中有些介意。
否則,早在外面就罵了,也不會特意把自己拉在屋子裡跟自己好言相勸。
“好的,好的。導演,我以後肯定不改詞了。您說啥是啥。”
“你小子,就知道貧嘴。你看看劇本吧!那幾個編劇一個月什麼都沒做,一直在改動劇本了。
你小子因禍得福,你這角色還真就變的好了。什麼命啊!”
“是,我知道。”
蘇子衿點頭哈腰。
因爲當他看見第二版的劇本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撿到寶貝了。
剛開始第一版的劇本中有很多漏洞,從劇情上有很多牽強附會的地方。
但再次經過將近兩個多月的創作,這部劇竟然變好看了。
例如原本中郭羽身爲律師,應該精通法律法規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被嚴亮在派出所用假證明嚇到?
又怎麼能不知道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
還有李豐田是如何在七年中逃亡卻一直不被人發現。
還有嚴良是如何推理出駱聞和朱慧茹還有郭羽的關係。
原著中很多不合理甚至是狗血的地方,都在這兩個月中被一點點修改,到最後成爲在蘇子衿看來很不錯的本子。
而且修改後的劇本中,自己飾演的郭羽這個角色尤其出彩。
不斷沒了最初哪種窩囊的氣息,反而在黑化後有一種邪魅的反派味道。
蘇子衿很滿意修改後的角色,無論是最初被生活壓迫卻奮發向上,還是後來被迫捲入多方博弈卻刀鋒走險,還是最後歷經千帆人生黑化。
修改後的角色無論在演技還是人性上,都是一個有血有肉,能給人極大震撼感的人物。
“行了,你小子,就是貧。幾個編劇都累花眼了,把劇本給我的時候就說,這角色可便宜了小子了。”
“是的是的。”
“好了,這條戲再拍一遍,我當個備用。”
呂導揮揮手讓他出去。
一上午蘇子衿終於算是拍完這條戲,等劇組那邊喊了一句。
“開飯了。”
蘇子衿跟兔子一樣,嗖的一下就跑出去。
“我來了。”
還是跟以往差不多,劇組的盒飯四個菜,一碗飯。
蘇子衿看着盒飯中的酸菜和韭菜炒雞蛋還有一個大雞腿食慾大動。
不過劇組這點飯太少了,根本不夠他吃。
所以蘇子衿特意又跑一趟小賣部,買了點關東煮又買盒煙和幾瓶水帶回去。
雖然蘇子衿也吃盒飯,但和那麼小羣演還是不一樣。
除了每頓比他們多兩個菜和菜盒不一樣外,劇組專門找了一輛餐車給他們用。
蘇子衿提着一大兜吃的喝的,竄上車去。
看鄧佳佳在那,把一瓶奶茶放過去。
“來,就這下飯。”
“今天不錯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呢!”
“小瞧我!”
蘇子衿傲嬌的把餐盒打開,然後從一兜子吃的喝的裡摸出來一盒關東煮。
從裡面拿出個丸子,用筷子一串就算下去。
等他才吃兩口,就看鄧佳佳跟聞到味一樣。
順着味道,跟某種人類最好的朋友似的就到蘇子衿的眼前。
“給我一串唄!”
“不給。”
蘇子衿一向大方,但唯獨面對鄧佳佳小氣的很。
到不是他護食,只是因爲鄧佳佳吃任何東西 ,就有一股作氣一定要吃的一乾二淨的勁頭。
自從蘇子衿給她一包薯條,還回來一個袋子之後。
蘇子衿發誓再也不給她任何吃的。
“就一口。”
鄧佳佳眯眯眼,蘇子衿被她看的起雞皮疙瘩。
跟受氣小媳婦一樣,從盒裡拿出一串給她。
只見鄧佳佳三兩口就吃完,然後時不時又看着自己的小盒。
被蘇子衿一眼瞪過去。
“瞅啥瞅!想都不要想。”
鄧佳佳又看兩眼,看蘇子衿是真的不想給她。
只能賭氣的將盒飯吃完,然後灰溜溜的下車。
不一會,就看見她捧着一大桶關東煮過來。
注意量詞是桶!
估計,她這一桶應該是人家一天…不一星期的份額。
鄧佳佳跟賭氣一樣,把關東煮給大夥分分,自己拿着一盒走到蘇子衿面前。
“哼!就不給你吃!”
還特意拿手中的關東煮,氣蘇子衿。
蘇子衿擡頭看一眼。
三十多歲的人了,幼稚!
“你再氣我,下午那場戲我可不會對你放水哦!”
“用你放水!”
鄧佳佳說完,把手上的蟹棒賭氣似的從籤子上撕下來。
蘇子衿和鄧佳佳下一場戲是車戲!
而且非常刺激,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一車,身邊是一羣攝像機盯着二人。
跟某國支柱產業不一樣的是,這段戲講的是郭羽爲了還給朱慧茹前段時間被騙的十萬塊錢,找鄧佳佳。
兩人在車上,鄧佳佳跟他說了駱聞的情況。
然後二人被秦昊抓住,藉助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將二人抓起來。
分別審問二十四小時,又稱囚徒困境。
是指兩個被捕犯人中的特殊博弈。
通過不同人不同事面前有不同的看法,利用不同的說辭致使雙方心生嫌隙的一種方法。
下午,三點。
化妝師正在給蘇子衿做細節上的化妝處理。
雖然蘇子衿有信心將人物從幼稚到黑化這個階段展現出來。
但還是需要外部的妝容來輔助一下。
就當最初的時候,郭羽的定妝。
蘇子衿一天就嘗試了十幾次各種各樣的髮型和妝容。
最終才定下劉海到側分再到背頭的這個髮型。
而這次也是,因爲這個時間的郭羽處於黑化和半黑化之間。
所以化妝人員注重將蘇子衿的眼袋和眼線描重,然後將鼻樑更高一些。
蘇子衿不太懂這些,一直都是任憑擺佈。
看看化妝臺上滿滿的高低不同的化妝瓶,蘇子衿突然理解爲什麼那麼多人選擇了整容這條不歸路。
如何底子太差,想化妝好看,真的是個仔細話。
蘇子衿本身長的就不錯,但每天化妝還需要一個多小時,更何況那些本身就不咋滴的人。
所以偉大的華夏人民成功嫌棄化妝的麻煩,開啓了美顏這一更爲妖怪的技術。
果然科技的革命都是通過一代又一代人的懶惰發明出來的。
懶人才是科技的第一發展力。
坐在椅子上的蘇子衿感覺化妝師的粉很癢,突然想打噴嚏。
還沒等,他打出來。
化妝師一把把他把住了。
“別動,快好了。”
蘇子衿就這樣對着鏡子,玩起木頭人不許動的把戲。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從熟悉到一點點陌生。
果然女人是最會說謊的人,連自己張什麼樣都不真實。
蘇子衿看幾眼自己的臺詞,然後出門準備下一場的戲份。
看一遍的鄧佳佳拿起中午沒吃完的關東煮,又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吃。
蘇子衿拍了拍肩膀。
“你是豬吧!”
“要你管!”
鄧佳佳轉頭酷嗤酷吃拿着自己那桶,然後跟蘇子衿說。
“買多了,吃不完了。”
“我纔不要,君子不受嗟來之食。”
“你還是君子?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