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沖霄!
莫平樓再難遏制。
他有些心思,終究還是個氣盛的少年。
此時攥緊手中大龍槍。
體內氣血奔騰如流。
自毛孔穴竅當中散溢出森森血氣來。
竟然在頭頂凝聚成一條張牙舞爪的血龍!
血龍嘶鳴,聲嘶力竭!
這血龍並非是罡氣匯聚成型,而是,,,實打實的血氣!
這傢伙明知不是牧元陽的對手,居然強行逆轉了氣血!
浩瀚的氣血衝破了氣脈,纔有此相!
手中金槍落,血龍俯首撲來!
槍尖,就是龍頭!
這一擊,竟是直奔牧元陽頭顱而來!
甚至於連李畫都在波及的範圍當中。
顯然,怒火攻心的他,殺意已經掩蓋住了神智!
這一槍,是他畢生當中發出的最強一槍!
讓牧元陽都感覺到了一些壓力。
畢竟莫平樓好歹也是天罡榜上有名。
此時施展逆血秘法,以燃燒生命爲代價,讓自身的實力獲得了數倍的增幅,已經絕對可以媲美最巔峰的天罡武者了!
然而,也只是一些壓力罷了。
面對莫平樓信心滿滿的最強一擊。
牧元陽甚至都沒出刀。
掌中起金輪!
大日如潮!
紫陽手這門秘術,已經算是被牧元陽吃透了。
雖然他並未刻意去着重修行,不過隨着他的實力越強,修爲越深,對於武道的領悟也越發的深刻。
原本那些極難開展,極難駕馭的秘術,現在也能夠駕輕就熟的施展出來了。
大龍鋪着大日就過來了。
若游龍戲珠。
碰撞下。
斐然的罡氣和血氣散溢,成恐怖的潮汐。
牧元陽就宛若一座雄峰。
屹立不倒,巍然不動。
還幫助李畫擋住了罡氣的衝擊。
而莫平樓這邊,卻是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周身鮮血如柱噴灑而出。
氣息也瞬間自巔峰跌落到了低谷。
如破麻袋一般,狠狠的撞到了山岩上。
“平樓師兄,好膽,竟然敢在血刀門行兇!”
又是幾道恰好路過的人影,紛紛撲了上來。
牧元陽嘆息一聲。
然後,,,罡氣如潮!
……
李墨淵,秦俞,莫勝。
其他血刀門的強者。
連帶着莊聚義,莊道古。
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
此時都匯聚到了這裡。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墨淵覺得有些腦瓜疼!
莫平樓周身跟個血葫蘆一般,癱倒在地,生死不知。
還有一些其他的血刀門弟子。
大都是親傳弟子,數位天罡,還有個五氣!
此時大都身負重創,躺在地上哀嚎。
也有一些人鼻青臉腫,憤憤不平的哭訴着。
李墨淵臉色陰沉:“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剛纔他正在大殿當中和幾位客人磋商大事。
卻忽然就有弟子前來稟報。
說牧元陽和宗內弟子打起來了!
初始的時候李墨淵也並不在意。
他知道牧元陽實力不弱,可對自家弟子也是十分信任的。
能殺一殺牧元陽銳氣是最好,打不過也能讓自家弟子得到教訓。
最重要的是,在李墨淵看來,這些在外面足以橫行霸道的天罡,,,也都是些小孩罷了!
孩子打架麼,正常。
可當他看到那些傷勢慘重的弟子。
再看看氣定神閒的牧元陽。
李墨淵不由得嘴角一抽:“這特麼是打架?這完全是一邊倒的捱打好不好?”
他的神色不太好看。
一方面是因爲牧元陽這孫子,太刺頭了!
纔來血刀門,居然就暴虐了自己這麼多的弟子。
要知道,眼前這些弟子,可都不是普通弟子啊。
廢話,普通弟子,也不敢上來和牧元陽交手啊。
都是一些各位宗師的親傳弟子,纔有天罡境界,乃至於五氣的修爲!
也就是說,牧元陽暴揍了這些傢伙,就疼痛於得罪了一小半的血刀門宗師!
女婿第一天登門啊!
就特麼搞出這種事情來,難受!
還有就是因爲,自家的弟子實力,,,好像有點弱!
