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聲剛落下,四目道長就被定住了。
整個人站在桌前,根本無法動彈。
“箐箐,他就交給你了。”
大師將一個小人扔給了箐箐。
四目道長的身體控制權也被鎖住在小人裡了,不管小人做了什麼,四目道長也會做什麼。
“你想幹什麼?”
看着箐箐蠢蠢欲動的眼神,四目道長開始慌張了。
此時的武直就在房間裡,他肯定不可能跟大師一起出現。
所以,大師來找四目道長之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了。
“我要幹什麼?待會你就知道了。”
箐箐淡淡地回答着。
她左右提着一個布袋,布袋裡面裝的居然是那種點燃了會往天上飛的小炮。
“你別亂來,不然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四目道長看着那個袋子。
他不知道箐箐準備怎麼對自己,所以他半帶威脅地開口。
“就你現在這樣,還能對我做什麼?”
箐箐看了一眼四目道長。
因爲四目道長捉弄了她的師父,所以,她看向四目道長的眼神很是冰冷。
“家樂、武直!”
雖然四目道長被定住了,但是還是可以說話的。
他連忙喊了兩聲,想要讓武直和家樂來幫自己。
此時的家樂還沒有醒來。
因而四目道長的聲音雖然吵醒了他,但是,他還是有點迷迷糊糊地坐在牀上,沒有反應過來。
武直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就看到箐箐站在四目道長的面前,手裡拿着一個小人,臉色冰冷地看着四目道長。
“武直,快來幫我。”
看到武直之後,被定住的四目道長有些着急地開口說着。
“箐箐,師叔這是怎麼了?”
武直背對着四目道長,看向了箐箐。
他給箐箐使了個眼色。
箐箐也不傻,知道四目道長和大師兩人不合。
武直不想讓四目道長知道他剛剛去幫了大師,所以才裝傻充愣。
“哼!你師叔捉弄我師父,甚至還拔掉了他一顆牙,痛得我師父臉都皺在一起了。”
箐箐生氣地看着四目道長,將手中的小人扔向了牆壁。
四目道長也跟着那小人一起撞向了牆,倒在了地上。
這時,家樂終於起來了。
他走出了房間,看到眼前的場景之後,有點疑惑。
“師父,你怎麼了?箐箐,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師父捉弄我師父,現在我要給他一個教訓,我要把他射到天上去!”
說着,箐箐去將小人給撿了起來,手中拿着那種朝天上飛去的鞭炮,威脅地看着四目道長。
武直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四目道長給扶了起來。
四目道長知道箐箐不是在開玩笑,連忙開口。
“別,小姑娘,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千萬別把我射到天上去。”
“你都捉弄我師父了,還怎麼好好說?”
箐箐有些氣鼓鼓的。
“箐箐,你就放過我師父吧。”
家樂雖然還不是很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他感覺四目道長很怕箐箐真的將他射到天上去。
而且四目道長的身體,看起來已經被箐箐給控制住了。
“想要讓我放過你師父,哪有這麼容易。”
箐箐別過臉來,並不怎麼理會家樂。
“箐箐,畢竟大家都是鄰居,不如你就放過師叔吧,師叔也知道自己做錯了的,是吧,師叔?”
武直站了出來,開口說道。
隨後,他看向了四目道長,向四目道長使了個眼色。
四目道長臉色有點彆扭。
他並不想向一個小姑娘低頭。
只,是看着箐箐手中拿着的小人,他也只能清了清嗓子,嗯了一聲。
“箐箐,我保證,師叔以後不會再捉弄大師了。”
武直向箐箐承諾着。
他一臉真誠,又有帥氣光環加成,箐箐也開始動搖了。
“沒錯沒錯,箐箐你放過我師父吧。”
家樂也在一旁附和着。
此時,大師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着被定住了的四目道長,再瞥了一眼武直,開口說道:“道長,我們無冤無仇,還是這麼久的鄰居了,你爲何要捉弄我?”
