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意外讓白風始料未及,居然能在這裡遇到上輩子的玉洛紗,這讓人不得不感慨這世界居然這麼小,看來緣分這種東西當真很難說,不過他之前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去連累自己上輩子的那個女人了,打算將其遺忘掉,畢竟上輩子的事情是上輩子的,自己已經將最大的遺憾給彌補過來了,所以想要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不想重複上輩子的事情,因爲沒有自己上輩子的玉羅剎會生活的更好。
所以這不是逃避,而是一種承擔,一種默默的承擔。
而又這個想法的時候是白風在經歷了古河城,潘無雙一事之後。
他以爲可以重新和上輩子的那個潘無雙結爲朋友,可是他知道不可能的了,因爲自己的出現潘無雙反而家破人亡,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卜。
所以白風明白了,前世的東西永遠是前世的,失去了便不可能再回來。
腦海之中的種種想法閃過,白風目光閃動片刻之後很快恢復了平靜。
“你不是我腦海之中的那個玉羅剎,只是玉府的大小姐,玉洛紗而已,你父親不會提前死,你也不會提前成爲落魄小姐,你更加不會遇到當初那個亡命天下的我,所以,我又何必強求。”他心中微微一嘆。
再次看向玉洛紗的時候已經顯得很平靜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玉洛紗皺起眉頭道:“本小姐不管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你在我玉府欺負我玉府上的人就是不應該,不過念在你是我父親客人的份上我也不與你計較,你走吧,本小姐不想在府上再見到你了。”
說着毫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
一葉而知秋,一語而知人。
白風卻是頓了頓,隨後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總算明白了爲什麼玉子鏡會爲自己這個女兒擔心了,無他,嬌寵過度,略顯刁蠻無理了,也難怪上輩子玉子鏡一死,玉洛紗立刻就落魄了,這樣的爲人處世之道誰願意和其交好。
掃看了一眼,附近其他幾位走來的年輕搬山境高手,這些人可比玉羅剎強多了,知道玉洛紗這脾氣還肯交好,光是這頭腦就勝其一籌。
老管家此刻臉色驟變,連忙道:“大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這位白公子可是老爺重要的客人,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大小姐還是趕緊向這位白公子賠禮道歉吧,不然老爺那邊可就不好交代了。”
他能在玉府做管家多年自然也是非常懂門道,白風是玉子鏡親自交代要好生招待的人那必定非常特殊,按照以往的慣例就是貴客,絕不能慢待的存在,沒想到這次好不容易清楚白風幫忙,事情卻有種越演越烈的感覺。
玉洛紗哼了一聲:“有什麼可以道歉的,府上平日裡也有不少搬山境武者拜訪,此人如此不把我們玉府放在眼中,那我們還爲什麼要好生招待他,父親也真是的,越來越沒眼光了,盡邀請一些這樣的人上府,白風,剛纔本小姐的話聽見了,日後玉府不歡迎你,你莫要在來了,如果不是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這事情絕不會像今日這般輕鬆了結。”
“有意思。”白風卻是絲毫不怒,而是淡淡一笑:“真沒想到玉子鏡的女兒居然如此刁蠻無理,難怪你父親爲了你的將來不惜自降身段結交神力境武者,可你這樣子顯然是讓你父親的一番心血白費了,不過也罷,我只是一路人,此地主人要逐客我自然不會厚着臉皮繼續呆在這裡,只是有一件事我卻不得不做。”
“適才這位老管家拜託我讓我阻你離府,故此還希望玉小姐能給在下這個面子,安心的呆在府上。”
玉洛紗冷冷道:“什麼老管家拜託你,我看不過是你的一番說詞罷了,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出府,是不是你也聽到了先天宗的寶庫的消息所以纔想在這裡攔下我壞我機緣?當真是其心可誅,說的那般冠冕堂皇。”
“玉小姐,何必管這個無禮之人,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他一個人豈敢將我們這些人都攔住,有我們在保玉小姐一路通暢。”一位年輕的男子站出來說道,他名叫周榮,是三川郡周家的一代年輕弟子,其武道修爲亦是有着搬山境初期。
這一次先天宗寶庫的消息出來之後周榮也是想去參一腳的,可是卻被族內的長輩強行留了下來。
不過周榮豈會甘心,當即於其他幾位交好的朋友一拍即合,準備私自去先天宗寶庫一探,如今這最後一站便來到了玉府,邀請玉子鏡的女兒玉洛紗,這樣既能賣個人情,也能壯大自己這方勢力,此行也就多些底氣。
而且聯合了三川郡內多方勢力的豪強子弟,別人想要動自己這些人也得掂量一二,這也是他此行底氣的所在。
眼下一個不知名的白風攔在前面,周榮豈會放在眼中。
“你們要走我不會阻攔,不過玉洛紗卻要留下。”白風神色冷淡的說道,這些人去了就是送死,他豈會好心攔下他們,不過這個玉洛紗卻不同。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不希望玉洛紗死去。
周榮卻以爲白風忌憚自己這行人,當即道;‘我等一行人共進共退,你攔下了玉洛紗就是攔下了我們,白風,你也是以爲搬山境的高手想來心中也有考量,此事還是別管了,我等與你也沒有冤仇,今日我們走我們的,你走你的,大家彼此互不相干預,如何?’
