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白風多少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看來是這個潘無雙和人賭錢結果輸光了不認真,想要跑路,結果賭坊的打手追了出來將他們給拿了下來,準備抓回去做工抵債,這要是不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印象中那位沉默寡言的潘無雙居然會有着如此不堪的過去。
潘母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抓住自然按耐不住,當即就趕到了賭船之上:“你們這是做什麼,爲何要抓我兒子。”
“原來是潘無雙的母親,大娘,你這兒子你見規矩,輸了錢不認賬還想逃走賴賬,我們現在自然是抓他們回去抵賬。”爲首的那打手說道。
潘無雙此刻掙扎到:“宋奎,你這是胡說,分明是你們賭坊耍賴出千好不然最後我怎麼可能會輸。”
“就是就是,我們先前贏了那麼多,如果不是你們看我們贏多了不想讓我們離開我們怎麼還會繼續賭下去,尤其是最後一把,我們所有的錢一邊壓大,一邊壓小,而你賭坊居然開出一個豹子通殺,這不是耍詐是什麼。”旁邊他那個丫鬟也是怒氣衝衝的說道。
“願賭服輸,由不得你們耍賴。”這個叫宋奎的頭目冷哼道。
潘無雙怒道:“我們耍賴?還是你們耍詐?贏了不讓走,非要我們輸乾淨才行,你們這富貴賭坊簡直就是黑店。”
“沒錯,是黑店。”旁邊的丫鬟應和道。
宋奎說道:“我看你們是皮癢了,拉進去先打一頓再說。”
“你要打便打,不過不許打我的丫鬟,打我好了,不過我是不會承認欠你們錢的,大事不承認。”潘無雙大聲道。
“無雙,夠了。”潘母看不下去喝道。
“母親。”潘無雙見到潘母立刻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下子慫了,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宋奎嘿嘿笑道:“倒是挺有骨氣的,不知道真打起來你是不是還這麼嘴硬,潘大娘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如果你不想你兒子受皮肉之苦的話便替他把錢還了,若不然我們可就真抓他們回去做工了。”
“無雙到底欠了你們多少錢。”潘母問道。
“不多,才三百丹。”宋奎說道。
潘母吃驚道:“什麼,三百丹?無雙居然欠了怎麼多錢。”
無雙忙道:“母親別聽他胡說,就算是欠也最多欠了一百丹,哪有三百丹那麼多。”
“我富貴賭坊的規矩,賴賬之人所欠錢財翻倍,所以這一百加兩百總共就是三百丹,我哪胡說了,我可不是針對你們,對別的賴賬之人我也是這規矩,拿錢來吧。”宋奎伸手道。
潘母窘迫道:“我,我沒那麼多錢,我這裡只有五十丹,要不你把我兒子先放了,剩下的以後再給你。”
“五十丹?”宋奎眼睛一轉,說道:“罷了,那我便賣你們潘家一個面子,把五十丹給來我現在就放了你兒子,不過醜化可說在前頭,你們還錢我賭坊兩百五十丹,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籌齊,若是到時候還沒有還來的話我依然要抓你兒子做工抵債。”
潘母這才從身上摸出一個荷包,裡面裝着今日剛剛賺來的錢財。
“母親別給他,這事情是我一個人弄出來了,應該由我負責,母親你好不容易賺來的錢不能白白便宜了這個渾球。”潘無雙激動道。
宋奎一把抓過那荷包:“閉嘴,今日算你走運,有你老孃贖人,不過以後你要記住了,如果再敢耍賴我就不止是抓你抵債那麼簡單,少不了廢了你的一條胳膊,去,把人放了,我們走。”隨後他又招呼了一聲,帶着打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混蛋,把我孃的錢還過來。”潘無雙剛一放開就怒不可遏的撲了過去。
宋奎身爲神力境中期的武者反應自然不滿,一個側身便將潘無雙一把抓住,然後隨手一甩將他重重的丟了出去,因爲蘊含暗勁的緣故這隨手一丟卻甩的他痛苦的呻吟,掙扎一番知覺全身上下使不出力氣,無法再站起來了。
“少爺。”他的那個丫鬟驚呼一聲,急忙跑過去將他攙扶起來。
“你們的武道修爲太低了,區區通脈境武者也敢在我手中搶錢,回去再修煉幾年吧。”宋奎嘿嘿一笑很快便消失在了船艙之中。
“無雙,你怎麼樣,沒有受傷吧。”潘母也是滿臉關心的走了過去。
潘無雙滿臉羞愧道:“讓母親擔心了,孩兒沒事。”
“沒事便好,沒事便好。”潘母安慰道。
整件事的經過白風自始至終都看在眼中,他沒有選擇出手相助,而是實在沒有料到潘無雙居然會如此的無能,賭博賴賬被抓到也罷,還需需要自己那含辛茹苦的母親相助,若是沒有弄錯的話這潘母身上的五十丹應該是之前從自己手中賺來的。
也就是說有這個潘無雙敗家,難怪生活如此艱辛。
“誰沒有一個不堪的過去。”白風心中自我安慰道,只是眼前的潘無雙和印象中的人反差太大了,如果不是額頭上那明顯的龍形胎記他都以爲是認錯人了。
不過想起了自己的經歷就恍然了,若非當初不是自己家破人亡,自己恐怕還是金吾城一位紈絝少爺,日後豈能成爲一位搬山境的武道強者,雖說最後還是免不了一死,但至少有了一些成就,不至於一生碌碌無爲。
“難不成潘無雙是因爲他那身邊的那個丫鬟的死所以才改變了?”白風心中猜測道:“看他們那樣子關係肯定非常親密,亦妻亦友吧,若是她被人奪去這潘無雙只要稍微有些血腥都會來個血濺五步,和仇家拼個你死我活,也就是說未來的潘無雙是失去了這個丫鬟的潘無雙。”
都說女子容易消磨志氣,雖說不全對,但是卻有幾分道理的。
白風這時候都覺得,如果潘無雙不經歷那些慘劇的話今後估摸着只能成爲一個混混,而無法成爲一個武道強者。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有些難辦了,自己這是幫還是不幫?