這麼多人打一個,居然還被一邊倒的暴虐。
要知道,這裡可都是天罡,還有一位五氣啊!
這麼多人打一個,還打不過。
是牧元陽太強,還是這些弟子太廢物?
無論怎麼說,李墨淵的臉上也無光。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裡面還有莫平樓啊!
莫平樓是垃圾,可他老子可是實打實的真丹宗師!
而且是李墨淵多年的手下!
看着一旁莫勝面色如常,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表情。
李墨淵知道,事兒大了。
以他對莫勝的瞭解,這絕對是動了真火啊!
一邊是自己多年的心腹手下。
另一邊是自己剛登門的女婿!
該怎麼抉擇?
李墨淵覺得自己腦仁疼。
看到李墨淵神色陰沉不定。
李畫躡手躡腳的上前,輕聲說:“爹爹,此事中有些誤會。
我和元陽哥哥來後山嬉戲,卻沒想到撞見了九哥。
九哥心中不忿,非要和元陽哥哥生死決鬥。
元陽哥哥知道他不是對手,便沒有同意。
哪成想九哥居然出手偷襲元陽哥哥,甚至於,,,波及了我!
元陽哥哥爲了保護我,這纔出手反擊,也並未出手太重,九哥之所以如此重傷,是因爲他自身逆轉精血所至!”
李畫雖然沒說的太通透。
其中還雜着一些自己的主觀意願。
可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卻明白了大半。
“必然是平樓這小子和牧元陽爭風吃醋,卻是實力不濟,怒火攻心之下居然是逆轉精血,,,逆轉精血都打不過,真特麼的廢物!”李墨淵是不喜歡莫平樓的。
準確的說,他不喜歡一切糾纏自己女兒的傢伙!
尤其是如莫平樓這般的廢物。
李墨淵知道,李畫早晚是要嫁人的。
可李畫要嫁的人,必須要是人中龍鳳!
很顯然,莫平樓配不上這幾個字!
牧元陽的話,,,李墨淵心中的怨氣消減了許多。
而其他人聽到李畫的話,也是各有心思。
血刀門的人大都是懷着善意的。
卻也覺得有些丟人。
若是正面搏殺,你不敵重創。
好歹也是堂堂正正,值得讓人讚一聲氣魄!
可特麼你偷襲,逆轉精血,還特麼被打成了廢狗!
說得過去麼?
而血刀門外的武者,則多是鄙夷。
尤其是自持同輩翹楚的莊道古。
心中暗暗想:“本以爲莫平樓也算是個天驕,沒想到居然如此不堪,,,哼,名過其實,本座居然和這樣的傢伙同爲一榜!”
想着又看了看牧元陽:“此人的實力倒是不弱,若是能夠渡過眼前這一關,日後也未嘗不能結交一番!”
結交強者,豐滿羽翼。
這是莊道古在莊聚義身上學到最多的東西。
這種念頭,已經成爲了他的習慣。
當然,在場也有和所有人的想法都截然不同的人。
那就是莫勝了。
眼看自己的獨子被重創至此。
再聽到李畫的解釋。
莫勝雖然忌憚李墨淵,沒有開口說話。
心中卻在暗暗發狠:“好個不知羞恥的小賤人,居然以一面之詞毀我麟兒名聲,端是無情無義!”
他也心中埋怨莫平樓:“也不過是個娘們罷了,若想要,等他日我執掌血刀門,想要什麼不是你的,何必急於一時,,,哎,今日之創,就算是性命無虞,也必是要損傷根基,耽誤日後的修行!”
當然,他最恨的還是牧元陽。
偏偏他最忌憚的就是牧元陽。
因爲他知道,現在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
當然,這仇恨的種子算是埋下了。
而另外一顆早就被種下的種子,此時卻已經生根發芽了。
聽到李畫的解釋,李墨淵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他是瞭解李畫的,自然知道李畫不會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撒謊。
況且李畫的話他都不信,他信誰的?
“那這些弟子是怎麼回事?”李墨淵問。
李畫撇了撇嘴:“就在九哥偷襲不成的時候,師兄弟們恰好路過,以爲九哥被元陽哥哥重創,所以心中不忿,打算給九哥報仇,,,然後人越來越多,,,就這樣了。”
她心中是有些驕傲的。
這些師兄弟們平時也都以天驕自譽。
可碰到牧元陽,卻不都是吊打?
