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在長江之南,與漢江之上,有好長一段水路。還有一段陸路要走,周老哥一路行船,從漢江到長江。
索性周老哥長年在江上廝混,對於水路的勾搭,清楚之極,一路上雖然遇見了很多江匪水盜。但都能相安無事。
就周老哥的話說,這江匪水盜也都是可憐之人,不過求一條活路而已,甚至抓不住肥羊之時,也是在江上打魚過活的,對貧苦漁民,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兔子不吃窩邊草,就是這個理。
水路走完之後,周老哥找一個河灣將漁船藏起來。這才步行向蝴蝶谷方向走去。
一路上並不太平,而周老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順溜之極,這才一路平安。,只是快到了蝴蝶谷之時,遠遠地看見大道之前有一個關卡,有數隊元兵在此守候,一個個檢查來往百姓。
莫聲谷與周老哥還有周芷若三人也排在長隊之中。
好一陣子纔來的元兵之前,三人身無長物,自然不怕元兵檢查,只是這元兵一見周芷若眼中一亮,周老哥心中暗暗一沉,心道不好。
周芷若雖然年齡尚小,還沒有長開,但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已經楚楚動人了。元兵眼中一亮,自然動了不必名言的心思,指着周老哥厲聲喝道:“來人,這個人是奸細。”
段子羽身體將養了數日不過堪堪能行走而已,但是見此情況哪裡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啊,段子羽心中暗道:“大丈夫有恩必報,有仇必雪。周老哥與我有大恩,我豈能見死不救,今日要死於小人之手,卻也是我的命數了。”
段子羽二話不說先下手爲強,一隻手抓住元兵的手,一伸手從元兵身上抽出刀來,反手就是一刀,正好割開元兵的喉嚨,段子羽也沒有力氣躲閃。被血澆的滿臉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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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
連元兵自己都沒有想到,一眨眼之間,就有人暴起發難立即動起手來。
段子羽說道:“周老哥,你帶芷若走。”
段子羽手上乏力,一把單刀勉強拎着,根本舞動不起來。
周老哥腳下不動,顯然不想走。他也知道段子羽現在的狀況,根本動不得物,剛剛那一下,是拼得眼力與手法,根本沒有多少力氣,而一會卻不會這麼容易了。段子羽現在全身乏力,不說內力,連用刀的力氣都沒有,留下來必死無疑。
段子羽見周老哥不走,厲聲喝道:“多想想芷若。”
這一聲厲喝,讓周老哥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眼睛不由的看向周芷若,心中暗道:“我身逢亂世,見多了生死,即便現在死了,也不算早夭,但是芷若纔多大啊,我怎麼能讓芷若跟我一起死啊。”
周老哥說道:“段老弟,對不住了。”
周老哥抱起芷若,就向周圍的草叢之中跑,忽然聽段子羽一聲小心,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就看見一根箭矢從周老哥的胸前穿出來,他這才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看着傷勢,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周老哥一推周芷若說道:“芷若快走。”
周芷若一下嚇傻了,就在周老哥身邊,眷戀不去,叫到:“爹爹,爹爹。”
段子羽此刻已經與幾個元兵交手了,一把單刀用的很是奇怪,只見段子羽垂刀在地,猛然一拔,斬殺一人,然後刀又回到原位,等段子羽下一次的發力。
段子羽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站都站不穩。全憑藉一股爆發力,才能殺人,段子羽也只能一刀一刀的出刀,直到自己再也出不了手爲止。
段子羽看着周老哥死在自己眼前,心中悲痛之極,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幸之人,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周老哥還在漢江打魚,決計不會死在這裡,連帶周芷若這個小姑娘也將遭遇不幸。
元兵的軍官一揮手說道:“在場的漢人都是同夥,一併殺了。”
一人冷笑說道:“好威風,好煞氣啊。”
元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有幾個人撲到在地,四肢抽搐實在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元兵的軍官一時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大叫道:“何人作祟?”
段子羽卻看到清清楚楚,有武林同道出手了。
段子羽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個大漢,手上連發數鏢。都正中元兵的咽喉之處。這纔是元兵死亡的主因。
說話的人說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明教趙牧。”說話直間,快步如同流星一般,一步跨出數丈,一出手就力斃一人,正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一句話說完,幾十個元兵就已經殺了大半了。
元兵的軍官臉色蒼白說道:“放箭。”
元兵軍官身邊數個親兵紛紛開弓搭箭,十幾根箭向趙牧射去。趙牧手一揮,飛來的箭矢在空中一卷,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了。所以元兵一一倒地,被箭矢射在要害之地,顯然是不活了。
元兵軍官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求你饒我一命。”
趙牧冷笑連連走到元兵軍官身邊,一隻手種種的打在元兵軍官頭上,鮮血從額頭之上流下來。趙牧說道:“對於韃子,我向來是不留活口,所以對不起了。”
這時候,段子羽已經來到了周老哥身邊,看周老哥的傷勢,周老哥的傷勢已經正中要害之地,如果周老哥是武林中人,說不得還有挽回一命的可能,而周老哥渾身上下一點真氣也沒有,實在是一點挽回的辦法都沒有了。
段子羽只能緊緊的握住周老哥的手,說道:“周老哥,你有什麼未盡之言,可以說了。”
周老哥嘴裡的鮮血直冒,說道:“我這一輩子,生於富貴,長乃飄零,可爲無憾,惟獨放心不下芷若-----芷若-----芷若-----”
周老哥已經不行了,最後嘴裡反覆沉吟的就是“芷若”二字。
周芷若撲到周老哥的身上,說道:“爹爹,爹爹,我在。我在。”但是周老哥什麼也聽不見了。他已經死了。
段子羽知道周老哥不簡單,很簡單從周芷若的名字就能聽出來,很簡單在朱元璋叫朱重八,張士誠叫張九四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居然叫芷若。周老哥如果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漁民這才奇怪。
段子羽說道:“周老哥,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芷若的,從今之中,芷若在我在,芷若死了我也死。我決計不會讓芷若受到半點委屈的。”
周芷若眼睛愣愣的看着段子羽,眼睛裡面充滿了依戀。只是這是的段子羽從沒有發現。
一個人走過來了,正是趙牧,趙牧說道:“這位兄臺,是去蝴蝶谷尋醫的嗎?”
段子羽剛剛幾下出手,根本就瞞不了人,段子羽也沒有否認,說道:“正是。”
趙牧說道:“你我正好同行。”
段子羽說道:“恐怕不行。”段子羽眼睛看着周老哥的屍體,他總不能將周老哥棄屍荒野吧。
趙牧一看段子羽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麼一會事情了,說道:“我來幫一把手吧。”
有了趙牧幫忙,很快就將周老哥葬下了,段子羽尋了一顆大樹,將周老哥葬在大樹之下,削破樹皮刻下週無名之墓。這個名字還是周芷若提供的。周老哥在的時候,時常說,辱沒祖宗,不敢稱姓名,自稱無名。連周芷若也不知道周老哥原名叫什麼,只好如果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