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聽了那朱牢頭如此說,小眼睛一眯,朝着周圍那些囚徒掃了一眼道:“這間大牢可是擁擠的很,味道還很難聞,有沒有寬敞一點的地方?”
那朱牢頭一聽,頓時會意道:“天寶兄弟,你是想換一間牢房?”
天寶道:“怎麼,朱兄弟爲難麼?”
“怎麼會,這裡一共一百零八間牢房,天寶兄弟想到哪一間都可以!”那朱牢頭急忙堆笑道。
“那好,裡面那個兄弟是與我一起的,你就給我們安排一間其他的牢房就好!”天寶朝着凌寒指了指。
凌寒急忙道:“天寶,我們就不要麻煩了,我看這裡就不錯!”
天寶大聲道:“這裡很好麼,又臭又髒!”
那朱牢頭也隨聲附和道:“是啊,是啊,這位小兄弟,這只是舉手之勞!”
凌寒見天寶執意要換一間牢房,只得走到了牢門口,朝着朱牢頭一拱手道:“那就有勞朱牢頭了!”
那朱牢頭笑着道:“兄弟這麼說,就是沒有把我老朱當做兄弟,區區小事,不用客氣,不過若是換牢房,就還得委屈二位!”
朱牢頭回頭對那個跟班道:“小山,去拿兩副銬鐐!”
那小山急忙朝着外面走去,不多時,便拿回來兩副精鋼的手銬腳鐐。
朱牢頭對天寶道:“天寶兄弟,不是老朱信不過二位,而是這牢中的規矩,就算你們是我的親爹,換牢房也得帶上銬鐐!”
天寶自然有些不情願,高聲道:“老朱,你這麼做就不對了!”
凌寒也覺得有些不妥,但見朱牢頭一臉的誠懇,便道:“天寶,我看我們在這裡就不錯,反正過不多久,就都得離開!還是不要勞煩朱牢頭了!”
那朱牢頭一臉的尷尬道:“不麻煩,不麻煩,若是二位不想帶,那就不帶!”
天寶聽了,冷哼一聲道:“帶就帶,既然是牢中的規矩,那就不爲難你了!”天寶說罷,伸出了雙手。
那朱牢頭見狀,道了一聲得罪,便熟練的將天寶的雙手帶上了精鋼手銬,隨要給天寶的雙腳帶上的腳鐐。
天寶道:“我這一雙殘腿還用得着腳鐐麼?”
朱牢頭的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急忙道:“看我這記性,看我這記性,天寶兄弟,是我大意了!”朱牢頭說罷,便收起了那副腳鐐。
凌寒本不想折騰,此時卻不能讓天寶一個人去,便也伸出雙手配合那朱牢頭帶好了手銬腳鐐。
隨後,那朱牢頭打開了對面的空着的牢房,又打開了這間牢房,伸出了手道:“二位兄弟請吧!”
天寶此時不用那白骨柺杖,也能蹣跚的走上幾步,尤其是在那些囚徒的面前,天寶不想讓衆人恥笑,便一步一挨的挪到了另外一間牢房。
而凌寒也走了進去,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只見這間牢房雖然不大,牆壁之上,卻是有了一個小小的窗口,依稀灑落了一點陽光。
靠着牆壁有兩張木牀,上面鋪了草蓆,雖然簡陋,但還算乾燥。地面上沒有了便溺,因爲通風,氣味也清爽了許多,比起對面的那一間,絕對算是
牢房中的高間。
天寶走進了牢房,便栽倒在了一張木牀上面。
那朱牢頭自然跟了進來,而那小山則將原來的牢房門,又用鐵索鎖上。
“天寶兄弟,得罪了!這位小兄弟,得罪了!”朱牢頭滿臉堆笑得將凌寒與天寶身上的鐐銬打開。
天寶道:“這好歹是個人呆的地方,我在那望鄉城中,可都是住的大宅!”
那朱牢頭聽了,只得苦笑道:“天寶兄弟,哥哥這裡就這個條件,這已經是最後的牢房了!以後若是有機會,哥哥一定將二位帶出去!”
凌寒心道:這天寶,都到什麼地步了,還在擺譜。便道:“朱大哥,這裡很好了,有勞大哥!”
朱大哥道:“二位兄弟還有沒有什麼吩咐?”
天寶道:“朱兄,我且問你,今日的不死局我們要與何人對陣?”
那朱牢頭朝着四處看了一眼,見沒有其他人,便道:“實不相瞞,從望鄉城過來五十人,而這彼岸城之前的死囚還有五十人,今日不死局之戰,叫做“百人大戰”,只能剩下活着的五十人!”
凌寒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道:“什麼,這不是讓我們自相殘殺麼?”
朱牢頭道:“兄弟不要動怒,你們這五十人自然分成一隊了,不過能活下來的,只有五十人,那就不知是彼岸城的,還是望鄉城的!”
