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雖然看不到正面,但是看背影明明是鍾葵啊,怎麼中年男人會稱呼她姥姥呢?難道只是一個和鍾葵打扮一模一樣的人?那也太巧合了吧。
從電梯開門,到中年男人提問範武都可以聽到影像裡面的聲音,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男人問話之後影像忽然又變回無聲狀態。
看得出來那個女子停頓了一下,應該是在回答男人的問題,然後就看到男人露出不解和憤怒的表情。
他還跨前兩步擋住門口位置,擺出防禦的架勢,只是那個姥姥只是簡單的向他揮了一下手,中年男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立原地。
姥姥走過去將男人輕輕一撥,撥到旁邊,然後直接推門進去,場景還是停留在走廊,因爲男人被定住了,所以現場看起來彷彿靜止一樣。
範武身後的變化已經迫近到20釐米不到,場景房間裡沒有任何的動靜,也不見有人出來,範武心中開始有點焦急。
他不是害怕身後的變化會傷害到自己,而是擔心在變化來臨的時候不能看到場景裡的結果,現在他對於那對男女和她手中的孩子非常的好奇。
原本以爲今天看到的是自己小時候的場景,還一度以爲能夠見到親生父母的樣子,但是看現場的情況好像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
不管怎麼樣,範武對於這個發生在自己對面屋子的事情非常想知道來龍去脈,雖然似乎並不是自己的過往,但是說不定和自己的身世會有一定的關聯。
當年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怎麼看都是個普通四線城市的普通小區而已,爲什麼會出現這麼多奇異的事情,而且還這麼巧發生在自己的同一幢樓,同一層樓?
當身後的變化已經迫近到10釐米的時候終於看到房門開啓,但是並不是正常的打開,而是被巨大的衝擊撞開,整個門都已經被砸到了對面的牆上。
有個人從倒下的門上掙扎着爬起來死死盯着門內,看清楚原來是那個姥姥,儘管還是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是從她不規則扭曲的左手和滿是鮮血的側臉可以看出吃了不小的虧。
從她的肢體語言可以看到姥姥張嘴不知道向着門內說了幾句什麼,估計是在放狠話之類的。
然後就看到那個在屋內的男子以極速飛出,一個膝撞將姥姥整個人撞到牆上,胸口有點凹進去,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受此重擊,姥姥整個人軟倒在地,男子膝撞結束之後沒有廢話也沒有停留,在範武還沒看清長相之前,再次回到屋內。
等到男子進屋之後,緩了一下,姥姥掙扎着從地上站起,這次再也不敢說些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屋內就低着頭走向電梯方向,離開了範武的視線。
沒多久,那對男女也空手從屋子裡走出來,男子伸手在被定身的中年男人肩膀上一拍就將他恢復過來,然後男子扶着女子走向電梯,中年人馬上低頭垂手跟在身後。
走出幾步之後女子回頭伸手一抹,地上的大門自動飛回原位,現場的戰鬥痕跡也馬上恢復過來,就像根本沒有發生過剛纔的事一樣。
做完這事女子低頭咳嗽了幾下,明顯看出來身體狀態有點問題,不知是本來就有問題,還是剛纔在屋內發生過戰鬥所以受傷了。
這次雖然是正面想着範武而來,但是不知爲何倆人臉上被一層薄霧遮蓋着,還是看不清樣子。
唯一能夠看清樣貌的中年男人在跟着倆人前行的時候頻頻回頭看着身後,似乎非常擔心留在屋子裡的小孩子。
是的,女子把懷裡的孩子留在了那個屋子裡面並沒有帶走,這就奇怪了,怎麼看那個小男孩都像是他們自己的孩子,怎麼會直接留在這裡不帶走呢?