幫的話潘無雙就成了一個廢人,碌碌一生,如果不幫的話以後潘無雙就算是成了武道高手但也是哀莫大於心死,一旦報仇之後肯定也是生無所戀。
白風發現這潘無雙的人生還真是一個死結,自己就算是要幫也不知道如何下手,越想就越發的糾結了。
“早知道他的人生如此坎坷我當初就不應該認識他,這下要我如何替你解了這個死結。”
兩條路擺在面前,白風一時間無從抉擇。
“罷了,這一世你還不認識我,慘劇還沒有發生,該制止的我會去制止,只是今後你如何選擇就看你的造化了。”白風想了想決定還是相助一二。
碌碌無爲一身總比亡命天涯,親人盡逝來的強,那種整日活在仇恨之中的感覺可比這日子難受多了。
“你留在這裡別亂走。”想到這裡白風吩咐了追風一聲,然後腳下一動衝上了這艘賭船之上。
“潘無雙。”
潘無雙被丫鬟攙扶的站了起來:“又是誰,我應該不欠你錢吧。”
“無雙,你怎麼和白公子說話的?他可是你的朋友。”潘母呵斥道。
朋友!
潘無雙這時候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白風,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看起來相貌英俊,氣質非凡,回想一下自己肯定沒有這樣的一個朋友,而且此人姓白,這白姓在古河城可是沒有的,也就是說此人是外來人,如此一來那就更不可能認識了,因爲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古河城。
“這位兄臺我似乎不認識你吧,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狐疑道。
潘母說道:“白公子怎麼會認錯人,整個古河城生下來有龍形胎記的就只有你一個,白公子可是指名道姓的來找你的。”
“娘,可是我真的不認識這人。”潘無雙說道。
白風笑道:“伯母多慮了,潘無雙的確不認識我,因爲今日是我和他第一次相見。”
聽這麼一說潘母也疑惑了:“那白公子找無雙是爲了什麼事?”
白風早就想好了一番說辭,開口道:“受人之託,過來認識一番,別無他意。”
“受人之託?不知道白公子受何人之託。”潘母問道。
“不可說。”白風搖頭道。
他本來就是說謊,自然不能過多的解釋免的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潘母心中暗道:“難道是那死去的老爺朋友?不,應該不是,他一向看不起我,到死前連一個名分也沒有,弄的我在潘家地位低下連同無雙都成了沒有名分的庶子,而除了老爺的朋友之外我在古河城認識的人也不多,其中沒有一個姓白的怎麼可能會有人來看望無雙。”
只是疑惑歸疑惑,但是她也有點相信白風可能是某個曾經認識的故人之子前來探望,畢竟自己這幾人家境困難,要什麼沒什麼,反而這個白公子出手就是血石丹,看上去身家頗豐,怎麼會所有圖謀。
“既然白公子不方便說那我就不多問了,白公子受人之託來看望我等,我等感激不盡。”潘母想不明白但還是十分客氣的說道。
潘無雙見到母親這般還以爲真是以前故人的朋友,態度略有好轉;“看白公子的樣子應該是外地人吧,沒想到白公子不遠千里的來到古河城來探望我們,在下感激不盡,不過遠來便是客,今日我請白公子吃酒。”
“少爺,這裡就有一間不錯的酒家,我看不如在這裡請這位白公子吃酒吧。”旁邊的那丫鬟搭腔道。
潘無雙點了點頭:“幼魚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如果白公子不嫌棄的話就到這裡喝一杯酒水吧。”
白風看見他們的樣子哪還不知道,這個潘無雙想宰自己一頓,說是說請客,可是身上哪還有錢,最後肯定是自己付。
不過對此他也不點破,自己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能還多少還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