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提着裝着小金魚的塑料袋,黑木瞳不時的用手指戳着袋子,看着裡面游來游去的小金魚,對年輕人好奇的問道:“輕人你很會撈金魚嗎?感覺你好像一下就撈上來了,好厲害呀!”
“還好吧,以前每年來看花火大會的時候,都能碰到阿寅大叔,他教過我怎麼才能把金魚撈上來,玩過幾次以後,這種事自然也就熟能生巧了。”年輕人對此倒是並沒有什麼感覺,自從他發現自己學什麼都能看一遍就會之後,對於任何技巧性的東西他都已經不會覺得難了。
黑木瞳自己剛纔也嘗試了用紙網去撈金魚,不過這種需要眼力和技巧配合的遊戲對於她來說還是略有些難,雖然成功的把金魚從水裡撈了上來,但卻還是被掙破了紙網,金魚又掉回了水裡。
不過黑木瞳雖然自己沒有成功的撈到金魚,但年輕人還是幫她撈到了一條紅色的小金魚,這讓黑木瞳依舊感到十分的高興,不過高興之餘她還是有些覺得奇怪的地方:“對了,輕人,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兩對情侶,爲什麼會一對撈上來很容易,另一對撈不上來呢?你說老闆給他們的紙網不同,是什麼意思呀?”
“一點小把戲而已,阿寅大叔一般會準備三種紙網,一種是很普通的紙網,沒什麼特別,既不會很容易破,但也不會有多結實,這是拿來招待一般顧客的,和別家撈金魚的小攤用的紙網沒什麼區別。”年輕人向黑木瞳解釋着,想起阿寅大叔的惡趣味,他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至於另外兩種,則是阿寅大叔自己的喜好了,一種紙網是那種沾到水就很容易破的,一種是即便泡在水裡也不會容易破的紙網,這兩種紙網是阿寅大叔拿來招待情侶的。”
聽到年輕人這樣說,黑木瞳頓時有些明白其中的奧妙,若有所思的說道:“那麼就像我們今天遇到的那兩對情侶一樣,如果是阿寅大叔覺得這是兩個真心相愛的情侶,他就會給他們不容易破的紙網,讓男生能夠很容易撈到金魚,哄女生開心。
而那種不是真心相愛,而是懷着壞心思的情侶,阿寅大叔就會給他們容易破的紙網,怎麼都撈不上來。因爲本身就懷着壞心思,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懷着壞心思的情侶就容易發生矛盾,就像今天那個小姑娘一樣,因爲一點小矛盾而分手。我說的對嗎?”
“就是這樣咯,雖然很多時候阿寅大叔這麼做其實並沒有什麼效果,但他還是樂此不疲,可以說是他爲數不多的愛好了吧。”年輕人肯定了黑木瞳的推測的同時,也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抱着自己的未婚妻說道:“好了,今天玩也玩了,吃也吃了,瞳我們該回去了。”
“嗯,回去吧。”黑木瞳點了點頭,似乎是感到夜風有些涼了,於是往年輕人懷裡縮了縮,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回走着。
————————————————
七月過後便是炎熱的八月,太陽如同一個火球炙烤着大地,對於居住在東京這樣的鋼筋水泥的都市叢林之中的人來說,無疑是極爲難熬的,許多人都不自覺得想要逃離這座如同蒸籠一般的城市,去更爲涼爽一些的鄉下納涼。
年輕人自然也不例外,這樣炎熱的天氣即便家裡有着空調,他也感到有些坐不住,更何況他還要窩在書房裡趕稿,於是在一番挑選之下,年輕人便一個人踏上了避暑的旅途,前往距離東京大約一百多公里外的羣馬縣,打算藉此享受一下即便在八月平均氣溫也只有20度左右的怡人環境。
至於爲什麼是他一個人去避暑,則是因爲黑木瞳依舊有着許多工作要做,所以必須留在東京,而無法像他一樣,可以隨心所欲的去旅遊,更打算整個八月都留在羣馬這麼愜意。事實上當黑木瞳知道年輕人打算一個人去避暑,把她留在東京的時候,可是羨慕妒忌恨的在他身上好一陣發泄,直到年輕人答應了一堆不平等條約這才放過他。
羣馬縣位於東京的西北面,雖然是個內陸縣,主要以各種農副產品以及水上溫泉、草津溫泉以及赤城山、榛名山而聞名,即便是在炎熱的八月,這裡的平均氣溫也只在20度左右,是東京周邊難得的旅遊與避暑勝地。
當然對於年輕人而言,羣馬縣令他最印象深刻的還是在《頭文字D》裡以五連發卡彎而被一衆老司機奉爲聖地的秋名山。
事實上漫畫中的秋名山就是羣馬縣的榛名山,這裡以四個驚險而陡峭的五連發夾彎出名,是漫畫中非常重要的場景,而現實中也是許多賽車愛好者的聖地。山上榛名湖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是夏季避暑難得的好去處,年輕人在自己的旅行規劃中自然也將其囊括了進去。
不過雖然是來旅行和避暑,但年輕人的主要目的還是希望能夠靜下心來完成自己的小說,這部描寫金陵大屠殺的小說,最終被年輕人定名爲《金陵日記》,目前已經完成大半,剩下的部分他打算在旅行的這段時間裡把它完成。
儘管計劃着要遊覽羣馬縣各處景點,但年輕人的落腳點還是選在了水上溫泉鄉的一處度假酒店。
水上溫泉鄉是指擁有水上溫泉、谷川溫泉、寶川溫泉、湯檜曾溫泉等九大溫泉的溫泉鄉。自從昭和初期開通了上越線以來,就變得廣爲人知。它也是被太宰治、與謝野鐵乾和晶子夫婦、北原白秋、若山牧水等衆多文人雅士所喜愛的溫泉寶地。
通往水上溫泉鄉的鐵路上越線至今仍保留着定期運行的蒸汽機車,坐在這種滾滾冒煙的古老蒸汽機車穿行於羣馬縣的羣山之中,欣賞着兩旁飛馳而過的風景,無疑是一件讓人心曠神怡的事情。這也讓年輕人身上原本自東京裹挾而來的燥熱消退了不少,心情更是輕鬆了起來。
提着行李箱離開了車站的站臺,年輕人呼吸着山間清新而涼爽的空氣,不由得期待起自己的假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