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師,不必爲我如此……”與李夢華對仗?不要四百五十萬?辭去風水顧問的職務?趙婭珍心中感激的無以復加,伸手阻攔。
王梓軒悲天憫人的道:“珍姐,我王梓軒站出來,不是爲了你一人,而是爲了所有的人,如果誰都不站出來說話。誰受益!誰受損?大家仔細想想吧!”
“如果助長這些人的囂張氣焰,任由發展下去,事情早晚也會落在你們的頭上,到時候,別再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只怪你自己咎由自取!”
煽風點火,借力打力王梓軒最是拿手,一番話說得感染力十足,整個舞廳中的藝人們愧疚低頭,大廳之中鴉雀無聲。
“王大師講的對,憑什麼做對卻被人指責!”人羣中五虎將之一的劉德樺忍無可忍,率先越衆而出,站到王梓軒身邊開口道。
有人帶頭,瞬間站出一大羣人,紛紛喊嚷聲援王梓軒。
王梓軒拍了拍劉德樺的肩膀,向他微微一笑:“樺仔,福緣深厚。”
“你!你安敢如此!”李夢華氣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她沒想到王梓軒竟然敢如此當衆頂撞她,還鼓動員工藝人造反,不過一個靠伶牙俐齒得點名氣的風水先生,竟敢不當她這邵氏與無線電視臺的話事人一回事。
“公道自在人心!”王梓軒微微一笑。
“人呢,將他給我趕出去!……”李夢華冷哼道,幾名保鏢面面相覷,轉頭看向書房。
“咳!”忽然震咳一聲,衆人視線都被吸引過去,邵老先生拄着柺杖從書房出來。
“六叔……邵爵士……”衆人一片抱拳躬身招呼。
邵老先生笑意滿面的跟衆人擺手。
李夢華快步過去攙扶。
卻見邵大亨和顏悅色道:“王大師怎不再坐坐,特意爲你安排這舞會不喜歡?這麼多人陪你還不夠,非要我這把老骨頭親自陪你呀,那去書房,我陪你下棋。”
衆人面面相覷,驚愕的看向王梓軒,意外他有如此大的面子。
“李小姐,似乎不太歡迎我,還是改日再說吧。”王梓軒面無表情的道。
做人不怕做錯事,就怕上錯船,站錯隊,他看出邵老先生有打壓李夢華的意思,纔會如此不給她面子。而且邵老先生猜忌心重,很忌諱身邊的人走得太近。
“是這麼回事!……”李夢華趕忙要湊近邵老先生的耳邊解釋。
邵老先生厭惡的將她推開,皺眉說道:“有話好好講!”
李夢華一噎,目光閃爍,心裡一咯噔,她向來瞭解邵仁楞,這是對她極爲不滿了。
如果邵仁楞表示出對她的不滿,很快會有人頂替她的位置,那麼這幾十年她就白乾了,離開邵氏她將一無所有,想通這些,她額頭瞬間多了汗水,面無血色。
“他打人,邵伯父,他動手打我!”林金成快步上來。
邵老先生微笑,將柺杖拎起一鬆,忽然雙手劃出半圓,一掌拍在他胸口,林金成瞬間飛了出去,邵老先生又倏然站回,輕描淡寫的接住柺杖,雙手拄上。
舞廳衆人目瞪口呆,極少有人知道,邵老先生還是位功夫高手,十多名他的保鏢都不是他的對手,只是年紀大了極少和人動手而已,但他依舊每日練功不綴,風雨無阻。
邵老先生雙手拄着柺杖,冷聲喝道:“邵氏和無線的員工藝人就是我邵仁楞的兒女家人,你敢欺辱她們,先問過我這家長答不答應!別怪我出手教訓你!”
他這番話擲地有聲,彷如定海神針一般,舞廳當中靜了一下,頓時掌聲如潮,邵老先生則笑容滿面抱拳拱手。
他又轉過臉,看向林金成,冷聲道:“你這種敗類,對女人竟然使出下藥這種不恥手段,架出去,再來我邵氏,就將他給我打出去!”
邵老先生髮飆,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兩名保鏢快步過去,架起林金成就走。
只見邵老先生轉回頭,和顏悅色的問道:“王大師,我這手太極如何,還請指點一下。”
他心中拎得很清,第一筆一億鉅款已經打去華銀賬戶,在內地修建學校,如果王梓軒撂挑子,那他現在就損失億萬,相比林金成的幾百萬廣告合同,算得什麼,爲了以後他下面的人別不知好歹,再與王梓軒起衝突,邵老先生也是煞費苦心,給足捧面。
王梓軒正色點評道:“手與身動。太極拳用掌時手指不要用力張開,只是有舒展之意念,掌心要有突出之意,不是用力突出掌心,而是想像掌心向外突出……”
“……含胸還要符合“虛其心,實其腹”,這也是任脈疏通運行的一個途徑。所以說含胸這個規則,在太極拳中是相當重要的,六叔應加以注意。”
“原來如此……”邵老先生聽得頻頻點頭,若有所得。
衆人竊竊私語,難怪王梓軒被如此看重,原來是邵大亨虛懷若谷,尊師重道,不禁對兩人更生敬意。
“六叔,今天就告辭了,改日再聚!”王梓軒微微一笑,淡淡的看了李夢華一眼,提出告辭。
“那好吧,王大師既然要走,那今天就都散了吧,一條臭鹹魚腥了一鍋好湯,招待不週,大家多包涵,改日再聚。”邵老先生擺手道。
衆人連道不敢,紛紛上前道別,心中不禁再次驚歎王梓軒在邵大亨心目中的地位,有不認識他人也在向同伴詢問。
王梓軒與衆人微笑頷首,致意道別,同趙婭珍隨着人流離開。
出來邵氏別墅,不少人主動上前向他示好,這些人之前礙於李夢華的顏面,現在又想交好王梓軒,但見王梓軒並未有絲毫不滿之色,笑着從容應對,顯示他的翩翩風度與過人的胸襟氣度,令身旁的趙婭珍對他好感更是大增。
大廳裡,杯盤狼藉,傭人卻不敢過來收拾,保鏢們也識趣的退出去,將空間留給邵老先生與李夢華。
待所有人離開,空蕩大廳中只剩下他們兩人,邵老先生雙手拄着柺杖,面無表情的看向李夢華,令她垂着頭冷汗直流,心中越發慌張,開口解釋:
“我只是想促成一筆大單,順便日後容易拿捏趙婭珍,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