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
佑赫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大好光陰全泡在圖書館和實驗室裡。說是忙着應付期末考,多少也有點不想多見到我的成分。
沒想到我已不堪到了如此招人厭的地步。
閒來無事,爲了打發時間就去泡bar,t大附近也是臥虎藏龍之地,雖然沒有narcissism的氣派,多少也有可取之處,比如我現在呆的這個amour,經常會有很亮眼的男孩子出現。當然對我來說世界上男人只分兩種,一種長得像張佑赫的,那就是帥,另一種長得不像張佑赫的,就不帥。
我個人認爲amour敵不過narcissism就因爲它調酒師質量太差,哪裡及得上當年張佑赫的半分。
那天小爺我酒喝得有點多,所以活該那傢伙倒黴。
鬱悶的原因是不慎遇到joanna,正和那申賀森在一起,居然一臉嬌羞。我看申賀森手足無措語無倫次激動得本來慘白一張臉上竟容光煥發神采飛揚,料想是好事已成。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
我又妒又羨,就他那副飄來蕩去的鬼魂樣都能騙到joanna這等極品,我這麼玉樹臨風的絕世美男到現在卻還是隻能望赫興嘆,什麼道理。
難怪佑赫這幾天像刺蝟一般,原來竟是失戀所至?
我恍然大悟。他現在情場失意情緒跌落,我趁虛而入不是顯得卑鄙?
苦笑,安勝浩,有得你釘子碰。
越想越苦越怨天尤人,學申賀森把酒當水往嘴裡倒,喝得正有感覺,背上遭人暗算,重重一擊,酒噴出來不說,忍了好久剛要發泄出來的眼淚也給嚇回去了。
“………”我怒目而視。
“總算給我找到你了!!”這個普通得連平庸也算不上的男人一頭熱,欣喜若狂地伸手要過來拉我。
“你誰啊。”
“你不記得我了?在我們聖誕party上好容易又看到你,可一轉眼就不見了,我去向你旁邊那個小帥哥打聽,他居然…………”
“對不起,我想不起來。”心情不好沒興致陪他羅嗦。人我倒是有點印象,那時候不知道眼睛裡粘了什麼東西會覺得長得像張佑赫的下巴現在看起來也分外可憎。
他突然變臉:“小弟弟,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威脅我?
大叔,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我拿眼角瞟他。
“識相點,不然要你好看!”
大手掐上我的脖子作惡狠狠威脅狀。
原來t城政府裡都是這種貨色。
我很識時務地縮起脖子,乖乖妥協。
眼看他的臉越湊越近……
“等一下!”我羞澀,“……換個地方……”
他受寵若驚地緊跟在我屁股後面七拐八彎進了空無一人的洗手間。
“勝浩!!”他驚喜交加滿含熱淚。
我朝他蠱惑地微微一笑,不盡嬌媚。
十五分鐘之後我神清氣爽地推門出來。發泄過的感覺真是心曠神怡啊~~雖然腿還有點隱隱作痛。
剛纔一頓暴扁,對他狂踹的時候用力過度好象有點扭到腳。
那人估計現在還面目全非地扭曲在洗手池下面。
我一點也不內疚,反正打之前他的臉看起來和打之後也沒有太大區別。
活力十足地回家,剛關上門就聽到門鈴大響。
哦,運氣真好~~
我興沖沖轉身又拉開門:“佑赫——————”
“這麼久不見,你還是一點也沒變。”門外的英俊男子笑得異常優雅。
我僵硬了一會兒,他已經從容地走進來,左右環顧着:“這麼小的地方也住得慣?換了我一定不捨得這麼委屈你。”
“又是lee?”我冷笑。
“哦,不。”他笑得愉快,“是剛纔被你打斷肋骨的傢伙。我認識他,他之前告訴我在某個舞會上又看到你,雖然不知道名字,聽他一描述我就知道除了我們勝浩再沒有底二個人有那等風采了。”
對於這段拐彎抹角的恭維我哼了一聲。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
“管他是誰,怕他不成?”
“你果然和以前一樣討人喜歡。”
一陣惡寒。
“你跟蹤我。”從剛纔在amour裡面開始吧?
“勝浩,我只是太想你了。”eric微微眯起眼睛,像一隻鎖定了獵物的野獸般輕輕舔了一下嘴脣,“非常想念你在牀上的模樣……還有……那個花瓶。”
我後退了一步,本能覺得危險,我承認我怕死,怕得要命,他要是還記恨着當初我那狠狠一敲,也給我來一記的話,鐵定吃不消,立刻頭破血流倒地而亡——我可不像這個男人,流了那麼多血還沒死,怪物。
“你是第一個打我的人,勝浩。”他慢慢逼近。
我繼續後退。這個男人讓我覺得害怕。
“你知道我在醫院裡醒過來,第一件事情想的是什麼?”聲音低低的。
我從他眼睛裡讀出他的慾望,想逃的念頭才冒出來,可還是慢了一步。
“!!!”被掐着脖子壓在沙發上,我臉憋得通紅,拼命掙扎着,要窒息了……
eric的腿擠進我膝蓋之間制住反抗,一隻手利索地解下領帶牢牢把我雙手綁在頭頂。
“別開玩笑!!”我費力地發出聲音,喉嚨被勒得生疼。
他一張嘴咬住我耳朵:“你覺得我們像在開玩笑嗎?”
