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遍遍說着對不起,覺得自己如果上次堅持帶她走,她就不會這樣躺在這裡。
王姐聽的直落淚,每個人都被烏雲籠罩,整個病房佈滿陰霾。
“姐姐--”
一道清脆急促的聲音響起,劉錦玥推開房門衝了進來。
眼睛紅腫,擠開蛇村一衆兄弟,撲到了病牀前。
“姐姐,你醒醒,我是玥玥啊,對不起,我來晚了!”
劉錦玥哭的梨花帶淚,明明前幾天兩人才見過,好好一個鮮活的人如今卻不見一點生氣。
“姐姐,我新做了一段小曲,等你醒了幫我聽聽,我自己聽不出來毛病在哪裡!”
“姐姐,我們樂隊幾人還一直讓我邀請你去做駐唱呢!”
“他們知道你是我姐姐,不知道有多羨慕,他們一個個天天拿各種好吃的引誘我,就是爲了從我嘴裡套出雪藏…”
劉錦玥語氣綿軟,就像在哄小孩子,邊說邊抹眼淚,抽抽搭搭的。
“閉嘴!”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吵!”
劉錦玥這才注意對面還有一男人,雙目猩紅,看着自己的眼神滿是嫌棄。
“你你你!”劉錦玥抹掉眼淚,臉色漲紅。
她妥妥的溫溫柔柔的小仙女,何時遭遇過被人當面慫。
秦銘遠情緒低落,很是煩躁,整個病房都是這女孩哭哭啼啼的聲音,心裡更煩了。
他似乎忘了,剛剛自己也要哭。
劉錦玥突然湊近他,仔細看了看他,也冷冷說:“你睫毛上還有淚珠呢,明明剛哭過,你哭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說話!”
秦銘遠眼前是她放大的臉,身體往後退了退。
聽到這女孩子的話,覺得簡直不可理喻,哪有小白的半分柔情。
被人無情拆穿,表情有些不自在,冷哼一聲,起身雙手環胸,靠在了牆上,看向窗外。
這男人居然對她哼哼!
劉錦玥覺得自己要氣爆炸了,怎麼會有這麼不紳士小心眼的男人。
她也雙手環胸站起來,重重哼了一聲,靠在櫃子上。
眼神自認爲很是兇狠瞪着秦銘遠。
“姐--”
走廊上,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刺破長空傳來。
一行人齊齊看向門口,下一秒,曲家翼和肖華穿着聯賽的衣服,跑了進來。
兩人看到病房無一人說話,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眼眶紅紅,心裡咯噔一下。
“婧汐,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肖華一嗓子哭喊出來。
緊接着後腦勺被“啪啪”幾巴掌。
一屋子人惡狠狠瞪着他。
“肖華,你再敢亂說一句,我剁了你,信不信!”王姐氣勢洶洶說。
“對,你誰啊,好端端的咒人,信不信我畫個白圈詛咒你!”劉婧玥兇巴巴說。
肖華淚眼婆娑:“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不說話,氣氛這麼低沉,我以爲…”
曲家翼一巴掌呼上他的後腦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他很是慶幸,自己沒說出來,肖華搶着說了。
“大舅舅!”五小隻一看到曲家翼,撲了過來,膩歪的不行,又委屈的不行。
“舅舅,媽咪還沒有醒!”
“舅舅,我好想你!”
“舅舅,媽咪說,你要是忙,中秋節帶我們去看你呢!”
曲家翼心裡一片酸澀,他才離開不到一個月,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昨天他還在比賽,下了賽場收到五小隻的簡訊,才知道姐姐出事了,急忙趕回來。
此時的他和肖華,還不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曲茵洛和方婉凝。
大家也都默契的沒有說。
他抱着糖寶,走到病牀前,沉沉叫了一聲:“姐!”
“簽了一年的時間,現在是測試賽,下半年我必定拿WCG總冠軍,賽場上,我,等你來!”
“我們所有人都在等你!你快點醒!”
大家都沉默了,默默看着病牀上的人。
病房裡烏泱泱一堆人,得虧了病房大廳。
東方瑾走了過來,淡漠道:“周全,送客。”
他允許這些人在她跟前叨叨幾句,是因爲這些人都是她之前天天掛在嘴邊的,雖然他很厭惡。
換做以前,他絕對把這些礙眼的發配的遠遠的。
但現在,他只是想讓她知道,有這麼多這麼多人都在等她,等她醒來!
大家紛紛側目,怒瞪東方瑾,只聽見周全說:“諸位,請回吧,太…小姐需要好好休息。”
是啊!病人要好好休息。
王姐讓胡飛飛帶一衆兄弟走了。
“我先回去一趟,我姐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曲家翼說。
王姐以及五小隻都看着他,欲言又止。
曲家翼走了。
肖華卻被東方瑾叫住了。
秦銘遠深深看一眼白婧汐,默默走出病房,準備就近找一家酒店暫住。
秦銘遠上了電梯,就聽到外面有人喊:“等下等下,還有我。”
劉錦玥擠了上來,看到他,冷哼一聲,扭向一邊。
兩人一起下了電梯。
醫院出口大廳裡聚滿了人,吵吵鬧鬧,好像有人在鬧事。
中間有人動手打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聚了過來。
人潮涌動,劉錦玥不知道被誰一推,一不小心向前倒去。
她驚叫一聲,緊緊閉着雙眼,已經做好了胸部着地的準備。
突然身體被猛地一撈,一個旋轉被人半抱住。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秦銘遠赫然放大的臉,她貼在他的胸前。
兩人離的極近,劉錦玥大腦“嗡”的一聲,一時忘了要說什麼,忘了要做什麼。
等她反應過來,正準備說”謝謝“的時候。
身體猛地一沉,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劉錦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走出幾米開外的男人,感覺自己肺都氣炸了。
他他他居然鬆手,把她扔到地上???
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男人?
“喂,你站住。”她揉着生痛的屁股,一瘸一拐追了上去。
秦銘遠剛剛坐在車裡,後視鏡裡就看到氣勢洶洶跑過來的劉錦玥。
這女孩如此聒噪,整整追了他一路,“喂,喂”地喊着,整個停車場只聽見她一個人的聲音。
他眸光黑沉,看向前方,伸手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