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涼涼,雨淅淅,練功場上溼漉漉的一片,搭好的擂臺在風雨中屹立,不動絲毫。一旁的小樹搖搖曳曳,好似隨時都會折斷,這陰冷的天氣,總是要發生點什麼不知是老天爺與那些滋事者商量好的,還是滋事者專門利用老天爺。
大長老的身份在許家逐漸升高,隱有蓋過許南天的權勢。正在給許邵熬藥的許南天,被忽如其來的幾位長老驚了一跳,還當發生了什麼事情,幾位長老奉大長老的命,過來請許南天到會議室召開會議。
許南天只是哼笑一聲,放下了藥水,與他們一同去了會議室。也正好趁這個機會盤問下是誰下的毒。不過大長老如今的做法可讓許南天有點難堪。許南天爲上一任族長,這一任族長的父親,請他到會議室卻只是讓別人來。大長老的身份果然又高了。
會議室依舊那般,一張大木桌旁有着數個小凳椅,許南天坐在最高位置,他的身份依然是最高的。大長老坐在右側第一個位置,笑迎許南天的到來。
“南天,聽說邵兒中毒了,現在如何了?那大夫又是怎麼說的?”大長老開門見山,一語關心的問道。
許南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所有的長老,見他們都以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己,許南天有着淡淡的憂慮。他眉頭皺了起來,低下頭,眸中滑過一絲淚珠,深嘆了口氣:“不要說這事情了,邵兒……他中毒太深。”
他再也不能繼續說下去了,許南天卻是眼中微閃,望了望四周的那些長老們,瞬間將那似閃亮掩了下去,眼神佯裝出一絲憐惜:“南天,邵兒到底怎麼了?難道真的沒有什麼解藥?”
“誰若有什麼解藥,我就是給他磕頭也要把他請來!”許南天閉上了雙眼。
“誒!這事情真是難辦了,南天,邵兒可是你定好的下任族長,這般一中毒,那族長之事?”大長老輕問了一聲,其它長老也急忙附和着,露出焦急之色,詢問許南天族長之位該如何確定。
後天便是成人禮了,成人禮後,族長之職便要有個決斷,大長老的話非常明確,既然許邵身中劇毒,那麼便讓別人來做族長。
許南天臉色頓時一板:“大長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我只是說,既然邵兒身中劇毒,自然不能擔任族長之職,那麼只能讓別人擔當了。各位長老認爲呢?”大長老看了看坐在四周的長老們,臉色鄭重的說道。
許南天還正要說話,各位長老卻紛紛點頭,其中一個白鬚老者撫着他的鬍鬚,眸中閃着淡淡的熒光:“許邵身中劇毒自然不能擔任族長,那麼族長的位置,我認爲許暴來做是最恰當的了!南天,你可要想清楚了。”
“是啊,許暴也是我們許家內門弟子,他做族長也無可厚非。須知家族不可再繼續無主了!”
各個長老們都附和着,大長老也微微點頭,但見許南天依舊一副淡淡模樣,他的神目中再也抑制不住的有了一絲火花:“南天,此次我們幾位長老都已經決定了,是尊重你,所以才請你來商討下這事情,你若執意反對,卻也不行!你一個人的意見不能代表整個家族的意見。”
許南天閉上了眼,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聲音有些戲謔般的苦澀:“你們以前都跟着我一起打拼,創建了這家族,到頭來你們還是要反了我,大長老,你的意思我懂,便是想要以你的一脈來承接許家罷了!”
“南天,話不可這麼說,我們這也是爲了家族着想!”大長老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執意爭辯。許南天也不多說,他早就知道大長老興風作浪,念懷往日的情懷,未追究罷了,此時卻真的與自己爲敵
許南天眼神露出一絲狠色,仿似回到了幾十年前,聲音威嚴滿滿,震顫在了這些長老的心底:“那麼,若邵兒的毒已經解了,又該如何?”
大長老身子頓時一顫,面容有些蒼白,還未等他說話,屋外卻緩緩走進了一個人,他一襲白衫,胸口處印着火一般燃燒的許字。這個衣服是十多年前許邵父親剛上任時穿的,此時穿在了許邵身上,竟有着他父親往日的神采!
各位長老們甚至都當是許邵的父親回來了,當看清那張還有些稚嫩的臉蛋後,大長老以及其它剛纔附和着的那些長老們臉色頓時慘白。
“邵兒,你進來吧。”許南天輕道一聲,許邵邁進了屋子,徑直坐在了許南天身旁。大長老臉色蒼白了片刻,便恢復了原本的神色,嘴角笑意連連,輕聲關心道:“邵兒,你可真是吉人天相,沒事太好了!”
那些長老也一味的附和,他們全都順勢而行,大長老怎麼說,他們便怎麼做。
“多謝大長老關心了,邵兒沒事,承蒙大長老的吉言。”許邵向他作揖一次。
大長老如今支持者衆多,且都是有地位的長老。哪怕許邵真的沒事,他也不能放棄了機會,面帶笑容戲謔般問道:“邵兒,你現在什麼級別了?”
“回大長老,我如今只是氣虛期而已。”
他的話剛回答完,衆人鬨堂而笑,長長老搖了搖頭:“邵兒,你可有待提升!後天便是成人禮,未達到凝實期的人,都將被分配許家管理財務。你爺爺還想讓你做族長,做人也要有自知之明,要是到家族管理財務了,還怎麼做族長呢。”
這話明着說的客氣,暗中卻狠狠嘲笑了一番許邵,根本不將許南天放在眼中了。
哪知許邵一把做了下來,朗聲說道:“做,當然要做!我都穿上我爹爹的衣服了,現在我便是許家的族長了,怎麼不做!”
許邵的話讓各位長老頓時口呆。族長已經繼承了……大長老的一番心血頓時白費,他甚至已經到了發狂的邊緣,在面前木桌上狠狠一拍,大喝道:“不行!許邵你不能做族長!族長只能交給暴兒做!”
許南天哼了一聲,同樣站起了身子,雖然各位長老們現在都是大長老的人,但許南天發怒,他的威嚴也不是那般隨意蓋出來的。
“大長老,這毒,是你投的!”許南天漫然說道。屋中的所有人瞬間靜了下來。
大長老緊咬了牙齒,卻依然辯口:“我怎麼會毒害自己許家弟子,況且是南天您的孫子。莫要這般污衊我。”
他說的堅定,聽在許南天耳中卻好似一個笑話:“小翠,你進來!”
屋外一個女孩低着頭,訕訕的走了進來,不敢擡頭看眼前的任何一個人。這女孩,正是當日給許邵送飯的女子。
大長老的臉色,瞬間慘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