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紹並不清楚這個司馬詹是不是那個司馬詹,這樣的問題他也不好開口去問,在周瑜和周鐵宇兩人的倡導下,一包廂十幾個人很快就開始喝起酒來,不,應該說是灌起酒來,那樣已經不能用喝來形容了。
作爲主角的周鐵宇很快就倒在了衆人的合力陷害之下,而後餘下的衆人又互相比拼了起來,周紹原本以爲很能喝的周瑜竟然最先倒下,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就連韓奎和陳宦羽兩人也沒有幸免。
“來人,給我拿杯醒酒茶過來。”
周紹拍了拍有些脹痛的腦袋,看見身旁趴在桌上的韓奎兩人,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朝着門外開口喊道。
“給我也來一杯。”
聲音很有磁性,好像富有魅力的中年人一樣,不過周紹卻知道說這話的不是什麼中年人,而是那個酒色過度的司馬詹,這個聲音他倒是記住了。周紹擡眼望去,卻發現原本醉得死死的他竟然沒有了絲毫醉態。
“沒辦法,我如果不裝醉他們幾個肯定不會放過我。”
看見周紹臉色的驚愕,司馬詹無奈的笑了一下,開口解釋道,周紹則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煙雨樓不愧是帝都高檔娛樂場所,服務質量也是超高。不過短短片刻時間,就有兩位身穿輕裳的秀麗侍女便端了兩杯醒酒茶上來,蓮步輕移,輕輕的將茶水放在兩人身前,欠了欠身才慢慢退出包廂。
“周兄,不知你比武大會準備得如何了?”
司馬詹端過茶杯,用杯蓋輕輕的挽了挽,然後慢慢的飲了一小口,極爲隨意的開口問道。
果然就是那個司馬詹!周紹心中頓時瞭然,既然對方會問這樣的話,那十有八九恐怕就是那個中院五大首席學員之一的司馬詹。
想到這裡,周紹不由得更加仔細的觀察了司馬詹幾眼,實在想不通這個酒色過度的年輕男子到底有什麼出奇之處,竟然能夠與他堂兄周振東以及顧非庸這樣的人物相媲美,周紹怎麼看都覺得他和另外幾人不在一個檔次,難道他並不是那個司馬詹?周紹眉頭微微一皺。
“周兄該不會是認爲我不是司馬詹吧?”
輕輕抿了一口清茶,司馬詹沒有去看周紹,有些懶散的開口說道。
“呃,這話司馬兄這如何說的,我怎麼會懷疑你的身份,只是剛纔聽你說起馬上就要召開的比武大會,心中感覺到有一些壓力罷了。倒是司馬兄,以你的實力進入前十肯定沒有問題吧……”
周紹雖然心中微震,但臉上卻是不露分毫,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對面的司馬詹,徐徐開口說道。
“周兄你太高看我了,我那點實力算什麼,我要是有實力的話也不會整天和他們一起鬼混了,吃喝玩樂什麼的我倒是很在行,但比武打鬥就別找我了。不過我這人也沒什麼大志向,也就等着再過大半年時間從學院畢業,然後隨便找個輕鬆點的事情混混日子就好了。”
聽見周紹這麼說,司馬詹立馬也跟着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擺了擺手,滿臉苦笑的開口說道。
“若是司馬兄真的如此,那到時候周某一定掃榻以待。”周紹微微一笑,也懶得再說什麼,就順着司馬詹的話胡扯了起來。
“嗯?哦,對了,我倒是忘了周兄是帶職入學的學員,好,若是到時候我沒有銀子買酒喝,一定到周兄的帳下混個一官半職,只希望周兄不要嫌棄我無能就好了。”話一說完,兩人一齊笑了起來。
半響之後,兩人杯中的茶水都已經被喝得乾乾淨淨,看了看依舊沒有絲毫醒轉跡象的衆人,司馬詹朝着周紹開口說道,
“以我之見,他們一時半刻恐怕也醒轉不過來,不如我們去四樓轉一轉,好像今晚還是每月一次的湘月詩會呢……”
“湘月詩會?”周紹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司馬詹到底說的是什麼。
“周兄不會連湘月姑娘的大名都沒有聽說過吧?湘月姑娘可是這煙雨樓的頭牌啊,她不僅是世間少見的絕色,而且還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才女,即便是在整個帝都城也是極爲出名的,不知有多少貴族公子、文人墨客爲了見她一面而不惜花費千金。”
看見周紹臉上的不解,司馬詹的神色也露出了一絲錯愕,好像周紹不認識這湘月姑娘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一樣,卻不知道周紹剛來帝都還不到半年時間,而且大半時間都是在苦苦修煉中度過。
“咳咳……既然司馬兄如此說,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被司馬詹那怪異的眼神看得心裡有點發毛,周紹只好乾咳幾聲,無奈的開口說道。
和專門服侍包廂的侍女交代了幾句之後,兩人就一齊向着四樓走去。與三樓那一個個包廂不同,煙雨樓的四樓主要卻是一個很大的廳堂,而周紹和司馬詹兩人進去之時,裡面也聚集了數十個男子,而且一個個穿扮都是不俗,明顯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還有沒有人要回答的?如果再沒有人對出下聯,這一次的湘月詩會可就要結束了,我們小姐的芳容也沒有人有機會目睹了。”
一個身穿紅裳的俏麗女子站在樓梯之上,高聲對着下方衆人開口說道,而她的身旁則是掛着一張白色的布稠,上面書寫着一行娟秀小字,明顯就是那紅裳女子所說的那幅上聯。
遺世慕莊周,睡去能爲蝴蝶夢
“好一幅上聯!”
