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林間的篝火處,悠悠和大山正在此處休息,“大山哥,你看,有流星啊!”悠悠突然指着一棵劃破夜空的星辰激動地說道,“啊!還真是啊。”大山看了看那璀璨的星辰憨厚的說道,“大山哥,村長爺爺常說,一顆流星就代表着一個走到了生命盡頭的人,你說是不是啊!”悠悠那小臉充滿了嬌憨,“呵呵。”大山憨笑的摸了摸頭並不說話,悠悠白了這個憨厚老實的哥哥一眼,“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回村裡呢!”大山沉重的說道,“知道了。”悠悠仰着小臉看着繁星閃爍的天空乖巧的應道,現在她突然發現有點歸家心切了,不然怎麼會連在看那些星星的時候,都感覺到那些閃爍的星辰像村裡人的眼睛呢。
東龍城郊,天鳴的眼神逐漸清明瞭過來,看着四周寂靜如水的景象,天鳴盤膝做了下來,看着眼前的小土包,眼中充滿了珍重的神色,“小馨,你不是最喜歡看星星嗎,天鳴哥哥發誓有朝一日一定幫你摘下那蒼穹之下的星星,親自送到這裡來,以後不管怎麼樣,都要讓那遠空的星辰爲你閃耀。”天鳴低沉的聲音在夜空下久久的迴盪着,“小馨,你知道嗎?哥哥終於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了,雖然這條路充滿了艱難險阻,但是哥哥不怕,因爲在哥哥心裡小馨一直在陪着哥哥,不管怎麼樣,哥哥都會堅定地走下去,哥哥也希望小馨在生的彼岸能夠永遠快了。”天鳴此時就像一個話筒子一般,把久藏在心裡的話語通通的傾訴了出來,因爲在這裡有一個他永遠的親人,他最親近的人,這也是一種還要破除自己的心結的方式,因此今晚,他把積壓心靈最深處的那些話語都說了出來,以此來破除自己的心結,讓自己的心靈獲得解放,他要讓自己的求道之心變得更加的堅固。
當天微微放亮的時候,大山和悠悠便出發了,不知爲何他們兩的心裡此刻是迫不及待的回到那個養育自己的小山村裡,經過一段跋涉,在他們快到達烏山村的時候,看着那烏山村方向飄起的裊裊炊煙,他們相視一笑,腳步不斷的加快着。
“啊!”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大山發出一聲驚呼,彷彿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悠悠頓時緊張的跑過去,當她跑在大山站立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景象,頓時小臉一陣煞白,“這是,啊!爲什麼?”悠悠此時神智有點迷亂,口不擇言的說道,原來他們之前看到的不是炊煙,而是在大火摧殘下房屋燒燬之後所散發出的嫋嫋青煙。
“那是不是大嬸,嗚嗚,大嬸。”悠悠指着面前一具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屍體,大哭的向大山問道,“啊!啊!”大山看着眼前慘不忍睹的雙目泛紅的點了點頭,“嗚嗚嗚,那。。那是不是咱們隔壁家經常抱我的馬叔叔。”悠悠又指着一具屍體問道,大山沉默的點了點頭,雙眼泛出一陣陣的血紅,“大嬸死了,叔叔也死了,都死了啊!爲什麼會這樣,啊!”悠悠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哭聲,接着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悠悠啊!”大山發出一聲驚呼,趕忙衝過去抱住昏迷過去的悠悠,探了探她的鼻息,大山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昏迷了過去,大山擡起頭看着眼前狼籍一片的場面,淚無聲的涌出了雙目。
大山看了看悠悠,又看了看眼前已經魂歸冥府的衆多鄉親,心中不禁一片茫然,這是生他養他的家啊!現在已經沒了,那他現在應該去哪裡啊!“啊!爺爺啊!”這時悠悠彷彿被惡夢驚醒般,從大山的懷抱裡跳了起來,隨後又看到眼前如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放聲大哭起來,這可都是她的親人啊!其中幾個更是對他疼愛有加,而現在他們活生生的躺在那裡,在也起不來了,沒等大山