上衣被撕開的聲音,我脊背一陣發涼,接着離開身體的是皮帶……牛仔褲…………
趁他一疏忽,我狠狠用膝蓋朝他身下撞過去。他訓練有素地避開,反手抓住我的腿折到胸前。
我真的感到恐懼了了:“不要亂來…………”
“這件事……我可是想了很久了呢。”eric微笑着俯視着我,他強有力的手腕抓得我生疼,“你要知道我是如何懷念你的身體,一定會感動的……再怎麼和你相象的人,畢竟滋味還是遜了一籌。”
“不要……”
他那個形狀可怖的龐然大物看得我一陣發毛,反胃想吐。
再被折磨一次一定會死的。我毛骨悚然地想。
“快放手!!”我困難地抗拒着他壓過來的軀體,“我朋友要回來了…………”
“哦?又換男人了?”
“他不是!”我厭惡他那樣的語氣說佑赫。
“怕你的新男人看到你和別人做愛會嫉妒?”
“我說了他不是!!”
“不是更好,我不介意有觀衆。”
粗暴的插入。我慘叫起來。
天,不管了…………佑赫你千萬不要回來,千萬不要…………
這時候開門的聲音在我耳膜裡響得如此刺痛。
我聽到佑赫的腳步,一聲,兩聲,然後停住。
被eric擋着視線,我看不見他,但我可以想象他青白的臉色。
這樣大張着雙腿在客廳的沙發上被人侵犯,最不堪入目的姿勢。
“不要過來!!”我聲嘶力竭地。
不想被他看到我這麼醜陋淫蕩的樣子。恨不得自己現在已經死了,也比在他面前丟人顯眼來得好。
他又走了兩步,再停下來,好象是認出了eric。
“你們在做什麼。”僵硬到極點的聲音。
“你看不出來嗎?”eric轉頭,“怎麼,難道你真的沒和他做過?”
我牙齒格格作響,直打冷顫:“不要說了……”
大步踏過來的聲音,然後壓在我身上整個人抓住狠狠摔在地上,佑赫臉色鐵青地撲上去一陣拳打腳踢,那表情好象他正在下死力瘋狂踢打的是個麻袋,不是人。一向強勢然沒能反擊,捱了幾下狠的,狼狽不堪地扶着牆。
“別打了……”我半天才從嘶啞的喉嚨裡擠出幾個音節。
佑赫又補了兩腳才喘住粗氣停下手,微微弓着背站着,滿臉的餘怒未消,胸脯大幅度起伏着。
“爲了這麼個人動我,”eric慢慢站直身子,擦掉嘴邊的血跡,依舊笑得輕鬆從容,“太不值得了,你會後悔的。”
佑赫咬着牙又捏緊拳頭。
eric和佑赫對視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
“滾出去!”佑赫雙眼通紅,“這不是讓你下流的地方!”
門重重摔上,把衣裳不整在外面。
我恥辱地往沙發深處又縮了縮,根本不敢擡頭看他。
佑赫走過來,扯掉我手上的領帶,動作粗暴。
“那就是和你來往的人?”他不無譏諷。
我把身體蜷縮起來,用胳膊擋住掉淚的眼睛。
“早和你說了不要亂來!自作自受!”
“去洗澡,我把沙發處理乾淨,”他用力拉着我,“下次要做什麼在外面解決,別把不三不四的人帶進來!!”
我不想解釋自己是被強迫。心裡一陣空虛,他生氣並不是因爲看到我被人怎麼樣,而是以爲我把人帶到家裡來做苟且之事,還弄髒他心愛的沙發。
“是。”我軟弱地應着,低頭爬起來蹣跚着往浴室走。
“你哭了?”
我躲躲閃閃:“沒有。”
他嘆了口氣:“我給你放點熱水。”
我在浴缸裡坐了好幾個鐘頭,也不知道爲什麼,哭得那麼傷心,停都停不下來。
“佑赫。”半夜我去敲他房間的門。
他開了燈一言不發地坐起來,沒有半點睡意,一臉的清醒。
“你沒睡着嗎?”我猶豫着走了進去站到牀邊。
“沒有。什麼事?”簡短而且冷淡。
“佑……佑赫,我想跟你睡。”
他驚訝地揚起眉毛:“什麼?”
“我……我冷。”我哆哆嗦嗦的。只穿了單件的睡衣,光腳站着覺得一直冰涼到骨髓裡。
“我去給你灌個熱水袋。”他抿了抿薄薄的嘴脣,準備下牀。
“佑赫……”我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我,我就在你牀上睡一覺……我不會做什麼的……”
“兩個人睡我不習慣。”他站起來,找自己的拖鞋,“你等一下我去弄熱水……”
我一把抱住他的腰,抱得死死的。我聽到自己接近哀求的聲音:“佑赫,陪我一會兒就好……我只睡一點點地方,不打擾你,佑赫……“
沉默了一下。
“還是不要了。”他冷淡地說,掰開我在他腰上扣得死死的手指。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有力地強行掰離,突然失控了。
“你……你還不是對我有偏見?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幹嘛這麼計較,真的那麼怕我……那麼怕我……你就不要和我一起住啊!!最討厭你這種人了,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背地裡看不起我……僞君子……”
佑赫靜靜看了我一會兒,一聲不吭穿好拖鞋,往門口走去。
“佑赫!!”我是真的慌了,忙跳起來驚慌失措要追上去,“我錯了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我馬上就回房間去,我不胡鬧了你不要生氣。”
“喀噠。”
他已經關上了門。
我光着腳丫子踩在冰涼的地上,呆呆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