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不悔崖前,聚集着千餘名過了第一關的巫修們,他們有的三五成羣互相交流心得,有的三三兩兩單獨站在一旁欣賞着遠處壯麗的風光,還有的站在不悔崖前向下張望着,想要看看這不悔崖下到底有多深。
沈成林則是站在一堆人羣中嬉笑着跟趙黑羽與一身綠色羅裙的姜舒瑤調侃着,趙黑羽見到傾國傾城的姜舒瑤後則是滿臉通紅,生硬的從他嘴裡說出幾句調侃自己的語句,正當他爲自己的進步沾沾自喜的時候,一道尖利難聞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
衆人回頭望去,只見從人羣中走出一個身穿華服面色慘白的一個少年,他撇了一旁的趙黑羽一眼冷笑了一聲。“你家那個廢物的少主被送去西陵礦山當奴隸,你怎麼卻沒跟着?”柳百川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一驚一乍的說道。“不會是你偷跑出來了吧?那可不行,我的跟我父親說說讓他把你抓回去,去做奴隸。”
說道這裡他的尖細的聲音又高昂了起來道。“大家都來看看,這個廢物的主子在擂臺上打死了我的表弟,沒有錢財償被拉去西陵礦山做奴隸,而如今這個黝黑煤炭般的僕人不好好的在西陵礦山做奴隸,跑這裡來參加巫修考覈, 你對的起你家的廢物柱子嗎?”
他的話音落下,很多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還有的巫修甚至高喊讓他滾回西陵礦山和他主子一起去做奴隸。
“嘖嘖嘖,聽聽。”
柳百川將手放在耳朵邊收攏着那些巫修的迴音,趾高氣昂的瞧着的趙黑羽。
趙黑羽見他這幅嘴臉恨不得上去將他撕碎了,但那樣就更救不了他家公子了,所以他還是隱忍下來,緊握的拳頭嘎吱吱直響。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在這裡大放厥詞?”沈成林上前一步,擋在了趙黑羽的 身前看着一臉不可一世的柳百川。
“你不認識我?”
柳百川如同看傻子般看向沈成林,疑惑的開口道。
“不認識!”
沈成林淡淡的回到。
“他竟然不認識我?”
柳百川一指沈成林沖旁邊的人癲狂的笑道。“這傻子竟然
不知道我是誰?”
沈城林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面前笑聲如同鴨子叫般難聽的柳百川,一臉的你狠傻叉的模樣,倏然正在癲狂大笑的柳百川眼眸一凝,電光火石一爪就向沈成林的面門抓來。
“黑影爪!”
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柳百川帶着黑氣的一爪就到了沈成林的面門。
“小心!”
趙黑羽與姜舒瑤同時喊道,但是依然來不及了那隻帶着黑氣的一爪離沈成林的面門只有一寸的距離,如果這一爪抓上的話,巫人四境一下的巫修臉上將會被抓出一個血窟窿,甚至柳百川力量再強一點直接能將對手的頭顱抓碎。
噗!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在不悔崖上響起,趙黑羽在沈成林身後一閉眼,心中萬分的懊悔,如果自己在勇敢的一點,就不會讓沈兄弟遭遇不幸,他拳頭握的緊緊的忽然眼眸睜開,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大喊道。“柳百川我跟你拼了。”
他一睜眼卻發現事情似乎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只見沈成林單手抓着柳百川的左手,另一隻手掌上帶着風雷,擺出揮刀問天的姿勢,而發出慘叫的竟然是哪個剛纔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柳百川。
“你就這點能耐也想偷襲我?”沈成林不削的看了一眼丟了一隻胳膊在一旁不斷哀嚎的柳百川,隨後擡起左手當着衆人的面將那隻被斬斷帶着黑氣胳膊,用巫力將其震碎。
“啊!混蛋,我的胳膊!”
柳百川疼的臉色鐵青尖聲高喊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你境敢如此對我!”
“你是誰?”
沈成林冷冷的問道。
“他是龍驤大國公柳文山的公子柳百川,你斬斷他的臂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這時一道滿是陰曆的聲音在沈成林身後響起。
沈成林回頭望去,只見滿臉煞氣的孫肖從天空中落下,小跑着來到了柳百川跟前扶助他的身體高聲說道。“有沒有巫醫,公國之子需要醫療。”
衆人聽聞他是國公之子,一個個都不禁用你完蛋了的眼神看向沈成林,還有的私下裡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國公柳文山是出了名的護犢子,龍驤國誰人不知,今日沈成林竟然專斷柳百川一條臂膀,除非他能進入聖子學院,否則誰都幫不了他。
“他是誰的兒子跟我有何關係,他剛纔要殺我,難道我還等着被他殺不成?”沈成林不削的說道。“再說他偷襲我再先,技不如人在後,活該被斬斷臂膀。”
“你說什麼?”
孫肖盯着面前的沈成林,心中的殺意不言而喻。
“混蛋,你知道我爹是大國公,竟然還敢叫囂?我叫他殺了你!”
柳百川捂着流血不止的臂膀色厲內荏的吼道。
“打不過我就擡出你爹?你也是真有出息!”沈成林冷笑一聲話語中帶着弄弄不削
“你.....”
咚!咚!咚!
