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當空中救護車在專用通道上高速行駛時。
另一邊,一輛被“週末”竄改了數據的空中飛車,脫離了原定的軌跡。
徑直撞向下方的空中救護車,一聲巨響。
且由於兩車速度都很快。
在相互發生碰撞時,猶如子彈對撞,巨大的衝擊力。
直接使它們雙雙脫軌,往第二級的一條軌道上撞了上去。
而原本躺在擔架上的王安宇,也在車廂裡失去了平衡。
巨大的撞力、玻璃碎片以及金屬結構。
王安宇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在夾層裡一樣。
最終,空中救護車在撞向下方軌道的時候,被迫停了下來。
護送他的兩位醫護機器人,在兩車夾擊下被削去了半顆腦袋,都算是幸運的。
而王安宇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在巨大的慣性下。
直接從破碎的窗戶飛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了第三極軌道上。
原本只是四肢百骸摔斷了,還能搶救。
可在第二級軌道上的那兩個被削去了半顆腦袋的醫護機器人。
在從空中救護車裡,爬出來後。
那輛空中救護車就突然失去了平衡,徑直滑落下來。
如同一把鍘刀,將第三極軌道上的王安宇攔腰切成了兩段。
這下是徹底無法搶救了。
王安宇在看到瞳孔裡掉下來一個巨物的時候,就自覺的把眼睛閉上了。
“玩脫了……嗎?”
王安宇在心裡想。
當王安宇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上吊着的那盞灼眼的燈。
隨着視線下移,王安宇發現自己正躺在冰涼的檯面上。
由於失去了下半身,他無法動彈。
而這副“安娜”身體的斷截部分,連接着很多根線路。
線路的末端,連接着一個機器。
機器的屏幕上,顯示着“安娜”此時的身體數據。
環顧四周,令王安宇感到奇怪的是,這裡並不是“超夢”整形醫院的手術室。
而是一間四面玻璃的封閉房間。
其中右上角有一臺可360度旋轉的監控攝像頭。
看到這,王安宇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已經被本體放棄了?等着被銷燬了?”
但是他轉念一想,如果被放棄了,就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在他全身插滿管子了。
然後,還把它安排在一間監控玻璃房裡了。
“那是……?”
就在王安宇百思不解的時候,這時候,右上角的監控攝像頭突然動了一下。
然後,房間上方就噴出了大量白色氣體。
不用想都知道是麻醉劑或者鎮定劑一類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玻璃門打開了,應聲走進來兩名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他們圍站在王安宇躺着的檯面前,看着檯面上殘破不全的王安宇,其中一名胖醫生砸了砸舌,說道:“不是說,基因體的一切行爲,都受到本體的控制嗎?可基因體撞破鏡子的行爲,本體卻毫不知情。難道安娜真的覺醒了自我意識了?”
另一名偏瘦的醫生也是眉頭緊皺,說道:“所以,院長才會把安娜單獨隔離了起來,並命令我們無論如何都要修復好安娜的身體。”
那名胖醫生嘆了口氣,“說的簡單,這半截身子都沒了,還修復呢?頭疼!”
這時,
第三位醫生推着手術機器人進來了,催促道:“都別嘆氣了。快點手術吧!院長和客戶在外面催了。”
他們把手術機器人推到了臺前,這個時候,從手術機器人裡射出了一道紅色的光線,將王安宇的全身掃描了一遍。
隨着紅光的掃描,一具等大小的基因體出現在王安宇身體的上方,那直觀就像是靈魂出竅一樣。
並在各個位置標註了密密麻麻的紅點。
很明顯,這些紅點,便是需要修復的地方。
雖然,手術過程看起來很複雜、很艱鉅,但是好在手術機器人已經把需要修復的關鍵位置都已經標註了出來。
再加上有機器手臂的輔助,三位醫生付出的其實只是仔細、耐心和時間。
所以,一部分損毀,乃至全毀的基因體不是不可修復。
只是相比於銷燬,或者回爐重造的成本,太高了而已。
至於修復安娜,院方方面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安娜在不受本體控制的情況下,用頭撞碎了廁所裡的鏡子。
而後,在被空中救護車運回“超夢”的過程中,又遭遇了嚴重的車禍事故。
從而,導致她被截去了一半身體。
怎麼看,這都是一起單純的事故。
可細想下來,就有點細思極恐了。
院方甚至有理由懷疑,這一連串的事件是否都是安娜一手策劃的。
故而,院方方面纔會決定不計成本的修復安娜。
因爲,即便是回爐重造,再造的安娜,也不是現在的安娜了,無法承載目前安娜的記憶。
這也是決定因素之一。
最終,經過三位醫生的妙手回春,再加之手術機器人的輔助之下,安娜破損的身體終於被完整的修復了。
十幾個小時的手術, 三位醫生都快要累趴了。
他們推着手術機器人離開了封閉室。
王安宇在麻醉劑的作用下,仍然處於昏迷狀態。
大約十幾分鍾後,封閉室的玻璃門被再次打開了。
一個搖着定製輪椅的肥胖女人,出現在了封閉室。
之所以她的輪椅是定製的,是因爲她實在是太過於肥胖了。
胖到就像是一灘巨型的黃油堆在椅子上。
在她那臃腫且褶深的臉上,戴着一個如同墨鏡一樣的物品。
此物品便是令“夢基嬰”科技公司聲名鵲起的“嬰夢”頭戴設備。
不用猜,不看“嬰夢”。
光看她的體型就知道,此人就是“安娜”的本體無疑了。
不過,此次她進入封閉室,其實是她擅自主張的。
她一聽說自己的基因體安娜損壞了,別提有多緊張了。
雖然,現在她被醫生們修復了。
但是,她還是想進來看上一眼。
而且,醫生也說了,剛手術完的“安娜”,在麻藥的作用下,醒來至少需要幾個小時。
因此,她纔敢抖着膽子進來的。
她把輪椅搖到了臺前,爲了更距離的接觸“安娜”。
此時,靜靜平躺在臺面上的“安娜”,完美的宛如一件藝術品。
她忍不住湊上前,用手撫摸起“安娜”完美的臉。
突然,“安娜”睜開了眼睛,一把鉗住了她的手。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已經將戴在本體臉上的“嬰夢”設備取了下來,握在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