反應悠悠又哭着昏迷了過去,大山緊緊地抱着悠悠,現在只剩下他們了。
“大,大山。”這時在這片靜如鬼域的地方傳來一陣微弱的呼喚聲,一下驚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大山,“誰,是誰。”大山緊緊抱住悠悠,雙目環顧四周,似要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一般,“大,大山,在這裡。”那道微弱的聲音應道,大山帶着警惕神色的朝着聲源處走了過去,“啊!村長,村長你怎麼了,咱們村子到底是怎麼了。”當大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烏山村唯一的倖存者就是這個被曹軍用馬鞭抽得昏迷過去的老村長了。
老村長一隻手伸向天鳴,似乎要緊抱住他,呼吸似有似無,似乎隨時都會死去一般,大山走過去緊緊地握住了老村長的雙手,感受着手裡那冰涼如水的感覺,大山的心中充滿了悲痛。“大山,你聽我說,昨晚有一夥人來找悠悠,但是你們就是我們這個村子的孩子,我們又怎麼可能出賣你們呢!後來那夥人更是以武力威脅我們,咱們村的村民就和他們起了衝突,但是就是沒想到這夥人會這般的狠心居然要把我們殺絕,甚至連小孩都不放過,可憐我烏山村的幾百條性命啊!就這麼活生生的被抹殺了啊!”老村長說到後來悲痛欲絕,不斷激烈的咳嗽着,“老村長你歇歇在說吧!”大山見此心痛的說道,“不,大山你一定要爲村民們討回一個公道啊!那夥人自稱是什麼‘正氣門’的,你一定要爲大傢伙討回一個公道啊!不然大家都會死不暝。。。。”老村長說到最後那憋着的一口氣終於盡了,要知道爲了能夠等到他們,老村長苟延殘喘到現在,現在他終於禁受不住雙目的光彩在漸漸的暗淡下去,大山看着老村長那圓睜着的雙眼,終於痛哭出聲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事。
大山看着村民的屍首就這麼隨意的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強忍着內心的悲痛站起身來,他要讓村民們入土爲安,大山看着一個個失去了生命色彩的身體,淚無聲的趟過臉龐,滴落大地,大山把這些屍體安放在幾個大坑裡面,把他們都埋葬好,做完這些事情,太陽已落下西山,大山靜靜的端坐在這幾座墓地前,雙目空洞無神的望着前方,彷彿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般,渾身充滿了死寂。
“恩。”悠悠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而大山那對無神的眼睛在這微弱的聲音中微微恢復了一點活力,“大山哥,他們都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啊!都死了,全都死了。”悠悠剛醒過來,那哭聲又起,哭聲中充滿了無盡的傷痛,“‘正氣門’都是‘正氣門’的人要害死了大家”大山的低沉的聲音響起,彷彿九幽深處吹起的寒風,充滿了無盡的寒意。
“‘正氣門’難道是,我們在城裡遇到的那幾個混蛋。”悠悠想起了之前在城裡的經歷,有些茫然的說道。“對,就是他們。”大山的聲音中充滿了滔天的恨意,“就因爲一點點小事,他們就要來找我們,因爲大叔和大嬸他們不肯說出我們的下落,他們纔會遭此橫禍的。”說到後來,大山越來越激動起來。
“嗚嗚,那豈不是因爲我們,大叔大嬸他們纔會死的。”悠悠的小臉充滿了悲傷,“就是沒有我們,大叔大嬸他們也會被殺的,他們的心太狠毒了,就是大叔大嬸說出了我們的下落,他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大山安慰的說道。
“現在我們要想想怎麼爲大叔大嬸他們討回公道。”大山說道,雙目中充滿了熊熊燃燒的怒火,隨後想到了什麼又頹然的坐了下去,黯然說道“只是我現在沒有一點能力爲鄉親們討回公道。”悠悠掛着淚珠的臉龐低垂着,似也在沉思着該怎麼
去爲死去的鄉親們討回一個公道,“你說恩人會不會幫我們。”沉默一陣之後大山突然出聲說道,悠悠也被他的這句話驚醒過來,深深的看了大山一眼似乎要重新認識他一般。
