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彈奏了一首曲子,證明無聲琴真的是可以彈響,居然就出來一個拜師的。對於這一點,秦逸凡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許飛飛也是天音門中的弟子,論琴藝,什麼惜芳大家小家,在許飛飛面前都可以完全忽略。況且,本來秦逸凡的原話就是覺得惜芳還堪造就的話,就點撥一曲。
惜芳看來也十分上道,果然是爲了追求音律的進步,而不是爲了塵世繁華。對此,許飛飛也沒有什麼要說的,只是囑咐她,勤練琴藝,一年半之後,到某個地方去拜會某人,爲他彈琴一首,如果能博得那人的青睞,或許能得以拜入師門。
這已經是變相的承認惜芳的實力,但是,還有一定的欠缺。不過,秦逸凡知道,只要這惜芳能夠在這一曲當中有所明悟,短時間內必可技藝更上層樓。拜入師門,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惜芳不住的拜謝之後,這才退回。萬花坊衆人,此次可算是不虛此行,不但欣賞了惜芳大家的琴藝,而且還看到了一場別開生面的鬥琴大會,最重要的是,許飛飛的天籟之音,萬民齊唱,這纔是最讓人記憶猶新的事情。
許飛飛也將無聲琴重新背在了身上。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旁的事情,秦逸凡拍了拍依然沉浸在驚喜之中的陳公子,留下一句好自爲之,隨後,帶着三女,在衆人的矚目之下,離開了萬花坊。
聚寶齋的胖老闆,早就給秦逸凡安排好了客棧,秦逸凡也沒有客氣,很大方的住了進去。許飛飛剛剛接受了那種萬人齊唱的洗禮,正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來仔細體悟。
大家都知道這是許飛飛突破的關鍵時刻,連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發出太大的聲音,打擾了許飛飛。所以,客棧外面的那些鬼鬼祟祟的聲音,只要他們不在這個時候闖進來,秦逸凡也不怎麼理會。天大的事情,等到過了這一段再說。
彷彿註定秦逸凡不會擁有一個平靜的夜晚,客棧前前後後,一直都有一些雜亂的腳步聲,而且,似乎外面聚集了不少人,但都以爲自己還沒有被發現,靜悄悄的站着誰也沒有動手。
許飛飛在悟,秦逸凡也在悟,他至今還沒有想通,自己面對紅塵,應該是個什麼樣的心態。街上那些魑魅魍魎,一來不想打擾許飛飛的清淨,二來,自己也需要仔細的理清自己的思路。
還好,許飛飛並沒有讓秦逸凡和兩女等待多長的時間,很快就再次出現在秦逸凡面前。可能是終有所突破,臉上的神色看起來都好像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彈奏一曲!”秦逸凡笑着說了一句。許飛飛同樣笑着答應。隨後,秦逸凡的心底就響起一陣輕快的樂曲。感覺許飛飛的心思,如同一個正在跳舞的仙子,輕靈婉轉,自由自在。到了最後,已經在樂曲中聽不出有什麼明顯的情緒,好像陷入一片明空當中。
這不是最開始的那種根本不知道將自己的情緒注入樂曲表達自己意願的狀態,而是明悟之後的那種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自在。如同經歷了一個簡單的輪迴,又回到了起點,但這次的起點,卻已經完全的不同。雖然不怎麼懂天音門修行上的境界,但秦逸凡還是由衷的恭喜了許飛飛。
“都是東家點撥,如果不是東家要我彈奏下里巴人,我還真不知道,大俗即是大雅的道理。”許飛飛卻同樣發自肺腑的感謝秦逸凡,心中也一陣開心,怪不得無聲心曲雙修之道被門內如此的看重,原來,有一個能明白自己的優點和缺陷的人,是如此的開心。
“相公,外面那些人怎麼處置?”秦小玲在秦逸凡身後,輕輕的按摩着他的雙肩,柔聲問道。
“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麼?”有人圍困,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秦逸凡不慌不忙,端坐原地:“我們開門迎客。”
客棧當中,早已沒有了旁人,就連掌櫃的和小二也都不知道去了哪裡。秦逸凡看着微微一笑:“這可不是什麼讓人安心的客棧,哪像我們拳印湖的客棧,出了天大的事情,也不會有人如此。”
“大膽!”門開之後外面的人看到了秦逸凡大馬金刀的坐在客棧當中,登時一陣不爽,藉着自己的官府身份大聲的喝斥道:“見了官差膽敢不跪,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外面的人也估計做了不少的功課,至少查明瞭秦逸凡不是任何記錄在冊的官員。一夜的時間,就有這等的效率,估計也是這些官府之人前所未有的高效吧!既然秦逸凡不是官員,那就是草民一個,官府之人,自然是爲所欲爲。
“跪?”秦逸凡有些吃驚:“讓我向你跪下,難道你不怕死嗎?”看着對面如臨大敵,躲在衆多兵丁的保護之下的官員,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是誰要造反!”
