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南和馮栓兩人喝了許多的酒,成道南沒醉,馮栓醉了。成道南看着狼藉一片的桌面以及喝的醉醺醺的馮栓,微微的搖了搖頭。
“馮嫂,這是一顆血晶,如果日後有什麼困難,就將它給變賣了。平日裡沒什麼事,就不要將其顯露給外人看,免得引起宵小的覬覦。”成道南將一旁馮栓的婆娘叫了過來,將一顆二百年的血晶遞給了她。
“少爺,這實在是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要。”她雖然是一個婦道人家,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可是她也看得出來,這閃爍着光澤的血晶價值不菲。“拿着吧,記住,以後好好的照顧好栓子。”成道南擺了擺手,一顆二百年的血晶,對於一個武道大師來說,都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但是成道南光是四百年的血晶就有七顆,怎麼會看得上這麼一點的東西。
成道南雖然年紀尚幼,可是高手氣度已經初現端倪了。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見到成道南這副樣子,馮嫂只好將血晶收了起來。
“若是有緣分,我們便再見吧。”成道南這句話說完,身體便緩緩的消失在馮嫂的面前。只是幾個呼吸之間,成道南便已經出了黑風寨。
成道南從一處絕壁之上一躍而下,一道紫金色的流光從遠處疾射了過來,穩穩的落到了成道南的腳下。偌大一個黑風山在成道南的腳下不斷的縮小倒退,很快的,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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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邑現在很不爽,他這幾日刻意的打聽了一下關於成道南的事蹟,整個泰安郡的人竟然都是帶着讚譽或是敬仰的模樣,只要他流露出絲毫瞧不起成道南的意思,跟他說話的人立馬就會變了臉色。爲此,他已經遭受了好幾次白眼了。
雖然荀邑自認爲是一個大度的人,可是在他心裡,已經暗自的將成道南給記恨上了。若是成道南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定要當着全城人的面,將他打的滿地找牙。看那些鄙夷自己的人,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樣一想,荀邑的心裡頓時的順暢了許多,他甚至有一點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成道南見面的衝動了。
“荀公子,交流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現在一同前去吧。”秦如烈上前跟荀邑打了一個招呼,將他從幻想中拉了出來。
“哦,真是很期待和各家的天才子弟見面呢。”荀邑的臉上立時的換上了如沐春風的笑容,跟着秦如烈一起出了古府的大門。
武者的交流會自然不是找一個茶樓,然後坐而論道。對於武道修行的人來說,交流就是一個字,打。武道,從來都不是從嘴上說出來的。
在城西的演武場上,各家的最厲害的天才幾乎都到場了。古飄臨等人端坐在不同的方位,比起大半年前,這些天才都成長了許多。一個個身上的銳利已經消磨了乾淨,看上去穩重了許多,這也意味着,這些人的境界徹底的穩固了。
如果當時的成道南遇到的是現在的這批人,那麼勝負還是兩說的事情。
“飄臨兄,看你端坐儼然,氣勢森森,怕是《十地閻羅經》的修行又上升了一個臺階了吧。”上官婉兒首先說話了,她坐的離古飄臨近,便率先挑起了話頭。
“婉兒姑娘的氣息隱隱流露出圓滿無暇的味道,似花還似非花,滿鏡劍花已經徹底的化作了虛幻,實力提升的才叫迅速呢。”古飄臨朝着上官婉兒點了一下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好像是坐鎮地府的閻君,喜怒不形於色。
而坐在較遠處的陳思卿則是微微的一聲冷哼,他喜歡上官婉兒已經很久了,但是上官婉兒對他一直是不冷不熱的,倒是對古飄臨屢次的示好,讓陳思卿十分的不爽。
“古飄臨,修爲的提升不是說說就好了的,不如我們來切磋一番,也看看你到底進步了多少。”陳思卿長身而起,直面古飄臨說道。
“可以。”古飄臨點了點頭,他從來不是畏戰的人。陳思卿的嘴角露出一絲嗜血的表情,一柄狹長的匕首在他的手中把玩着,像是毒蛇最陰冷的毒牙。
見到古飄臨要和陳思卿動手,四周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來,秦如烈剛好在這個時候帶着荀邑過來,荀邑的眼中閃過一道的精芒,他倒要看看這個泰安郡的天才是多麼厲害的貨色。
古飄臨的長袖一甩,如同帝王登臨泰山,氣勢瞬間變得雄渾了起來,背後現出一位黑袍袞服,頭戴平天冠的閻羅天子。這個閻羅天子的面容不再模糊不清,樣子像極了古飄臨。
“轟。”古飄臨的身體站定,閻羅天子的手中出現一個笏板。古飄臨則是一拳轟出,內息包裹着他的手掌,帶着鎮壓一起的味道。
“嗤。”陳思卿的身體劃過空氣,雖然速度極快,但是聲音卻是小到了極點。按照正常來說,這樣的速度絕對會產生音爆,可是現在,陳思卿卻如鬼魂一般,在虛空中自由的穿梭着。如果盯着陳思卿的身體看,就會發現,他的周身都纏繞着一層黑氣,就是這層黑氣將他整個人都融入了這片虛空之中。
陳思卿的手指一挑,那柄匕首靈活的在他的手掌中跳躍着,他微微的一晃,就避開了古飄臨的拳勢鎮壓,而手中的匕首則是朝着古飄臨的手筋上挑去,一旦被他靠近了身體,古飄臨就危矣。
專諸之刺王僚,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蒼鷹擊於殿上。而這個時候的陳思卿,彷彿化身爲了古代的刺客,圖窮匕見,勢要將那帝王給生生刺殺。這便是匹夫之怒,血濺五步,帝星飄搖,熒惑高起。
眼見着陳思卿的匕首便要到古飄臨的身邊了,古飄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冷笑。“生死勾畫。”古飄臨輕喝一聲,背後的武道意志面前出現了一個古樸的小冊子。
閻羅天子隔空揮舞着手臂,古飄臨的動作幾乎和武道意志保持了一致。“呼····”在大家的心臟提了起來的時候,古飄臨的手臂往下一按,硃筆如刀,刻劃生死,生死簿上飛出一道金光。
“次啦。”在陳思卿快要靠近古飄臨的時候,陳思卿身上纏繞的黑氣陡然被撕裂開來,而陳思卿的臉色刷的變白了,手上的匕首被古飄臨穩穩的夾在兩根手指之間。
“你竟然已經將生死簿都完整的凝結出來的,可惡,下次沒有這麼好運了。”陳思卿有些複雜的看着古飄臨,然後一拂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