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前程不能這麼毀了。
徐騰迅速做出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和銀行自首,不管是誰坑他,反正這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陳健陪着他一起去銀行。
實在不行,兩人準備直接去派出所報警,有點恐怖啊,莫名其妙,卡上多了一個億。
徐騰前面是在atm取款機操作,準備取三千零用,沒想到,被嚇的尿崩。
現在只能重新排號,輪到他時,他將銀行卡遞過給對面的女出納員,心裡有點驚顫,“能不能幫我查詢一下,最近是哪個賬戶往這張卡轉帳!”
自首之前,他得搞清楚誰在坑他。
“好,請等一下。”女出納很年輕,二十多歲,大概也是才畢業不久,刷一下卡,讓徐騰輸入密碼,突然要起身,結果很慌亂的被椅子絆倒在地。
暈。
陳健站在旁邊,看着徐騰,我就說別查賬戶了,直接找人家自首比較安全。
還好。
對方的抗摔指數很高,迅速爬起來看屏幕,打出業務單,一臉驚顫的將卡交還給徐騰,“謝謝光臨,那個……下次有業務請直接到大客戶部,我們這裡只是辦普通業務。”
“不是。”徐騰想解釋一下,順勢看一眼出納員打印給他的轉帳清單,頭就更暈了。
上海神州網絡娛樂公司,這他媽不是《傳奇》運營商嗎?
開什麼玩笑,你們要刪除夏天神號,那就直接刪除吧,用得着這麼坑我?
他決定不自首了,這件事有問題,很有問題。
真是活見鬼,昨天剛和老蔣商量正式創立公司,還沒正兒八經的去工商局註冊,就有人送一億給他花花。
“我就說那個搞《傳奇》國服運營的陳總裁是你親爹吧!”陳健也無語了,不懂,這是什麼事啊。
他們兩個人最初的估計都是銀行出錯了,可沒想到,還真和銀行無關,更像是神州網娛公司轉帳時出了錯,打錯了帳號。
有這種可能嗎?
徐騰有點懵,回到車裡還有點驚魂不定。
“怎麼辦?”陳健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無法解釋,“難道陳總裁未卜先知,知道你要用《傳奇》的外掛撈錢,先給你一億,讓你手下留情?”
“我也不知道啊,就當沒看見,走,如果等幾個月還沒事,那就是我的錢了。”徐騰咬咬牙,決定鋌而走險。
開什麼玩笑,白送一億,不要白不要啊。
“開車,咱們先去合練吧,她們應該都到了。”陳健估計對一億也沒有特別大的感覺。
“等等,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數字,再去atm那裡欣賞一下。”徐騰又跑了,這一次去了整整十分鐘,一分錢沒取,就是反覆數一下數字,開心開心。
他終於回來了,坐在駕駛座上,神態悠閒自得,很安逸的取出保溫杯喝一口綠茶,“好多個零啊。”
“二爺,我發現你的心理素質不一般啊,這麼快就適應了,處之泰然啊。”陳健嘖嘖稱奇。
“管他呢,過兩個月來看看,要是沒人弄走,那就是本領導的。”徐騰哈哈一笑,無所謂了,被抓到算他倒黴,反正他什麼事都沒幹,抓不到,對不起啦各位,這就是本領導的小金庫。
現在要是有人和他說,孩子,神州網娛的陳總真是你爹。
他準信。
在前往江師大的路上,徐騰的手機一直不停的響,有幾條是蔣英毓在催促他,她們都到了,就等徐騰和陳健。
今天是夏天樂隊成立後的第一次正式合練,徐騰初高中時代搞了不少所謂的原創歌曲,顧晨這一週幫他仔細的重新打磨一輪,其中幾首已經完工,蔣英毓幾個人正焦急的等待樂譜。
《寧靜的夏天》這首歌,絕對是好歌,連顧晨都很欣賞,反覆將旋律細改了幾次,調整的更加優美,甚至加了一段舒伯特的《小夜曲》旋律做前奏。
蔣英毓做夢都想當歌星,急的火燒火燎。
徐騰只能臨時開快點,心裡也琢磨,這個樂隊真要成型,真想玩的專業一點,差距還不少,缺陷很多,鼓手、鍵盤、貝斯,都缺。
二十分鐘的路程,前面就是丹桂園飯店。
這條路是江師大的後門,很安靜,也到處停滿車,徐騰一手穩着方向盤,一邊尋找車位。
他這輛銀白色的寶馬740在道路上很是顯眼,丹桂園飯店的門外,蔣英毓和宋媛媛幾個女生翹首以盼多時,正要和他招手,結果卻眼睜睜看着他撞了一位大叔。
確切的說。
這是對方主動撞上來,技術嫺熟,避開要害,一看就是專業中的高手,高手中的王牌。
徐騰沒有下車,聽着那位大叔在座駕底盤下慘叫哀嚎,“開寶馬的富二代撞死人啦,撞死人啦!”,估計後面還有一句話沒說,我他媽等你們幾天了,不陪個五十萬別想跑。
他一直防備某些人玩這一招,早就安裝了行車記錄儀,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
因爲記錄儀中的內容有效,還是無效,有一個人說了算。
陳健想要下車,和對方理論。
“不用出去。”徐騰仔細想想,覺得這件事更可能和另一位大叔有關,他在身上和儲物盒裡到處翻騰,尋找一張名片。
蔣英毓和宋媛媛也很驚訝,沒想到夏天樂隊正式排練的第一天,就有人找徐騰碰瓷,她們跑了過來,講道理沒用,索性就硬將對方從車裡拽出去。
宋媛媛很厲害的,她是練家子,拽住碰瓷大叔的耳朵硬扯出去的,疼的大叔滿地打滾,還吐“血”了,滿嘴血絲,簡直是再不送去醫院就會死的感覺。
徐騰以前真不知道,他也是重新見到宋媛媛,和郭大年的很多細節對比才發現,宋媛媛是高手,比他高,高很多。
這讓他有點不可思議。
大概十月份的時候,在丹桂園的一次聚會中,徐騰有意識的從滄州是中國武術之鄉的這個話題聊起,一路聊到了內勁,暗勁,宋媛媛有時有興趣,有時沒興趣,後來說了一句,“什麼內勁,暗勁,還能是脊柱裡的勁嗎?”
這是酒桌上的幾句閒聊,她看似無意調侃的一句話,忽然打開了徐騰心中的迷霧。
終於。
徐騰找到了那張名片,將號碼錄入手機,編輯爲“虞黑手”,發了一條短信,“虞局長,有沒有必要玩的這麼狠?”
“來,到了局裡,岳父親自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