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婷見我神情有異,停下了筆問道:“怎麼了?”
我拉起呂婷道:“婷婷,你去車庫取車,我去扶小雅下樓!”
“什麼情況啊?”
我衝了出去:“高雅可能要生了!”
我回到家,高雅就躺在沙發上,下身一片殷紅,我急切地問道:“小雅,你沒事吧?”
高雅勉力點了點頭,想要站起來,身子一挪動,立即就皺起了眉頭,顯得十分地痛苦。
“別動,別動!讓我來”我說道,我抱起高雅,進了電梯,按下了往下的按鈕,婷婷已經將車停到了樓下,拉開車門算着我們呢!見到臉色蒼白的高雅,問道:“小雅,你感覺怎麼樣?”
高雅額頭的冷汗滾滾而下,說道:“痛!”
我將高雅抱上車,而呂婷則在前面開車,一路風馳電掣,將車開到了離得最近的一家醫院。高雅被推進手術室,我們就坐在走廊裡的長椅裡。
呂婷關切地問我:“你說小雅不會有什麼事吧?”
“不會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生產絕對安全!”
呂婷說道:“那就好,可惜啊,孩子生下來沒父親,沒一個完整的家……”
我皺着眉頭道:“你看我幹嘛?”
“哪有……”呂婷說道:“我在看對面的宣傳話呢: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話說得多好啊!”
我們說沒兩句,有醫生走了出來,一邊摘口罩一邊遞過來一份文件,說道:“你們誰是家屬啊,快給這份文件籤一下,病人情況緊急,得趕緊做手術!”
呂婷將我往前推,說道:“病人家屬在這兒呢……”
那醫生滿臉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呂婷,可能是看到我們剛纔的動作有點小曖昧了,臉上頓時露出了嫌棄的神情,我接過文件一看,是一份《免責書》,掃了一眼就簽了。
大夫語氣陌然地說道:“你們在這裡等着吧,馬上就要進行接生了!”
我和呂婷在走廊裡等了足足兩個鍾,期間呂婷又幾次和我商談高雅的事,彷彿我娶了高雅就是天下第一的好男人,而不娶的話,就那是負心漢。
說着說着,又差點扭打到一起,正鬧着呢,那醫生出來了,這一次不光是生氣了,臉沉得都快要滴出水來了,嚴厲地說道:“病人家屬,能不能安靜一點嗎?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再說了,他老婆在生小孩子,你們這樣真的好嗎?”
呂婷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重重地擰了我一把。
那醫生看在眼裡,更增幾分鄙夷,轉身就走了。
我想追上去解釋,就在這時候,房間裡傳來嬰兒的啼哭之聲,我們趕緊圍了上去,就見一名護士正將一個小肉團給裹起來,放進推車裡,而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就是那小肉團發出來的!
我們趕緊上前問道:“醫生,是男還是女啊!”
那護士摘開口罩說道:“恭喜這位先生,您太太生的是個大胖小子……”
“哎,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正要再次解釋,被呂婷推進了房間裡。
房間裡有一名護士在照顧着高雅,此時的高雅,頭上墊着一塊毛巾,半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如紙,臉上卻帶着幸福的笑容。我說道:“是個男孩兒!”
高雅點點頭。
我問道:“想好名字了嗎?”
高雅點點頭說道:“想好了,名字就叫高明!”
呂婷拍手道:“哇,這個名字不錯啊,高雅,高尚雅緻,高明,不同凡響,高人一籌,簡潔卻不簡單,朗朗上口呢!”
高雅笑了笑說道:“我餓了!”
“我去給你買份飯……”我正要往外走,被呂婷拉住了,呂婷不停地向我使眼色,讓我不要和他爭,對高雅說道:“小雅,我去幫你買啊,你愛吃什麼?”
高雅說道:“那麻煩婷婷姐了,白粥吧!其它也吃不下!”
呂婷走後,我在高雅身邊坐下,高雅說道:“明澤哥,你看到孩子了嗎?”
我點點頭說道:“嗯,小傢伙,帥氣得很呢!”
“那當然了!”高雅露出了一絲調皮的意味說道:“也不看看他爹孃是誰!”
高雅又說道:“明澤哥,能幫我將mp3拿一下嗎?”
我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個紅色的小匣子,遞給了高雅,高雅摁了開關,裡面就傳來童稚的歌唱聲,原來是一首《蝸牛與黃鸝鳥》: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阿嫩阿嫩綠地剛發芽,蝸牛揹着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高雅跟着輕輕地哼唱起來,對我說道:“我想,我得學點童謠,將來哄孩子睡覺要用!”
我笑着道:“你的孩子一定會很幸福的吧!”
沒一會兒,呂婷回來了,手裡提着食盒,除了白粥,還有一小包鹹菜,我看着呂婷手裡的食盒問道:“你在外面吃了嗎?”
呂婷搖頭道:“沒有啊?”
我又說:“那你覺得我吃飯了沒有?”
呂婷想了想說道“應該也沒有吧!”
“那也不多打兩份飯!”
“是哦……”呂婷搔着腦門道:“我竟然給忘了,小雅我是真替你高興啊,都忘記餓了!”
你忘記了有人還沒忘記呢。
高雅說道:“那你們去吃飯吧,不用陪着我的……”
等到高雅吃完了,我和呂婷一起出門來,在呂婷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去育嬰室裡看了看孩子,這才下樓去吃飯,下樓的時候,呂婷說道:“你看那孩子,多可愛啊,真是可愛到爆!”
去到育嬰室,看着那一張張吹彈得破的小臉蛋,確實讓人心生感慨,有想自己也生一個的衝動。
呂婷看着我道:“這麼可愛的小孩子,如果他叫你父親,難道你不開心嗎?”
呃,這丫頭自始至終都不忘將話題往這上面引啊。
我不理她。
呂婷追着我說道:“你想想看,你什麼都沒做,就收穫了一個孩子和老婆,這樣難道不好嗎?多少人天天看着天乞求蒼天送給自己美麗的老婆和可愛的孩子呢!”
我仍舊不說話。
“哎,張明澤,你有沒有聽啊,我口水都快說幹了,做個媒人我容易嗎我!”
“那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