“大膽賊子!”外面又是一聲喝斥:“膽敢私藏貢物,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貢物?”秦逸凡有些吃驚,然後立時恍然,想來,自己昨曰拿出來的那幾件東西,加上無聲琴已經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這是藉着這個由頭,巧取豪奪來了。
林秋露沒有穿戴鳳衛的衣裳,也沒有佩戴鳳衛的寶劍,所以,還沒有人認出秦逸凡的來歷。林秋露剛想出頭,卻被秦逸凡阻攔:“這次,我來解決。”
或者,這種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對秦逸凡也是一個幫助。也不至於讓他在紅塵的心態上再度迷茫,所以,他出手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眼見秦逸凡帶着三女慢慢的走出了客棧,最後的一點可以掩護的地利也被他自動捨棄,外面的那官員登時臉上露出了笑容。看着秦逸凡已經走進包圍圈,忍不住興奮的大叫道:“來人,拿下!”
之前已經做過周密的計劃,儘管是在一夜只見,但做的功課也不少。爲了防備幾人都是武林高手,特意調遣了幾個府中的高手埋伏在左右,加上衆多的兵丁圍困,這是一個萬無一失的局。
一想到聚寶齋老闆和自己兒子描述的那些東西的奇妙之處,陳太守就是一臉的迷醉。那個廢物兒子,真是個不識貨的東西,人家拿着那般的物件,還想着要人全城都賣不出去。想到可惱之處,恨不得打那個不肖子幾個耳光,除了知道風花雪月,還知道什麼,連紈絝都不會做,真是丟臉。
幾道黑影從四周撲出,向着中間的秦逸凡衝去。這是府中養着的一批死士,武功高強,心智堅硬,動手的時候決不會留情。腦子裡還在幻想着秦逸凡被拿下之後,幾個美女和那些絕世珍寶盡收入囊中的快意,眼前的情形已經大變。
秦逸凡雙肩之上揹着的兩柄劍,秦逸凡隨手抓下一柄。劍一到手中,就閃現出一片耀眼的光華。手裡拿着絕世無匹的紫青雙劍之一,卻絲毫沒有拿劍的覺悟,手下如同掄着一柄破爛的柴刀一般,向着幾個身影狂劈砍而去。
動作實在是太快,劍光已經在周圍閃爍了幾下,甚至圍困的兵丁都好像隱約看到劍光在幾個黑影身上穿過,但秦逸凡的形勢卻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被幾個黑影撲向身邊。
隨手將劍放回肩上,幾道黑影卻已經站在四周,凝立不動。秦逸凡左右看了看,似乎很是滿意剛剛劍光的鋒利,點了點頭,這才哼了一聲。
這一聲,卻如同喚醒了周圍的黑衣人,幾個人一聲不吭,身上卻開始顯現出一道血線。緊接着,發出一陣**從縫隙中漏出的噝噝聲,撲上來的十幾個人,齊刷刷的分成了兩片,滿天的血雨,裡面的秦逸凡和三女卻沒有沾染上絲毫。
外面圍困的人大駭,一干兵丁也抓緊了手上的武器,緊張的看着秦逸凡。這樣的武功,這樣的武器,真要大開殺戒的話,誰能阻攔?
“弓箭手,放箭!”陳太守見勢不妙,立時大喝起來。早有埋伏的弓箭手現出身形,向着中央的秦逸凡和三女,拉開了弓箭。
這次,秦逸凡卻換了一柄劍,人在原地,劍光飛舞,衆人只看到一片劍光在弓箭手周圍閃爍,隨後,響起一陣弓弦繃斷的生意。
死裡逃生的弓箭手們,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是如何在那些透體而過的劍光當中留下姓命的。個個大汗淋漓,卻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還沒等陳太守再有什麼反應,秦逸凡身後的客棧,卻如同被利刃劃過的豆腐一般齊齊整整,四分五裂,化爲一片塵埃。一劍之威,竟至於斯,卻沒有一個人殞命。
現場鴉雀無聲,陳太守彷佛也被驚呆,一動不動。只不過,他不動的原因,確實因爲脖子上陡然多了一絲涼意。秦逸凡一手執劍,劍刃壓在陳太守的徑向之旁。
“我手上,倒是有一件東西更適合做貢物,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看看?”看着眼前面無人色的陳太守,秦逸凡笑吟吟的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