白風看了一眼道:“我說了,我今日只留下玉洛紗,你們想走便走。”
“倘若我們不肯呢?”周榮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你們不肯與我何干,腿長在你們身上,要麼走,要麼留,反正今日玉洛紗是走不出這個府邸的。”白風絲毫不將這個人放在眼中。
玉洛紗卻又示意了一下道:“周榮,看來這個白風今日卻是和我卯上了,我若要出府只怕他強行出手也要將我留下,這事情只怕麻煩了,再耽擱下去的話只怕這次的機緣我們是要失去了。”
“玉小姐,你父親只怕猜到了今日你有可能會離開所以才讓此人守在這裡,倒是一條好看門狗,夠忠心,比我府上的那個護衛強多了,我要出去他屁都不敢放一聲。”旁邊一位女子滿臉不屑的看着白風道:“我們走我們的,他若是敢攔一下試試,我伏家可不是好惹的,再說了我們這裡又有這麼多搬山境武者,就算是真動起手來......”
然而她的話還未落下,忽的,周榮察覺到了什麼臉色驟變喝道:“當心.....”
可是這句話纔剛剛喊出來,忽的周圍的大地一震,空氣之中有股可怕的力量宣泄激盪,伴隨着這股力量的出現,一道金色的刀芒在所有人的眼前劃過。
宛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此刻,剛纔那位自稱是伏家的搬山境女子卻是渾身汗毛陡然乍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全身,讓她知覺渾身手腳冰冷,心中發寒,這時候她看見不遠處的白風不知道何時手中已經握着了一柄精美絕倫的大刀,而刀已經落下。
“你,你.......”這女子睜大了眼睛看着白風,滿臉恐懼和不敢相信,一條細長的紅線養着她的腦袋一直延伸而下。
這女子那凹凸有致的嬌軀微微一顫,隨後只聽見鮮血噴灑的聲音響起,這白皙的身子瞬間便從中間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內臟伴隨着血肉嘩嘩啦啦的落下,整個人直接斷裂成了兩半,一前一後的摔倒在地,成爲了一堆死的不能再死的肉塊。
白風看都沒有看一眼,神色平靜,緩緩的收起了斬龍刀,似乎剛纔斬殺的壓根就不是一個搬山境初期的武者,只是一隻雞,一隻兔子。
“你們長輩難道沒有教你們屁可以亂放,話不能亂說麼?胡亂挑釁一位實力比你強的武者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一人當面被殺,而且還是一刀被秒,如砍瓜切菜一般的輕鬆,之前還有說有笑的女子現在就成爲了一具屍體,這種極大的反差讓這些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戰慄,什麼是恐懼。
他們雖然是豪強之地,可是自認爲平日裡的歷練也不少,也殺過人,交過手,可是卻從未見過像白風這樣一言不和便拔刀殺人,而且還絲毫不看要殺之人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似乎隨手就給斬了,沒有任何的猶豫。
要知道那可是一位搬山境初期的武者,可不是神力境的大白菜,毫無身份地位。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着白風,皆是滿臉震驚之色。
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周榮卻帶着一絲慌張道:“白,白風,你居然把她給殺了,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麼?她可是伏家的長女,你殺了她就意味着和整個伏家爲敵,伏家可是有着顯化境強者坐鎮的豪門望族,你這下死定了,伏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只是這樣麼?”白風依然不爲所動:“伏家又如何,豪門望族又如何,殺一個人還需要看她的身份背景不成,你們這些個三川郡武者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真以爲天底下所有的武者都會忌憚你們的家族勢力不成,區區一個搬山境初期的武者敢在我面前叫囂,真是可笑。”
一聲嗤笑,讓這些個年輕武者皆是心頭一震。
周榮看着這個殺完人之後還依然無所忌憚的白風,腦海之中卻不由的想起了以前族內長輩說過的一句話:這世上總有些人是用權勢震懾不住的,和這等人相處千萬小心,尤其是當他們的實力比你強的時候,因爲你一旦得罪了他們便死離死不遠了。
以前他並未放在心上,因爲他覺得不可能有這種人,縱然是亡命之徒也得珍惜自己的性命,不然隨便招惹豪門望族。
但是眼前的這個白風卻告訴了自己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一怒即殺人,當真有這等殺伐果斷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