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聲谷。你在韃子皇帝身上下了什麼毒。”
“我沒有在韃子皇帝身上下什麼毒,只是在韃子皇帝身上下了數根銀針,讓人覺得他的脈象怪異非常,如果不取出來,每日會有種種不適,不過只要有內家高手搬運氣血,很容易就逼出來了,只不過花些時日而已。”
武當派出了深山,繞過大都一路向南去了。路上莫聲谷隨口將他在元帝身上埋伏的機關道破。
讓武當衆人很是無語。
一路上武當派衆人都找偏僻小路走,不願意與後面的追兵打照面。
這一日武當派衆人來到一出山莊之外。
張松溪說道:“這附近沒有炊煙,這有這一處有人家。我們今日就在此處借宿如何?”
宋遠橋說道:“四弟,你去安排就是了,大家都信得過你。”
張松溪說道:“只是這裡是韃子的腹心之地,我等才做的好大事,不能吐露姓名。乾脆咱們冒充天師教的人馬吧。”
莫聲谷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不能扮成師兄弟。正好大師兄傷勢未復,一般人看來不像是習武之人。就讓大師兄扮成張家之人,而我們六人扮成隨從。據我所知張天師嫡系從來不學武的。”
張松溪一拍手,說道:“這個注意好,大師兄就稱張嗣遠,現任張天師叫張嗣成,大哥就自稱張天師同輩。而我等就稱隨從,就不用稱姓名,只稱排行就是。爲張天師世僕。每人都在排行之上加一個十,不要讓他們胡亂聯想。”
於是,俞蓮舟自稱張十二,俞蓮舟自稱張十三,張松溪自稱張十四,張翠山自稱張十五,殷梨亭自稱張十六,莫聲谷自稱張十七。
並約定出河北之前都如此稱呼。當時元廷在中原殘暴無比,讓中原百姓,大多有姓無名,比如朱元璋原來叫朱重八,張士誠原名張九四,如此以排行來論,反而不起眼。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張松溪上前叫門說道:“江南天師教弟子,行至此處錯過宿頭,還請主人家能借宿一宿。”
僕人說自己不能做主,要稟告主人家。不一會一個走出來,只見此人身形高挑,長手長腳,一步邁出勝人數步,莫聲谷一看此人,心中暗道:“是一個練家子,看起來尤善腿功,而且內功不俗。”
此人開門就笑,說道:“原來是江南天師教的朋友,在下乃此莊莊主,本人姓燕,有個廢號有燕山一腳。”
宋遠橋說道:“原來是燕山一腳啊,久仰大名。”
燕莊主,說道:“區區小名,何足掛齒。南張北孔的名聲,在下可是久仰了。”
宋遠橋與燕莊主一番寒暄,這才引入莊子。莫聲谷進了莊子,卻見這莊子在外面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走在裡面卻實在有過人之處,一處處亭臺樓閣,非有雅骨之人才能如此。只是這燕莊主分明是江湖之人,卻又如此產業,實在令人驚歎。
宋遠橋以風塵僕僕爲名,與燕莊主寒暄幾句,就在客房安置下來了。
待僕人走後,莫聲谷問道:“大師兄這燕山一腳的名聲如何?”
宋遠橋遲疑的說道:“我從未聽過燕山一腳的名聲,而此人實力不俗,應該不是無名之輩,松溪你聽過這人的名聲嗎?”
宋遠橋雖然是武當派掌門,但是在江湖識人之廣,卻比不得張松溪。張松溪皺眉一陣,忽然說道:“這燕山一腳沒有聽過,但燕山九奇卻是聽說過的,這燕山九奇,分別是九個人,每人都一項驚人的業績,我只在江湖聽過,燕山一刀,和燕山一劍,兩人在中原闖出不小的名聲,據說還和少林派有過齷蹉。這燕山九奇的名聲,就是由他們傳來的。向來這燕山一腳,也是燕山九奇中人。”
宋遠橋說道:“這燕山九奇,風評如何?”
張松溪說道:“這就不好說了,我只是聽過名聲而已,而且江湖上的流言往往是以譁傳譁,十之八九都傳錯了,如何能取信。”
俞岱巖說道:“今日之事,我等要事,是要回武當山,其他的事情都放一放吧,武當山雖然有楊無敵照看,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的確武當上根本之地,弟子家人都在,託付給外人照看,不過這個外人是如何值得信任,但自己能沒有一點擔心嗎?
俞岱巖一說此言,衆人一片贊同,分別洗漱一番,準備早早的休息。明日繼續趕路。
還睡下有又僕人來請,說主人宴客。武當派衆人推辭不過,只好去了。
燕莊主的宴客之地,就在一個涼亭之上。這涼亭甚是廣大,有擺下七八張桌子絲毫不覺得擁擠。四周只有數根環抱的柱子,支撐屋頂,再無他物。這涼亭之外又有環繞在外,清風陣陣水波不興,景色不錯。
武當派衆人進了涼亭,卻發現今日來此的武林人士,卻不止武當派一方。
莫聲谷拿眼瞧去,卻看這涼亭裡面的武林人士大有數十人,這些人個個都是好手,莫聲谷心中暗道:“這些人大約是河北江湖的精英所在了,否則這小小的莊子裡面決計聚集不到如此高手,只是不只是這些人聚集此處,到底有何貴幹。”莫聲谷纔不相信他們聚集在一起只爲吃吃喝喝。
宋遠橋眼睛一縮,隨即睜開了,宋遠橋雖然現在武功只剩下一點,但眼光見識還在,心中暗道:“今日之事,恐怕是宴無好宴。”
但事到臨頭,退縮不得。宋遠橋只能帶着武當派衆人昂首而進。
主人還沒有出來,宋遠橋領着武當派衆人在一個桌子上落座,不多時,有兩人來拼桌,這兩人黑麪黑衣,一身戾氣,好像是別人都欠他幾百萬似的。
莫聲谷感到這兩個人武功實在是出乎莫聲谷意料之高,他們的一身戾氣是殺人太多所至,這兩人一身武功,已經不弱於殷梨亭多少了,如果不是殷梨亭大徹大悟之後,劍術通神,只要一劍在手,戰力加成實在太多,說不得殷梨亭就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莫聲谷暗暗思索,這兩人是誰,江湖之大真的是藏龍臥虎。不知道何時何地就穿出幾個高手來,讓你一點也摸不到底細。
莫聲谷不認識,但並不代表張松溪不認識,張松溪分明認識他們十河間雙煞,河間雙煞在河北之地,可謂是威名赫赫,專門與韃子作對。只是手段太過狠辣,連婦孺都下的了手,只是從不對漢人出手,江湖正道才容忍此兩人,但決計不將此兩人看爲正道中人。
此時燈光大亮,一行人從外面曲曲折折的小橋之上走來,過來就佔據了最上首的一張桌子。莫聲谷遠遠看着這一行九個人,莫聲谷暗道:“這就是所謂的燕山九奇。”
果然燕山九奇落座之後,一人站起來,正是在莊外迎接宋遠橋等人,燕山一腳。說道:“今日我燕山九奇請諸位來此,多謝各位給面子,我燕九先敬諸位一杯。先乾爲敬。”
話一說完,就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忽然一人說道:“燕老九,大家都是多年的交情了,何必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你們九兄弟,從來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有什麼事情說吧,難道今日大家所來,是爲了你的一頓酒菜嗎?”
立即有人響應說道:“就是,有話快說,一頓酒何時吃不成,你們催的有急,我可是緊趕慢趕的趕來,先把正事說了,再說這吃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