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很好,當着自己面都能和別的男人搭訕。
白婧汐驚覺不妙,感受到身邊男人的怒火騰騰昇起。
她知道東方瑾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當他的面和別的男人說話,那在他看來都是勾三搭四。
可她就是覺得這男人太面熟了。
不等她說話,對面的男人禮貌笑道:“白小姐,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忘了,你和你的同伴一起去給我送過藥,南雲碼頭。”
白婧汐看向他,恍然大悟,縱使腰間被勒的生痛,還是開口:“你···你就是那個輪椅男人。”
在看向他身後的助理:“你就是那個助理,叫什麼什麼翔來着?”
“賀翔。”
“白小姐,我說過我們遲早還會見面,幸會。”輪椅男人禮貌笑道,伸出手。
“對,我想起來了。“白婧汐的目光落在他伸出的手上,就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握上去啊!
她乾笑道,擺擺手:“幸會。”
白婧汐看向東方瑾,急忙替自己辯解:”東總,這個人,你也見過,就在南雲碼頭,最後我們走,他叫住了我那個。“
不說還好,一說東方瑾更是火氣沖天,他駭人的目光冷冷看向對面的男人,周身衍生出凜冽的氣息。
這人打着談生意的名號約自己,可那雙眼睛就沒從這女人身上移開過,好一個漁翁之意不在酒!
這追人都追到他面前來了!
他將白婧汐按坐在自己腿上,一隻手緊緊箍住她的腰身,力氣之大,似要將她折斷。
他在向他宣示他的主權,這個女人是他的,任何人都不得覬覦。
白婧汐疼的眼淚都快飛出來,可這節骨眼上,她只得生生挨着。
秦銘遠牢牢盯着白婧汐,眼底閃現絲絲痛楚,那眼神絕不單純。
東方謹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擡眼間,耀眼的黑瞳迸射出森冷的殺意:“你之前認識她?”
秦銘遠收起眼底那一抹失望的神色,收回手,目光從白婧汐臉上移開,和東方瑾對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東總,我們來談一筆生意吧!“他依舊從容淡定:“普洛斯港歸你。”
他毫不猶豫的語氣,一看就是經過深思熟慮,有備而來。
秦銘遠一直做得是進出口的生意,主要跑的是北美洲和南美洲國家,他的手上有兩條黃金要道,這麼些年才能做的風生水起,而普洛斯港——這條運線就是他手裡的王牌。
後面的周全聽了,瞬間眼睛都亮了,普洛斯港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黃金港”,東帝國如果收入囊中,那就是如虎添翼。
東方謹不動聲色看向他,就聽到秦銘遠說:“我一分錢不要,條件只有一個。”
他看向白婧汐,語氣篤定:“我要她。”
下一秒,東方瑾將面前的杯子摔落在地,攬着白婧汐,猛然起身:“想死是不是?”
秦銘遠目光從白婧汐臉上移開,依舊淡笑着和東方謹對視:“據我所知,這位白小姐只是你手下的一名員工吧,爲了一個員工,東總您至於生這麼大氣嗎?”
東方瑾眸底燃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區區一個員工而已,東總身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女人更是信手拈來,不如,你把她給我。”秦銘遠收斂神色,語氣已經無比鄭重。
“哐啷”一聲,整張桌子都被東方瑾掀翻,餐具碎了一地,酒水流的到處都是。
“你是在和我要人?”東方瑾咬牙切齒道,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冒,語氣極慢,字字都是危險,渾身冷厲嗜血的氣息如同惡魔,聲音如同地獄裡傳來。
白婧汐嚇住了,她從沒見過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東方瑾。
她也從沒見過東方瑾生這麼大的氣,即使每次兩人吵架也勢如水火,可這次感覺完全不同。
“秦銘遠,我們又不認識,你要我幹嗎?”白婧汐急忙問,試圖阻止這場硝煙。
秦銘遠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他定定看着白婧汐。
片刻後,從口袋掏出一條彩虹線編織的手鍊,手鍊已經褪色,周邊已經起毛,看起來已經無比陳舊。
白婧汐在看到手鍊的那一刻,瞳孔猛然驟縮,眼眶也瞬間微紅,她看向秦銘遠,心裡一片酸澀,她不能認,也不敢認。
她怕秦銘遠會慘遭報復,會被東方謹虐成渣,那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成泡沫。
“我不認識你。”白婧汐朝他拼命使眼色,讓他識時務點,找個臺階給自己下。
手下緊緊拉住東方謹的胳膊,真怕他下一秒就掏出一把槍。
秦銘遠眼裡閃過失落的神色:“小白,跟我走吧!我…”
東方瑾已經徹底暴怒,他一拳砸上秦銘遠的臉,狠狠一腳將他踢開數米遠。
“很好!”他面色如同冰霜:“秦銘遠,你有種,你當真以爲一個港口我會放在眼裡?你就等着秦氏給你陪葬吧!”
“秦總!”賀翔急忙要去扶起秦銘遠,卻被他制止了。
賀翔在一旁乾着急,只見秦銘遠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臉頰一片青紫腫脹,嘴角也溢出血絲,他啐了一口唾沫,吐出嘴裡的鮮血。
白婧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勉強穩住心神:“東總,我們走吧,一頓飯吃成這樣,夠糟心的,我們換個地方去。”
東方謹臉色黑如墨,他自然看到了這女人強忍的眼淚,他狠狠掐了一把白婧汐的腰,攬着她大步朝外走去。
周全同情看了眼渾身掛彩的男人,搖了搖頭,“黃金港”也沒用啊!
這倒黴男人可是觸碰了自家主子的底線。
走到門口時,突然,白婧汐的手腕被人拉住。
“小白,跟我走。”秦銘遠渾身散發着遮不住的的悲傷,然而眼神卻無比堅定。
他既然來了,那就是孤注一擲,爲她而來。
不等白婧汐有任何動作,東方瑾語氣冰冷問:“白婧汐,他想要你,你跟不跟他?”
白婧汐狠狠抽出手,搖了搖頭,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敢說“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