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洗給我聽
浴室裡，林啓習慣性地在洗澡時放會音樂。
雙手揉搓着抹上洗髮露的頭髮，思考着一些事情。
直播對自己來說，到底重不重要呢？
林啓向來不是一個急性子。
今天的直播雖然得到了不少收益，但這並不是完全依靠他自己。
沒有程雪瞳的視頻引流，他不可能收穫這麼大量的關注度。
小芊也在這裡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後半段的禮物打賞基本都是觀衆們用來支持小芊的。
說起來今天直播時間稍微有些長了，以至於沒能按照慣例陪涼子打遊戲。
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剛纔涼子好像說下播後會和自己聊一聊來着。
林啓突然想起了這點。
這時手機的音樂播放戛然而止，微信鈴聲響了起來。
“咱們的合作關係雖然沒有擬定正式合同，但作爲主導者一方的我們，理應有最終解釋權。”
“不讓看算了~”
“對喔，還有正事。”
林啓終於在5分鐘的極度尷尬中洗完了澡，將手機拿到房間，坐在了自己的牀上。
見林啓沒有說話，程雪瞳有些疑惑：
“小陪玩你不會……很胖很胖吧？”
“男生一般洗完頭髮下一步應該是洗哪裡呢，讓我回憶之前看的……”
林啓看了看一絲不掛的自己，手上全是洗髮露的泡沫。
“直播毫無疑問是一種建立我這邊引流基礎上的商業活動，我們雙方的利益分配很難達成一致。”
“直播嗎？”
“咳咳，瞳子，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保險起見，林啓沒有拒絕。
“前面你說不讓我直播是吧，沒問題呀，我本來也挺糾結的，正好，你們來幫我做決定。”
林啓的耳朵倒是能跟得上她的語速，但這腦子是真的跟不上她的思路啊！
目光下移，瞅了一眼最近因爲鍛鍊而初現線條的腹部。
林啓想想也只能是這個。
只是猶豫了一瞬間，他就沖掉了手上的泡沫，用毛巾擦了一下手，拿起手機，點擊接聽鍵。
屏幕上的通話申請人：程雪瞳。
？
她語氣突然一低：
“在，看看…哦不，開開攝像頭？”
“不錯嘛，四分四十秒，夠準時，就是不知道洗乾淨沒有，嗯…要是能摸一下就好了…”
“嗯…這是洗髮露泡沫落地的聲音，這麼響。”
但是想着如果不答應這個如精怪般的姑娘，她待會不知道還會整出什麼花活。
“得出的結論是——你後續不應該從事直播工作。”
額…我這…要接電話嗎？
將手機稍微拿遠了一點，林啓開始以最快的速度洗澡。
“你這學霸小陪玩平時肯定也沒時間鍛鍊，本小姨不稀罕~”
“是的，那我長話短說咯，我和蘇蘇統一了一下意見。”
程雪瞳還是那副標誌性的調笑語氣。
“誒，不對，你這怎麼還有噴頭噴水的聲音，難道說，你還沒洗完？！”
程雪瞳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
程雪瞳如果不是十分相信自己的聽力，還真以爲自己聽錯了。
林啓往放着手機的洗手檯邊挪了挪。
她整個人橫坐在電競椅上，兩條細嫩的長腿在電競椅扶手的支撐下不斷在空氣中搖晃着。
“你倆倒是挺同步啊！”
就當林啓以爲程雪瞳會說“待會再打過來”的時候。
林啓很想說這非常有問題。
“嗯——把手機拿遠也沒有用的，我的聽力好着呢！”
你能不能通過我的考驗呢？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你只需要支付……”
“多高！”
“75kg”
見林啓那邊還沒有說話，程雪瞳嘴角噙着一絲莫名意味的笑意。
程雪瞳嘗試做最後的誘導。
“喂喂？…誒好了，這下有聲音了，剛纔我網卡了一下，你後面說的我沒聽清。”
這麼幹脆？
鈴聲繼續“咚咚咚”地響着。
“應該沒有問題吧？”
“那應該沒有。”
然而此時蘇程二人的宿舍內，程雪瞳卻是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
林啓目瞪口呆。
“給你五分鐘，不許掛電話，洗給我聽。”
“據說洗關鍵部位的時間是洗普通部位的三倍……讓我想想，你一共只有五分鐘時間，算一算的話那就是……”
“額…我在洗澡，所以慢了一點。”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程雪瞳的聲音就沒停過，一直在嘀嘀咕咕說着什麼。
她的臉上露出非常怪異的神情。
“喂~小陪玩，幹嘛呢，怎麼這麼久才接？”
程雪瞳又開始了自言自語。
“怎麼，不讓看？”
“喂喂？瞳子你在聽嗎？網又卡了？”
嚴肅而有力量感。
林啓也感覺到程雪瞳的語氣有些不對。
程雪瞳又開始恍然大悟了。
“那應該是短期效應吧，沒了熱度以後哪可能還有這麼多禮物。”
“也就是說我們是甲方，你是乙方，在甲方沒有同意的基礎上，乙方的各項行爲都應該與甲方協商。”
“所以說，我們這邊拒絕，你有意見嗎？”
“哦——那魯或多~”
她有些煩躁地回答着。
？
林啓有些尷尬：
程雪瞳此時說話的語調像是換了一個人，壓根沒有了之前那種肆意調笑的影子。
“那還可以啊……嗯，最好是能有點肌肉……”
“你應該知道正事是什麼吧？”
這林啓，腦袋瓜子真的好用嗎？
《沒問題呀》？
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他吸了多少粉啊？
林啓趕快打斷程雪瞳那無止境的聯想。
“哦——”
林啓眼皮狂跳。
程雪瞳的聲音像是在審犯人。
林啓腳上一滑，差點摔倒在浴室。
程雪瞳半空中晃悠的腿靜止了。
？？？
林啓一副完全沒所謂的樣子。
如果真要做一個比喻的話，那就是法庭上宣佈判決詞的法官。
“確實…洗到一半。”
電話那頭傳來林啓的詢問聲。
“多重！老實交代！”
“我這邊好了。”
“畢業前量的，182。”
暫時確實沒啥看頭。
“洗澡？”
“你不覺得不直播很可惜嗎？一天可以收好幾萬的禮物啊！”
和她嘴上講話的內容形成極大反差。
“哎呀…沒卡。”
“瞳子，我能先把澡洗完嗎？這棟樓再晚一點就沒熱水了。”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程雪瞳的腦袋一下子全亂了。
一點疑問都沒有？
“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每天看看書，陪涼子打打遊戲，累了看看你的視頻，剩下的時間還可以教教小芊。”
“瞳子你不覺得這種生活很幸福嗎？”
林啓在電話那頭十分滿足地說着。
程雪瞳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