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調整一些不太均勻的呼吸,他的目光有點火熱,這種讓他整個人的心神完全侵入其中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發生,即使是在戰鬥之中,他也很少有這樣的表現,激動之中帶着一點緊張。
如其所願,一副更加古樸羊皮古卷之畫,出現在他的眼中,這副古樸的羊皮古畫,相當的破舊,歲月的力量讓古卷之上的畫面有點不太清晰,可也正是在這模糊的羊皮古卷之上,易遠的眼神之中,看見了些許熟悉,更多的迷惑。
“眼前的這張羊皮古畫,存在的時間更加的悠遠,甚至連方纔那四五萬的時光也無法相比,根據它的材質和歲月的侵蝕程度,它的時間初步判定爲在十萬年前。”
當易遠看着這幅第三幅古畫之時,身邊再次響起熟悉的聲音,正是佳麗在爲他解釋。
“十萬年前?這麼久遠?”
聽到十萬年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即使已經完全陷入思考之中的易遠,也回過神來。
這是一個特殊的時間段,也是一個非常久遠的過去,可能也是整個武者時代到來的開端,更多的關於皇者的事蹟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更早的時間,已經無法考證,在那悠悠的十萬年之前,人族以及其他各族是否存在,也沒有人知道,所以現在這個六界之地,都將十萬年前作爲武者世界的開端,種族的開始。
現在眼前這張古老的羊皮畫卷,居然是那個傳說時代的之物,單純就是這份悠久的歷史,它就算得上一個珍貴之物,在那消失的歲月之中,曾經的王者之兵,至尊聖器,都無法保存下來,這個毫不起眼的東西能夠留存至今,不是人爲的緣故,那就是一個奇蹟。
畫中出現的景物,並不算太多,也沒有太多晦澀難辨的東西,一人一物一天地,如此而已,在這模糊不清的古畫之中,兩人都能夠感受到一股滄桑與巔峰的孤寂與淒涼。
畫中的這方天地,和易遠的現在所在的天地有點不太相同,這是一片玄黃瀰漫的原始天地,在這片天地之中,一個孤獨的男子,正立於蒼穹之巔,遙望着無盡的世界盡頭。
如果單純如此,這幅畫和前兩幅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從畫中一個背影的男子來看,易遠和佳麗都不能夠發現任何東西。
真正讓佳麗將其於前兩幅畫並列在此的,並不是她能夠看穿畫中男子的樣貌,而是其他非常明顯之物。
在男子的立身的蒼穹之下,是一片混沌世界的中央,而在這片中央的世界,存在着一個已經凋零的世界之樹,這個世界之樹的形態,和他看見第二幅畫中男子背後的若隱若現的圖騰,幾乎是一模一樣。
佳麗能夠辨別出來,作爲當事人的易遠,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在的他終於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也只有到這個時候,他纔算真正的瞭解了自
己背後圖騰的來源。
那不是神族禁地的那個世界之樹的圖案,而是源於第三天地中的那個已經死亡的世界之樹的圖騰。
想明白了這個最爲關鍵的來源,易遠同時也想明白了其他許多事情,可也同時誕生了更多的疑問。
從他在天域再次接觸到冰女開始,他就已經隱約的知道了關於自己的一些事情,流淌着血脈,擁有的身體,都是屬於標標準準的人族,可他的誕生的靈魂,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知來源,也分不清種族。
也是因爲這個特殊的存在,這個根本的原因,千年之前的武魂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到他,將其選作爲傳承之人,賦予他一個艱難而不可完成的使命。
易遠的靈魂和他的本源,和普通的武者不同,不存在他的身體之上,而在一個意想不到的之處。
這是一個伴隨他出生,以及兩次重生的而蛻變之物,就是他背後的圖騰!