聽到大師的質問之後,四目道長的臉色有些難看。
乾脆使勁地將頭給別了過去。
“大師,你也知道,師叔就這脾氣,他沒有惡意的。”
武直連忙爲四目道長說話。
“看在你師侄的份上,這事就算我們扯平了。”
說着,他轉身就準備離去。
四目道長卻是有些着急地喊了起來。
“那我要怎麼才能恢復正常?”
“只要喝一缸油就可以了。”
大師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聽到大師說的話之後,家樂便是立馬去弄了一缸油來。
“來,師父,喝油。”
他把油缸拿了起來,往四目道長的嘴裡倒。
隨着油缸裡的油逐漸減少,四目道長的手也能夠動彈了。
他自己舉着油缸,直接將這缸油給喝光了。
在四目道長喝油的過程中,家樂還在一旁唸叨着。
“師父,大師說一定要將這缸油喝完的。”
武直在一旁看着這一幕,有點想笑。
很明顯,一向和善的大師最後還是小小地耍了個把戲。
估計並不需要喝這麼多油的,只是他想捉弄一下四目道長而已。
將油喝完的四目道長,臉色陰晴不定。
他低聲地開口。
“現在天亮了,家樂你去做早飯。武直你準備一下,今天中午我要給你們詳細介紹一下符術。”
說着,他便捂着肚子回房間裡去了。
一下子喝那麼多油,四目道長恐怕要忙活很長一段時間了。
果不其然,在家樂做飯的時間裡,武直看到四目道長前前後後去了好幾次茅廁。
就連早飯都沒有吃。
吃早飯時,大師的臉上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師父,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箐箐有點不解。
“沒什麼,今天心情不錯。”
大師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
家樂也一臉困惑,只有武直知道大師爲何而笑。
和善的大師,原來也有這麼腹黑的一面啊。
武直暗暗地想着。
他本來是打算做個旁觀者就算了,不過,這次兩邊的事情,他都摻和了。
也不算壞事。
畢竟,他兩邊都沒得罪,還做了個和事佬。
算是兩頭都討好了。
很快就到中午了。
武直和家樂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兩人站在院子外面,等着四目道長。
這時正是中午,陽光有些猛烈。
“師父,你快點。”
家樂朝屋裡喊着,喊完之後他小聲地嘟囔着。
“這天氣可真熱。”
說着,他看向了大師那邊的房子。
發現大師和箐箐正坐在門口,看向他們這邊。
看到了箐箐之後,家樂立馬來了興致,也不喊熱了。
朝着箐箐揮手,興奮地開口。
“箐箐。”
箐箐也向他招了招手,不過沒說什麼。
武直倒是不覺得熱。
相比於現在的熱,他更加期待,四目道長等下會教什麼給他。
片刻之後,四目道長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
“叫什麼叫?我好了自然會出來的。”
他走到了武直和家樂的面前,也感覺院子裡有點熱,開口說道。
“我們回屋子裡說。”
三人回到了大廳裡。
四目道長躺在躺椅上,武直和家樂站在他的面前。
“家樂,你跟了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卻還沒有入門,你真該跟武直好好學學。今天我教給武直的東西,你暫時還學不了,不過以後也是學的,你可以借鑑一下武直的經驗。”
四目道長開口說道。
家樂點了點頭,嘴裡卻在小聲地嘟囔着。
“還不是因爲你整天叫我幹活……”
“你說什麼?”
四目道長看向了家樂,眉頭豎了起來。
“沒什麼,師父您繼續講。”
家樂立馬就認慫了。
四目道長站了起來,在大廳中走着,邊走邊說。
“所謂符術,便是一些特殊的符號,通過用某種材料書寫出來的。符術非常考驗天賦,有的人即便能夠寫出一模一樣的符來,他的符也可能是用不了了,相當於一張白紙。”
“有的人可能畫出來的符歪歪扭扭的,但是卻是能用的,這都是因人而異的。”
“最原始的符也就是平常可見的符,這些簡單的符甚至不需要修煉,只要你有天賦,都寫畫出來。”
“當然,有了真氣之後畫出來的符會更強一些,武直,你會畫多少種符了?”