隨着三聲鍾雷鼓響徹天際,天空中的陣法太陽漸漸的落下了山去,夕陽的餘暉斜斜的打在了衆人的身上,也將柳百川后面的話淹沒了。
“我很好奇,像你這麼弱的人是如何通過七彩光暈考覈的?難道是靠老子?”
沈成林見他氣的不輕又嘲諷的說道。
衆人聽罷不禁開懷大笑起來,將柳百川氣的左臂的血不住的往外冒着,在一旁觀看的姜舒瑤一皺眉,剛想上去給他止血,她領子裡的小毛球衝她吱吱叫了一聲,她便停下了腳步,喃喃自語道。“你說的對,像他這樣的惡少,我不該救他。”
“沈成林,你會後悔的?”
孫肖扶着柳百川惡狠狠的盯着沈成林道。
“我很好奇,你會讓我怎麼後悔。”
沈成林冷冷的回道。
“他讓你怎麼後悔我不知道,但是你在敢鬧事,我就讓你後悔!”
這時天空中一道渾厚的聲音在沈成林腦後響起,他不禁眉頭微皺回頭看向身後,此時他身後的天幕上一陣波紋閃動,一個身穿飛白色鳥魚蟲服飾腳踩白玉骨仗的一個青年,揹着手從天空中降下,他身後跟着四名巫修,四名巫修身後還跟着幾十名考覈的學員。
他從空中降落到地面,收起骨仗,掃了一眼衆人冷冷的說道。“這裡是聖子學院不是你們打架鬥毆的地方,更不是拿自家老子嚇唬人的地方。”
“有些人不要仗着自己的老子身居高位就可以爲所欲爲,這裡是聖子學院,不是世俗城池。”
常文山這話顯然說給柳百川聽,讓柳百川啞口無言,只能用澤人而嗜的目光盯着沈成林。
“而你!”
常文山一指沈成林道。“不要以爲綜合實力稍微強一點,就可以在這裡替人出頭,你不是什麼拯救滄桑的大俠,也不是市井中的混混,而是聖子學院的學員,既然是學員就要遵守學院的規矩, 不要讓我在看到你跟小混混似的,否則我決不可氣。”
沈成林一聽他這話頓時趕忙躬身施禮道。“弟子明白了。”
他這話不光沈成林明白了,就連在場的千餘名的弟子也都明白了,這是已經把沈成林看城了學院弟子了,而他們則還是考覈的學員。
常文山見沈成林明白了點了點頭,朝身後的考覈學員們道。“這話同樣說給你們聽,我只說一遍。”
他話音落下,便走到了滿臉憤恨的柳百川跟前,一揮手一道綠色光芒閃過,本來血流不止的手臂倏然間就癒合了,他一伸手一枚黑色的小藥丸出現在了手裡。“這是回春丹,能讓你補充流失的血液,而且對你體內的陰煞之力有所幫助。”
孫肖替柳百川接了過來,道:“謝謝常巫祭。”
“不用謝我,他畢竟是國公之子,死在這裡不好看。”常文山看着柳百川將回春丹吃下之後又道。“你還能參加接下來了的比試嗎?”
吃下回春丹恢復大半體力和氣血的柳百川擡眼深深的看了一眼常文山後,不帶半點感激的說道。“當然能,而且我還要晉級,並且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的父親,到那個時候有些人想活着就得看我心情了。”
沈成林聽到他的話不禁撇嘴一笑,剛想反脣回擊他時,空間倏然一顫一名身穿紫色飛魚服飾藍色黝黑的中年人出現在了不悔崖的廣場上。
“這裡還挺熱鬧的嘛!”
高天風副主教揹着手踱着步子來到了常文山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
“見過副主教大人!”
常文山見是高天風,趕忙帶領身後的四名巫修右手捂胸微微彎腰施禮道。
高天風擺了擺手讓他們起來,隨後看向受傷不輕的柳文山道。“你還能參加下一輪的比試嗎?”
“能!”
柳百川咬牙說道。
高天風點了點頭:“能就好,如果你能通過考覈成爲聖子學院學員,累計十萬貢獻點,可以去找大祭司,她有辦法能治癒你的斷臂。”
說完也不等柳百川有所迴應,他便分開衆人來道的不悔崖的斷崖處,轉回身朝衆人高聲說道。 “你們所在的地方是不悔崖,顧名思義從這裡開始向前的每一步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不能後悔,當過了不悔崖進入學院後,就要遵守學院的規矩,其中最爲重要的兩條規矩,我先跟告訴你們,免得以後忘了清理門戶時喊冤!”
說道這裡他頓了一下後伸出兩根粗壯的手指。
“第一條,同門之間不允許自相殘殺,違者殺無赦!”
“第二條,如果有學院弟子勾結地妖門妖孽,成爲叛族者,殺無赦。”
說完這兩條之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衆人的表情後,大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斷崖處出現了一座僅夠兩人並肩而行,直達對岸朝天大殿廣場的圓形長橋。
“通過這座橋的人可以成爲聖子學院的學員,不過不可能是非一帆風順的,想過去必須有堅強的毅力和真實的實力,渾水摸魚的最好不要上去,因爲一旦掉下去將萬劫不復,所以爲了你們的小命着想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說着他手裡多出了兩根香來,其中一隻香飛到了半空中。“當這隻香點完你們的思考時間便結束,到時候就可以選擇了,而過橋的時間也爲一炷香的時間。”說着他便拿起了那根還沒被點燃的香在衆人的面前晃了晃。
“現在可以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