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西陵礦山。
“嘿哈,嘿哈。”
一個個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條粗布短褲的奴隸們正在揮汗如雨辛勤的挖着巫石礦脈。
他們每日要工作十個時辰左右,才能保證挖礦的進度。
嘩啦!嘩啦!
一聲聲沉重鐐銬的摩擦聲音和咒罵聲在礦山裡此起彼伏響起,不論是新來的奴隸還是已經在這裡呆了許久已經麻木的奴隸,他們的腳上都會套着李巫祭爲他們準備巫紋鎖鏈和火辣辣的皮鞭。
它的只要功能就是吸收這些奴隸的巫力,讓他們沒有更多的精力用於逃跑上,畢竟有大部分奴隸都是一些桀驁不馴的巫修,不是哪家的公子哥, 就是那家的大紈絝。
如果你在外城隨手殺個人什麼的沒人會管你,因爲你有這個能力。可是在內城在國主的眼皮子地下,你在有能力都得給我收起來,如果敢私下裡打殺了那個國公侯爺公子哥或者他們身邊的人,那等着你就兩條路,一賠命,二賠錢!
大部分的人都選擇了後者,但是高昂的賠償又使得他們無法償還,所以就都被髮配到了西陵礦場做奴力,這其實又何嘗不是國主的一種手段呢。
趙寧運父子連帶着僕人趙黑羽已經在西陵礦山裡挖了三個多月的礦石了,如果沒有奇遇的話,哪還有八十年的奴隸生涯在等着他們。
他們每日都是在監工的皮鞭下努力生存着,每日也有受不了壓迫奮起反抗的,但是都被在塔樓上監視他們的巫祭和監工無情的鎮壓。
這個西陵礦場的東面有個十丈高的塔樓,負責監工的巫祭和監工們,就天天坐在那裡觀察着他們。
如果是烈日炎炎,巫祭就會在塔樓裡用巫咒讓自己的空間變得十分涼爽,而與此同時也會施展烈陽巫咒,讓外面的氣溫更加炎熱,讓本就苦不堪言的奴隸雪上加霜。
有人受不了這種炎熱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這裡面就包括着趙寧運的老爹趙源海。
趙寧運每天拖着疲憊的身軀和仇恨的意志堅持着挖礦,有時他的僕人趙黑羽也搶着幫他挖。
雖然他曾經是內城的豪紳的兒子,但現在就是個奴隸,而且在奴隸中也算是個廢物的奴隸,不禁受到監工的侮辱,就連奴隸們都對他冷眼嘲諷,這讓趙寧運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了,再一次奴隸冷言嘲諷中爆發了,一搞頭將那個嘲諷他的奴隸的頭打的稀碎,一下引起衆奴隸們的憤怒,他們羣起而攻之,將趙寧運主僕打的半死。
“狗東西,去死吧!”
砰!
有個奴隸憤怒的拿着搞頭在了死死押着趙寧運的趙黑羽身上,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瞬傳遍全身,讓趙黑羽憤怒的失去理智,咆哮了一聲,轉身就要殺了那個揮動搞頭的奴隸。
“住手!”
一聲斷喝從遠處傳來,緊隨其後的是死死抓住趙黑羽落下拳頭的鞭子。
趙黑羽回眸望去,只見一名十分猥瑣,身穿監藍色監工長袍的小個子男子,慢慢悠悠的走到趙黑羽的身邊,將他們分開後,冷冷的看了一眼主僕二人,摸了摸自己的狗由鬍子尖聲說道。“你還能不能起站起來了?”
趙黑羽攙着已經半死的趙寧運,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雖然是捱打最多,但仗着自身強壯還比他的主人強很多。
“能!”
趙黑羽用仇恨的眼眸盯着監工咬牙說道。
“能就好,那繼續幹活吧,不過趙寧運你的刑期還要再加二十年。”監工冷冷的說道。
“爲...爲什麼?”趙寧運擡起腫脹的眼眸虛憤怒的看向監控。
“爲什麼?”監工聽到趙寧運的話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捧腹大笑起來。
等笑夠之後,一甩手裡的鞭子尖聲尖氣的怒道。“因爲你擾亂礦脈秩序讓他們停工了,所以就必須得到處罰。”
說到這裡他又貼近趙寧運的耳邊得意的小聲說道。“而且你得罪了國公,你覺的你會好的了嗎?”
說到這裡他把臉收了回來大聲的說道。“不是本監工不給你們機會,巫祭大人讓在下傳國主的命令。
“誰要是挖到高級巫石或者稀有礦石,就可以從這礦山裡出去,以前的種種都將一筆勾銷。”
“所以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挖礦去!”
他的話音剛落,衆奴隸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拖着沉重的鐐銬,奮力的朝着礦脈衝了過去,都希望自己能挖到稀有礦石或高級巫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等着挨鞭子嗎?”
監工拿着鞭子怒視着趙寧運主僕。
“我就是想問問監工大人,如果真的挖到稀有礦石就能放人嗎?”趙黑羽凝視着那個猥瑣的監工開口詢問。
“國主的命令能有假?”猥瑣的監工不削的說了一句。“看他們多有熱情,你們還是算了吧!”