凌寒其實並沒有理會究竟是哪裡的人能活命,他在乎的是,今晚,將有五十人命喪此地。
而天寶聽了,朝着對面的那些囚徒看了一眼,恨恨的道:“奶奶的,讓你們亂嚼舌根,今晚有你們好看!”言外之意,竟是對同來的那些囚徒充滿了不忿。
凌寒道:“朱大哥,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不讓這些人自相殘殺?”
朱牢頭苦笑一聲道:“兄弟,你太高看在下了,說白了,在下只是一個看守牢房的獄卒,怎麼敢參合到不死局的安排?即便是今天的對決,這也是在下無意中聽到的。”
凌寒知道再要求什麼,也是爲難那朱牢頭,便道:“還是要謝謝朱大哥!”
“兄弟說的哪裡的話,看二位的本事,通過今天的‘百人大戰’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二位兄弟要當心,這彼岸城的囚徒中,有一個囚徒叫做‘大蛇’,這人身高馬大,而且心狠手辣,曾經是彼岸城外的一個草寇,殺人如麻,你們若是見了他,最好離他遠一點,別讓他盯上你們,被他盯上的人都沒有好結果!”朱牢頭好心的提醒道。
“多謝朱大哥提醒,若是我兄弟遇到他,就繞開他!”凌寒道。
“什麼大蛇,小蛇的,若是讓我天寶碰到他,就讓他變成一條軟腳蛇!”天寶大大咧咧的道。
“天寶兄弟果然威武,我想那大蛇若是遇到天寶兄弟,一定是他的死期到了!”朱牢頭幫助天寶吹噓了幾句,竟是說的天寶就像是早就贏了比試一般。
凌寒見天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想:天寶最近有些反常,無端的就能賄賂了那牢頭,並且還要對付那大蛇,真不知天寶最近受了什麼刺激。
天寶說着說着,竟像
是來了興致問道:“朱兄,你不會以爲我們喝點稀粥就能殺人吧!”
那朱牢頭一聽,知道天寶定是有什麼目的,便問道:“天寶兄弟,莫非你沒有吃飽?”
天寶道:“你說呢,我們大老遠的跑了一天,連口像樣的東西都沒有吃過,你說我們晚上若是餓着肚子上場,是不是會死路一條?”
朱牢頭一聽,心中有些害怕,急忙問:“兄弟,你們可不能死啊,你們要死了,我的罪可大了!”
凌寒道:“朱牢頭不用着急,天寶只是隨口說說!”
“我可沒有隨口說,也許這就是最後一頓了,我還想吃點香的,喝點辣的!”天寶道。“不知朱兄這裡有沒有?”
“好說,好說,只要天寶兄弟在晚上的比試中能夠獲勝,美酒肥雞定不會少了你們的!”朱牢頭道。
凌寒看那朱牢頭簡直是有求必應,心中暗想,天寶即便是賄賂了那牢頭,但天寶身上一定沒有太多的銀子,這朱牢頭也不是善類,不可能處處都依着天寶的性子。
凌寒思前想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指着天寶問道:“朱牢頭,我們……我們只是兩個囚徒,怎麼能夠受此大恩?”
朱牢頭見凌寒十分客氣,便笑着問道:“這位兄弟儀表堂堂,是凌寒凌兄弟吧?”
凌寒知道是天寶與他透漏的,便拱手道:“正是在下!”
朱牢頭道:“凌寒兄弟放心,只要你在比試當中,保護好我的兄弟,在下保證你每天都有酒有肉,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天寶道:“還得等以後,我現在就要吃,吃完了美酒肥雞可就會漲些力量,收拾起那大蛇,一定十拿九穩!”
“小山,快下去準備些酒菜,給天寶兄弟送過來!”朱牢頭忙道。
凌寒一聽,急忙道:“朱大哥,能調到這裡,已經不錯了,至於什麼酒肉,就不用麻煩了!”
“凌寒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即將踏入不死局的角鬥場,還是吃飽了喝足了好有力氣。我這天寶兄弟的腳不好,這時候是得好好的補一補!”朱牢頭道。
凌寒見那朱牢頭堅持,便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小山倒是勤快,沒等片刻,就帶來了一壺酒和一隻肥雞。
天寶看到了那酒菜,又變成了那個只是知道吃吃喝喝的二傻,眼睛都有些直。
而凌寒害怕那朱牢頭在酒菜裡面做什麼手腳,也不敢動。
朱牢頭像是參透了凌寒的心思,先喝了一口酒,隨即撕下一塊雞肉,放到口中,隨後道:“這酒雖然不是什麼佳釀,但還喝的過去,這肥雞可是不錯,二位兄弟可以放心吃!”
天寶此時再也忍不住,撕下來一個雞腿,就開始大嚼特嚼起來。
對面的那些囚徒都看得真真切切,雖然他們心中都有着疑惑,但此時,還是覺得天寶手中的肥雞更有吸引力,都在默默的看着天寶喝酒吃肉,不停的嚥着口水。
一個囚徒低聲道:“看你們現在吃的歡,一會兒上了不死局,看你們還能歡到哪裡去!第一個就送你們上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