這說明什麼?
對手越強大,說明自己越強大啊!
“到底是我的元陽哥哥!”
李畫心中美滋滋的。
李墨淵等血刀門的人聽完,臉色卻更好看了一些。
“雖然實力不濟,不過卻都是心繫宗門的好孩子,知道團結,知道互相幫助,才能讓我血刀門擰成一股繩!”
這是李墨淵和大部分血刀門大佬的想法。
也特麼算是苦中作樂吧。
畢竟這麼多人被牧元陽自己吊打,着實有些不露臉了。
還不許人家自己給自家弟子找點閃光點麼?
宗外人卻沒想太多。
有人和血刀門人一樣的想法。
有的人卻覺得血刀門的弟子是非不分。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墨淵的心情算是平復了。
“雲升!”
“弟子在!”
“帶諸位師兄弟去療傷!”
下面弟子自然是恭聲道謝。
李墨淵擺了擺手,認真說:“好好療傷,以後好好修行,技不如人,不可心存怨恨,等以後修行高了,打回來,揍他狗孃養的也就是了!”
“是,弟子等遵從掌門教誨!”
下面的弟子自然是高興的。
雖然打了敗仗,卻非但沒有得到責備,還受到了勉勵。
也沒有什麼不能夠接受的。
至於牧元陽,他們心中倒是沒什麼怨恨。
他們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有的人埋怨自己莽撞。
有的人則是想着如李墨淵說的一般。
等到修爲有成,揍他狗孃養的!
牧元陽只嘬牙花子。
自己這老丈人,就特麼給自己找事兒!
趙雲升帶人將弟子們送下去了。
或是攙扶,或是擡着。
李墨淵又補充了一句:“把平樓這小子送到丹房去,本座親自替他療傷!”
這便是爲了收買人心了。
準確的說,是看在多年兄弟情分的份上。
給莫勝一個臺階下,算是一個交代。
說到這裡,李墨淵又看了看莫勝:“四弟,這小子資質不錯,可不能誤入歧途,我輩武道,當剛猛無前,堂皇正大才好!”
說的,就是莫平樓偷襲不成反被揍的事兒了。
莫勝點了點頭。
他心中卻沒有多少感激。
因爲他知道,李墨淵這麼說。
那就代表着牧元陽沒事兒了。
雖然早就在意料之中,卻難免有些憤憤。
那顆萌芽成長的更加茁壯了。
李墨淵又嘆了一聲,對李畫說:“以後多去探望一下平樓,解開心結也就好了,可不能讓那小子鑽了牛角尖,畢竟是自幼和你一起長大的兄長!”
李畫點頭稱是。
心中卻有些不以爲然。
經過今日的事兒,莫平樓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一落萬丈!
李墨淵知道他的心思,也沒有多說。
處理完這些事兒,李墨淵又對莊聚義等人說:“諸位,又讓你們看笑話了,咱們還是會大殿當中繼續商議吧,,,”
“二哥說笑了。”
一夥人又匆匆的走了。
從頭到尾,李墨淵連看牧元陽都沒看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牧元陽懷恨在心。
不過牧元陽卻覺得不至於。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這算是一場血拼,可對於李墨淵這個層次的人來說。
比小孩子鬧家家強不了多少。
倒是不至於往心裡去。
他之所以對自己態度如此冷淡,主要還是因爲,,,他特麼本來看自己就不順眼!
李畫可有些不願意。
卻也沒有多說。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爹怕是把當初自己受的委屈,放在牧元陽身上了。
當然,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誰讓他是畫兒的夫君呢!”
李畫瞧着牧元陽,滿心的歡喜。
卻也擔心牧元陽吃味,鬧得二人關係更不好。
所以開口替李墨淵解釋道:“元陽哥哥有所不知,當初我爹和我娘交往的時候,,,”
李畫把當初李墨淵的“英雄事蹟”講述了一邊。
聽得牧元陽一怔一怔的。
沒想到現在一本真經的李墨淵當初也如此的,,,“調皮”?
“沒想到難爲女婿這種事,也是你家的家風!”牧元陽調笑。
李畫不依不饒,含羞帶臊。
李墨淵的女婿啊。
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