很多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一種非常大膽的猜測也出現在易遠的腦海之中,或許他和凌天一樣,本不屬於這片世界,而是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從第三天飄蕩而來的其他力量。
可以肯定的是,凌天是伴隨世界之樹成長的一朵四葉之花,而從他出現的開始,一直擁有這個世界之樹的圖騰,這也就意味着,他和世界之樹之間,本身也具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這也間接的解釋,爲什麼他能夠和凌天一樣,同時掌控世界之力,能夠在神族的禁地獲得這種重生的力量,不是巧合,而是必然的事情。
這些僅僅是猜測,可很多事情都在佐證的他的猜測,他也有一些疑問,他的來源和世界之樹有關,這是毋庸置疑的,那他本尊到底是什麼,又是一個問題。
和凌天一樣,是一朵伴隨世界之樹誕生之花?還是世界之樹生長的其他生命,又或者其他存在。
他這朦朧的身份已經明的差不多,易遠也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一陣嘆息,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擁有一個如此傳奇的身份背景,就是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是不是想明白了什麼,不知道這第三幅畫中的男子,是不是輪迴之前的你?看樣子應該是來歷非常的不凡。”
閃爍着明亮的眸子,佳麗看着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的易遠詢問着,她不知道畫中世界的哪裡,可是她可以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之地。
“那個人是不是輪迴之前的我,我也不太清楚,或許他可能是我的一個故人。”
原本已經快要明朗的易遠,在佳麗好奇的詢問之下,再看看第二幅畫,再次變得迷惘了起來。
畫中的男子到底是他,還是古方,又或者是其他人,沒有人可以回答。
“咦,不對,這畫的拐角之處有字,殘缺了一點,可依舊能夠看出一點。”
眼神依舊停留在這個羊皮古畫之上的易遠,突然之間發出了一陣輕咦之音,剛纔的他,太過的全神貫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畫中的人和樹上,完全忽略
的邊邊角角,現在他一回過神來,就看見在這拐角之處的幾個模糊的字體。
“輪,輪什麼字,好像中間缺了一點,後面兩個字看的有點熟悉,卻不認識。”
仔細的注意着古畫拐角之處的幾個小字,易遠吞吞吐吐的說着。
不是他是文盲,而是這種字體他真的不認識,這應該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人所用之字,當初易遠在神算子一脈的古籍之上也看見過類似的字。
一共四個字,易遠就認識其中的第一個,第二個字因爲古畫的破損而丟失,剩下兩個他也不認識。
也幸虧他不認識,如果認識其中最後的兩個小字,那他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神,就要在起波瀾。
缺失的第二個字,不是其他,也就是易遠僅僅認識的兩個字之一,輪迴的“回”字,知道了這一個,剩下的那兩個已經不用多說,有且唯一的兩個字,與着輪迴構在一起。
輪迴之主!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要想了,帶你來此看這三幅畫,或許對你有些作用,現在的你應該可以相信我了吧,即使以前我們並不認識,可也絕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佳麗沒有深入的研究,易遠不知道,她也就沒有爲難,這種事情可能沒有結果,也不是她帶對方來的目的。
“那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看着這三幅沒有一點印象的畫,感覺不好,對自己堅定的信念都產生了一點影響。”
易遠點頭,跟着佳麗一起離開這片藏畫之地。
也就像他說的那樣,這些讓他陌生的畫卷,對他現在的信念真的產生了動搖,他現在的任務非常的緊,沒有時間慢慢的分析這些,更加重要的是,從他知道自己和凌天的各種相似之處,同根同宗的來源,讓他隱隱的有種相互理解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妙,不是惺惺相惜,卻絕對不是惡感。
當易遠一產生這種感覺,就必須立刻掐滅,這絕對不行,現在的他和凌天之間,不說是生死敵人,但是屬於最大的利益衝突之人,這個時候他不應該產生同情的感覺,他也沒有那個實力去同情對方。
從佳麗的藏畫之地出來,易遠瞭解不少以前從來都不曾想到的事情,甚至已經弄清自己的來源與身份,可是眼前最爲簡單與根本的問題,依舊是一頭霧水,他和古方,清苑與佳麗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
這件事情,可以撇在腦後,怎麼勸說佳麗和自己一起離開,這又是一個麻煩。
“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又或者無法解決的事情?”
有些疑惑的擡着頭,看着愁眉不展的易遠,佳麗詢問着。
她不知道現在的易遠正在打着她的主意,也不知道對方在爲着如何將自己給騙走尋找各種藉口。
有時候,易遠真的非常矛盾,讓他騙一個對自己信任的女子,又或者說有點天真的小姑娘也不爲過,良心上過意不去,可是不欺騙吧,四象法陣又無法完成,這真的是一個難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