“天鳴哥哥會幫我們的。”悠悠突然堅定地說道,大山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似乎要找出她說這句話時的根據,“要是恩人真的能夠幫我們,我大山以後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恩人的。”“天鳴哥哥曾說過,他要去元洲,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他,走吧!我們去找天鳴哥哥吧!”悠悠說着站了起來,臉上透露出一股與年齡不相對稱的堅定,大山點了點頭,牽住悠悠的手,緊緊地握住,帶着她一步三回頭的走出這個令他們快樂也令他們憂傷的地方,殘陽似血,染紅了天際,大山和悠悠的影子在夕陽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東龍城郊,天鳴的眼眸中閃動着明亮的光芒,那熠熠生輝的樣子讓人聯想到夜空下那閃動的星辰,天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他把心中所有的壓抑都訴說出來,心靈似乎掙脫了束縛,進行了一次洗滌一般,進行了一次昇華,甚至天鳴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武道似乎又前進了一步,心中沒有了束縛,那麼武道才能變得更加的充滿靈性和神韻,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吱吱”在肩膀靜默着的小灰髮出一聲叫聲,似乎在詢問天鳴什麼,天鳴摸了摸小灰的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隨後天鳴在一次深深的望了眼前的小土包,輕輕地說道“小馨,哥哥走了”隨後天鳴轉身離去似乎在也不存在一點牽絆一般,該留下的都已近留下了,自己現在剩下的只有一顆純粹的求道之心。
“恩”,就在天鳴打算找個地方歇息度過今晚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前面兩道熟悉的身影,“大山,悠悠。”天鳴帶着點疑惑的喊道,“啊!這是,天鳴哥哥。”最先聽到天鳴叫聲的悠悠首先反應了過來,轉過頭來向天鳴跑去,那情景,彷彿是遇到了最親近的人一般,而大山也是在一瞬間跌坐了下來,彷彿全身的力氣再天鳴這一喊聲中都沒了,“到底是怎麼了。”天鳴察覺出了他們那怪異的表現。
“嗚嗚,天鳴哥哥,我們村子的人都死了啊!”悠悠聽到這麼一問,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哭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天鳴臉色一變,終於感覺出事情的嚴重性了。“大山,你來說。”天鳴看了看已經哭得神智不清的悠悠只能朝大山問道,“是這樣的。。”大山強忍心中的悲痛向天鳴訴說事情的緣由,大山說完重重的跪在地上請求着天鳴“求恩人幫我們烏山村幾百條人命討回公道,我大山願意做牛做馬的侍奉恩人左右。”
天鳴聽完後,臉色也是大變,心中的怒意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燒起來,“看來還真的是太縱容他們了。”天鳴語氣中充滿了刺骨的寒意,似寒冬臘月的冷氣一般,寒徹骨隨,“先找個地方,安頓你們,過後我自會幫你們討回公道的。”
天鳴說完,扶着大山他們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小灰你留下來陪他們,你們先在這等着,我這就去幫你們討回公道。”天鳴對肩頭的通寶靈鼠吩咐道,“吱吱”通寶靈鼠小灰應了一聲,從天鳴的肩膀竄下,跑到悠悠的身旁,而天鳴運起身法,不等他們反應,攜帶着狂暴的氣勢一閃而逝,大山和悠悠對視了一眼,似乎不明白爲什麼天鳴會這麼急着去幫他們報仇,要是他們知道以前天鳴也是因爲如此,而失去了自己的親人,也就不會奇怪天鳴爲何會這麼急切的去找他們幫忙了,可以說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視人命如草芥之人,因此他纔會如此急性子的去幫他們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