看見這一幅上聯,剛剛趕到的周紹目光不由得爲之一亮,原本他還以爲這所謂的煙雨樓頭牌不過是徒有虛名,卻沒想到是真的有幾分才學。先不說這書法可以讓大多數男子爲之羞愧,單單是這上聯的寓意也是不凡,夢慕莊周,意境絲毫不落俗套。
“還沒有人麼?那今天的湘月詩會就結……”
她最後一個“束”字還沒有說出口,立馬有兩個聲音叫了起來,“等一下!”
其中有一個人竟然是司馬詹,周紹原本以爲司馬詹會上去,可緊接着只感覺背後猛然被人一推,司馬詹竟然毫不客氣把他推了上去。而與此同時,另外一個白袍男子也出現在前面,不過他好像也不是自己走上來的,也是被另外一個叫喊的秀氣少年推上來的。
倒是同樣被人陷害了,兩人對視苦笑了一下,竟然不由得生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們二人到底答不答?若是不答,就趕緊回去,不要耽誤本姑娘的時間。”那紅裳女子似乎也看出兩人並非主動,隨即便毫不客氣的開口問道。
“答!爲什麼不答。”
出乎意料之外,兩人竟然同時應道。而後一齊走到前面的書桌之前,各自執起了一杆毛筆,同時在白紙上揮灑了起來。
“俗客羨陳摶,醒來可作帝王師!”
“好對!”
看見那白袍青年所寫之對,旁觀圍觀的人頓時一齊轟然叫好了起來。周紹掃目一望,字體磅礴大氣,寓意更是氣勢凌人,兩方面都不在那上聯之下,不過……周紹微微一笑,手臂微動,埋頭書寫了起來。
周紹小的時候就受到了極好的教育,因爲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他父母兩人的心思也全部傾注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的一手書法也幾乎得到了他父親八分真傳,而他的父親的書法卻是傳自於他的爺爺,大燕帝國赫赫有名的儒學泰斗。
“學詩類高適,老來猶作鳳凰聲!”
周紹的字不同於那上聯的娟秀清新,也不像白袍公子那般磅礴大氣,而是遒勁有力。好似刀槍劍戟一般,凝而不散,給人一衆極爲剛毅果決的凝練之感,倒不是說超越了兩人,但卻獨有一番特色。
“好一幅下聯!”
看見周紹所寫的下聯,那白袍公子也忍不住叫了起來,雙眼光芒綻放,臉上滿是驚喜之色,“這位公子的書法、寓意都無可挑剔,端是一副絕佳的下聯。”
“兄臺你的下聯妙意非常,氣勢宏大,亦是一幅佳作。”周紹微微一笑,絲毫不吝言辭的讚譽道。
“你們倆自己說什麼都沒用,還得我家小姐看着喜歡,全都拿過來吧。”
看着兩人互相吹捧,那紅裳女子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說着便拿着兩幅下聯向着樓上跑了過去。
“哎,你倒還有幾分才學嘛,快趕上我大哥了。”
就在這時,原本與那白袍男子站在一起的秀氣少年也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周紹一番,老氣橫秋的開口說道,好像這話是給了周紹很大的榮耀一樣。
聽見這話,周紹啞然失笑。
“哎哎,你這人說什麼呢,肯定是我朋友這下聯比較合適了,湘月小姐今晚接待的肯定是我們二人。”一聽見這裡,司馬詹立馬奔了過去,毫不相讓的開口說道。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可以見到湘月姑娘,他又豈會放棄。
“我大哥這幅比較好!”
那秀氣少年立馬不幹了,瞪大了秀氣的雙眸,大聲叫道。
看見司馬詹和這秀氣少年爭論不休,周紹和那白袍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周紹現在算是明白自己堂姐爲什麼說司馬詹是一個妙人了,和這樣的少年都能爭鬥起來,確實是一個妙人。
而就在這時,那個紅裳女子又重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