說罷轉身拿着皮鞭子轉身走了。
偌大的山坳裡就剩下趙寧運主僕二人在哪裡站着,其他奴隸都奮勇的“殺敵”爭取早日出去。
噗通!
趙寧運因傷勢過重坐在了地上,大口呼吸着燥熱的空氣,眼角里留下了悔恨的淚水,當初如果聽自己的老爹話,不跟那個什麼狗屁世子獨鬥氣,也不會一氣之下將他打死,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想着想着他不禁握緊了拳頭,好想給自己一拳頭,可是現在他連揮手的力量都沒有了。
“公子,我扶你去山洞裡休息休息,你的活我來替你幹!”趙黑羽在一旁扶着他關切的問道。
趙寧運擡起眼皮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從小父親在西域蠻獅國弄來的便宜巫獸,不由的苦笑了一聲,心道。“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還是這個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低級巫獸在自己身邊,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呢。”
“謝謝!”
趙寧運虛弱道了一聲。
“公子這話就見外了。”
趙黑羽低聲說了一句便攙起趙寧運將他送到山洞裡,然後自己拖着沉重的鐐銬舉着鐵鎬亦步亦趨的來到礦場繼續勞作。
“叮叮叮! ”
一陣陣的敲擊聲在礦場裡不斷的迴響,聽上去更像是一首無休無止的吸血音符。
東面那座高高的塔樓上,長得十分猥瑣五短身材的監工哈着腰站在巫祭李文山的身後小心意義的說道。“巫祭大人您要求我辦的事,我都辦好了,不出幾日那個趙寧運肯定是必死無疑。”
“嗯!”
李文山從鼻子裡淡淡哼出了一個詞後,便沒有了動靜。那個監工大氣都不敢出的站在李文山身後,整個一副奴才相。
“還有事?”
過了許久,李文山又冷冷的說了一句。
噗通!
監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聲說道:“ 小的不敢有事,只是小的有一個的心願,希望能夠留在巫祭大人的身邊,爲您馬首是瞻。
他的話音落下,塔裡的其他監工都是一副看到噁心的東西的嘴臉,神情厭惡的看着那個猥瑣的監工。
“你叫什麼?”
李文山看着下方揮汗如雨的奴隸們隨意問道。
“小的,小的請大人賜名。”
那個監工眼珠一轉一副討好的嘴臉,滿臉堆笑的回到。
李文山聽到他這麼說,眉頭不禁皺了皺眉頭,轉回身看了一眼周圍低頭不語的監工,又看了看如同哈巴狗一樣搖尾巴的監工沉思了片刻後說道。“我看你中心耿耿,笑不露齒,故此叫你犬忠如何?”
“小人犬忠,謝大人賜名。”
猥瑣的犬忠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磕頭謝恩。
這一幕被其他的監工看到心中都是將這小子祖宗都罵出來了,可是臉上還是表現出一副你竟然搶先我們一步的驚訝表情。
李文山看着這個如同哈巴狗一樣聽話的犬忠心情頓時大好,大笑一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裡的總監工,負責礦山裡的所有事宜。”
“謝大人恩典!”
犬忠又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剛要起身忽然擡眼看見李巫祭腳上的靴子有些髒,趕緊跪爬過去用它那結巴的小手輕柔的撫摸了起來,可是怎麼擦都擦不掉,後來乾脆用自己的舌頭,將髒污那裡給舔乾淨了,而且鋥亮。他這站起身來,接過從李文山手裡令牌別再腰間,滿臉的歡喜。
“下去吧!”
李文山看都沒看這隻卑微的如同狗一樣的犬忠一眼,淡漠的揮了揮手。
“是!”
犬忠大聲回了一句,轉身就要下樓,就在這時,塔下就傳來了大喊大叫甚至是打鬥的聲音。
聞聽聲音,李文山不禁皺了皺眉頭望着下面的人羣隨口道:“犬忠你下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
犬忠哈着腰轉身恭敬的回了一句,然後噔噔噔的大步了下塔樓去。
李文山瞧着犬忠離去的背影,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犬忠的舉動,爾等不可效仿。”
“是!”
旁邊的其他監工低頭應道。
許久後礦場上就傳來了犬忠的尖細大喝聲,以及一箇中氣十足的少年的大喝。
兩人又高聲談論幾句後,犬忠便捧着一樣東西從塔下一路跑到了塔樓頂上,跪在巫祭面前舉起那樣東西恭敬的說道:“回稟巫祭大人,礦奴趙黑羽在挖礦的時候自稱挖出了一塊稀有礦石,被其他礦奴爭搶,小的幹到時候他正死死的護着這塊礦石,小的不確定時不時稀有礦石,就拿過來給大人瞧瞧。”
說着雙手將那塊石頭聚過頭頂送至李文山的面前。
李文山拿起那個礦石眯着眼眸仔細瞧了瞧,倏然眼眸大睜仔細看了看這個礦石不由得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竟然是精金礦石。
他把玩了一會精金礦石後,回頭朝塔下看去。 只見一羣瘦弱的礦奴,圍着一個身材精壯的少年正揚頭看着自己。
李文山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淡漠的開口道:“是和人挖到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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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地下傳了上來。
李文山眯眼瞧了瞧被礦奴圍着的少年,好奇的問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