說到這裡之後,四目道長頓了頓,看向了武直。
“我現在會畫五種符了,不過都是比較簡單的符。”
武直回答道。
“五種?”
聽到武直的回答之後,四目道長不敢相信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武直,你確定?”
武直點了點頭。
隨後他摸了摸腦袋,有些疑惑地開口。
“師叔,是不是我會的太少了?”
“不是不是,你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終於明白,師兄爲什麼要讓你來跟着我一段時間了。”
四目道長的情緒看起來有些興奮。
雖然武直不太清楚,四目道長是爲何而興奮,不過他也沒說什麼。
而一旁的家樂看到了四目道長的反應之後,卻撇了撇嘴。
他跟四目道長這麼久了,四目道長卻還沒教他什麼東西,這讓他有些不滿。
“武直,你現在畫給我看看,家樂,去拿筆和紙出來。”
四目道長說道。
很快,工具就已經全部擺在了武直的面前。
武直拿起了毛筆,開始畫起了符來。
他的全部精力都灌注在筆尖,毛筆非常順利地在黃紙上書寫着,而且畫出來的符看起來非常的美觀,筆畫也非常流暢。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完全沒有任何的停頓
“呼,畫好了。”
將第一張引火符畫好之後,武直鬆了一口氣,不過他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畫起了第二種符來。
“師叔,符都畫好了。”
片刻之後,桌子上多了五張符,而武直如同沒事人一樣放下了毛筆,很是平靜地開口說道。
“武直師兄,你不累嗎?”
看着桌上的符,和一氣呵成畫完五張符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的武直,家樂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跟着四目道長已經有幾年時間了,雖然基礎功法還沒有修煉入門,但是這幾種符也會畫,而且畫得也不慢。
正因爲這個原因,在看到武直說自己會畫五種符讓四目道長驚訝之後,他便是有點不滿,覺得四目道長根本就不重視他這個徒弟。
然而,武直畫符不但比他快,比他畫得好,而且連續畫完五張符卻是沒有一點疲憊的感覺,這種精神力簡直虐爆同代的弟子。
“不累,這才畫了五張,我平時自己練習的時候都畫半天的。家樂師弟,你怎麼跪着了,起來啊……”
“家樂,這下你服氣了吧?好好看好好學!”
四目道長作爲家樂的師父,自然能夠看出家樂之前對武直不怎麼感冒。
而在今日過後,恐怕家樂會很是敬佩武直了。
“武直師兄,你太厲害了。”
家樂朝武直豎起了大拇指,他是由衷的佩服武直。
“一般一般。”
武直謙虛了一下。
四目道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武直你也別太驕傲,接下來我們繼續說說符術的境界。”
“符術的話,其實並沒有特意去劃分境界,跟修煉的境界基本上是相輔相成的。”
“第一個層次就是像我們這樣畫符,這是最基礎的,第二個層次就能夠做到隨意在任何物品上畫符,起到符的作用。”
“第三個層次則是憑空畫符,這是極高的層次了,現在這世上沒幾個人能達到。最後一個層次不用畫符,而是以物爲符。”
一向不太正經的四目道長,此時臉色也是嚴肅了起來。
他這一番話,聽得武直和家樂一愣一愣的。
“師父,真的有能夠憑空畫符的人嗎?”
家樂有點不太相信。
“自然是有的,不過此類人修煉天賦也極爲驚人,所以一般人接觸不到,你們覺得沒有也正常。”四目道長說道。
“師叔,我不太明白這個第四個層次是什麼意思。”
武直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以物爲符?
這要怎麼樣才能做到?
“這個層次太高深了,你們還只是第一個層次,沒必要了解太多,切記別好高騖遠。”
四目道長並沒有回答武直的疑惑,而家樂突然開口問道。
“師父,你現在是第幾個層次了?”
“你管我是第幾個層次?”
聽到家樂的問題之後,四目道長臉色一沉,便是開口說道。
他轉身回到了房間裡,似乎要找什麼東西。
“師父最多才第二個層次,所以他剛纔肯定是惱羞成怒了。”
家樂低聲地說着。
“可能吧。”
武直看着四目道長的背影,卻覺得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