隨着幾人走進電梯,場景再次變換成大堂,三人從電梯出來,那對男女直接走向大門消失在範武視野中,而那個中年男人則是來到保安室。
這時身後的變化已經近在咫尺,範武心中的壓力也去到一個臨界點,產生了一絲心悸的感覺,既然那對男女已經離開了大樓,範武也不再繼續堅持。
伸手把另外一扇銅門也推開,然後擡腳就踏進宅內,果然之前的估計沒錯,當他踏進宅子的時候,眼中看到的場景就消失不見了,消失前最後一個影像看到的是那個中年男人身體在變化,最後變成的就是範武記憶中的那個大樓保安老伯。
影像消失之後,範武看到的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廳,幾百平米的大廳什麼擺設都沒有,連根柱子都看不到。
四四方方的,眼中看到的全部都是牆壁,就連屋頂都是石頭的,除了進來的銅門以外,整個大廳就只有對面盡頭處有一個小門。
小門遠遠看上去也是銅製的,僅夠一個人通過,與其說是門,倒更像是一個暗道,但是如果是暗道又太過明顯了。
範武感覺到身後的變化好像到了門口就暫停了下來,並沒有馬上延伸到屋子裡,似乎在留出時間讓他探索屋子。
雖然變化暫停了,但是範武擔心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再次啓動,所以也沒有停留直接往小門走去。
不過其實這個大廳如此的空曠,也沒有什麼值得停留的地方,範武很快就來到小門前,果然是個銅門。
和大門一樣,小銅門一推就開,門後是一條螺旋往上的木製樓梯,範武舉步而上,轉了幾圈之後又是一個銅門。
推門而進,來到一個像是書房的地方,說是書房是因爲牆邊擺了一排書架,但是卻沒有書桌案臺之類的傢俱,只有一把老式的椅子擺在書架前。
似乎以前的主人只是坐着看書,並沒有寫字作畫的習慣,所以一把椅子就夠了。
範武走進房間,來到書架前,書架上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書籍存在,不知是根本沒有,還是被清空了。
整個房間沒有第二個出口,也沒有窗戶,光線也不知從何而來,但是範武卻不感到壓抑和悶,就像是一個正常的通風透光良好的書房一樣。
範武並沒有急於找出口或者返身離開,既然這裡被設置爲一間書房,而自己又能夠來到這裡,肯定有它的道理。
範武觀察完空書架,走到椅子前面坐下來,雙手扶着椅子的木製扶手,感覺握手處非常的光滑,應該是被人長期撫弄所致。
椅子是背向書架的,這一點引起了範武的注意,這樣的設定非常不合理,因爲如果不用桌子或案臺來讀書的話,那應該是面向書架才比較方便一點纔對。
而且這個房間的光線是像日光燈一樣柔和全面的,並不存在於哪裡背光的問題,所以背對書架是完全沒必要的設定。
於是他稍微擡起屁股想要把椅子轉向書架,雙手用力的時候發現椅子似乎是鑲嵌在地板上的,動不了。
這就更加令他覺得奇怪了,作爲曾經是一個現代人來說,各種機關橋段都已經在影視作品裡見過不少。
範武直覺認爲這裡肯定也有個機關,懷着小小興奮的心理,他開始在椅子上逐寸逐寸的檢查,果然讓他找到一個異常的地方。
位於扶手的最下端有一個小小的突起,如果不留意肯定以爲是椅子原料的樹木枝節,但是對於有心尋找機關的範武來說這就是個明顯的開關。
對着那個小突起用力的按下去,只聽到細微的咔一聲,椅子開始緩慢的旋轉,等到椅子停下來之後已經是正面對着書架,而書架緊接着開始往右邊移動。
整排書架移動的時候剛好將進來的小門擋住,在書架後面露出一個石制小拱門,拱門後面是一條悠遠的通道,不知通向哪裡。
範武沒有任何猶豫,拱門出現之後馬上起身往拱門內走去,通道的牆壁都是石制的,上面沒有任何的花紋裝飾。
和書房一樣,雖然沒有任何的照明設施,但裡面卻是如同白晝,範武沿着通道前行,開始還以爲是通向旁邊房間或者另外一個樓梯之類的地方。
但是隨着不斷前進,越來越覺得奇怪,因爲他已經在通道里走了超過10分鐘了,按照自己的步速,如果通道是直線的話應該早已走出了大宅的範圍。
但是通道還是沒有看到盡頭,深入到這裡範武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外界的信息和變化,但是既然都已經走到這裡了,沒理由在這裡放棄。
於是範武集中精神,專心的繼續沿着通道前進,再次走了20分鐘以後,才終於開到遠處好像有一個比通道還要光亮的洞口。
估計應該就是通道出口了,範武提起的心終於可以稍稍放下,加快腳步往出口走去,又走了5分鐘之後終於離開通道來到一個開陽的地方。
果然已經離開了大宅的範圍,因爲出現在範武眼前的是一個沙灘,一個巨大的沙灘。
沙灘巨大的程度超越了範武的想象,就像是來到了一個沙漠,如果不是天邊那一線藍色的海水,絕對不會知道這是一個沙灘。
範武從來沒有想過,一個海灘可以這麼的巨大,目測來看光是從這裡去到海邊估計都要花上幾天的時間,這還是沒有任何阻礙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