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渾不在意的將那張銀票遞給了那個軍士,那軍士朝着銀票面上一掃,頓時瞪大了眼睛,因爲那是一張百兩的銀票。
那個軍士遲疑了一下,問道:“天寶公子,這可是百兩銀票啊!您是不是拿錯了?”
天寶道:“沒錯!給他就是!”
那軍士心中暗叫一聲:這天寶出手可真是闊綽,夠我半年的餉銀了!這二位公子可真是財神爺!那軍士立刻腿腳麻利跑到那老者身前道:“老爺子,你交了好運,這是天寶公子與凌公子賞給你的!”說罷,將那銀票遞給了老者。
那老者以打柴爲生,這輩子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銀子,急忙擺手道:“這,這……這太多了,老頭子這麼受的起!”
凌寒將那張銀票塞到老者的手中,隨即將老者扶到一邊道:“老人家,您就收下吧,小子還有事在身,不然就帶您去藥方醫傷,這點銀子您先拿着,待小子忙完事情,再去看您!”凌寒說罷,拋下了那感激涕零的老者,又回到了車上。
車輪轆轆,繼續朝前行進,剩下了那些同樣震驚的圍觀路人。
“我想起來了,那個年輕公子就是凌寒!”一個路人高聲道。
“對了,對了,是凌寒!”
“凌寒是誰?”
“凌寒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在不死局中,連贏十場的那個鬥士!”
那些路人朝着馬車望去,每個人的心中都開始翻騰,他們沒有想到,一個震驚彼岸城的人物,居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凌寒在車中高聲道:“趕車的兄弟,看看路,不要撞到路人!”
那個軍士急忙道:“是,凌公子,小的一定注意!”
馬車駛離了鬧市,又行了片刻,終於停了下來。
凌寒雖然沒有打開車簾,但已經感覺到一陣肅殺之意。天寶卻是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車簾,朝着外面望去。
只見面前便是一個高大的轅門,轅門兩邊,都是高高的箭塔,一隊軍士如同旗杆一般,直直的立在箭塔之上,看來,前面就是兵營。
“來者何人,下車受查!”守衛的軍士高聲喝道。
“凌公子,我們到了,請二位下車!”趕車的軍士急忙用手托住車簾,恭敬的道。
天寶依舊心急,他想看看陸青菲的兵營到底是什麼樣子,便先下了車,那軍士依舊恭敬的伸手攙扶住了天寶。
凌寒也下了車,傲立在轅門之前。一陣微風吹來,將凌寒的衣袂吹起,別有一番儒雅之氣,絲毫不像是久經沙場的高手。
“小將奉陸將軍之命,前去迎接凌寒二位公子!”趕車的軍士道。
那守衛朝着凌寒與天寶看了一眼,隨即道:“原來是凌公子到了,將軍有命,讓你們帶二位公子前去中軍大帳!”
那軍士聽了,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隨後,那軍士朝着凌寒笑道:“凌公子,請隨我來!“
那軍士在前面帶路,凌寒與天寶
跟在後面。
凌寒朝着左右看去,只見這陸青菲的軍營十分規整,就連個個軍帳都是整齊劃一,並且都是按照陣型所建。看樣那陸青菲不愧是個厲害的角色,軍帳都暗含厲害的陣法。
要知帶兵打仗不同與江湖廝殺,兩軍對壘,便如拔河一般,不管多少人,都要將力量積聚在一處,這樣才能產生巨大的殺傷力。凌寒只是看過陸青菲的佈陣,便明白了那邵潔將軍爲何會着了陸青菲的道,原因就是那陸青菲的確深藏不露。
難怪陸青菲的綽號叫做“生死判官”,若是他臨場殺敵,的確可以決定對手的生死。凌寒雖然參加過大規模的戰鬥,手下也率領過衆人,並且還熟讀陣法,但凌寒若是與陸青菲相比,依舊是無法抗衡。
天寶卻是第一次進入兵營,頓時感覺一切都十分新奇,不時的發問“這個帳篷能住多少人?”“若是下雨,地上有水該怎麼辦?”“夜晚有沒有蚊子?”卻都是些幼稚的問題。
那軍士只得笑着不答,因爲他們也無從回答天寶這麼無聊的問題。
不多時,凌寒便在前面看到一個大帳,而大帳前面,還有一片寬大的空地,不過此時,那空地上面,都站滿了軍士,看樣子能有幾百人。
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手中握着長槍,槍尖密密麻麻,指向天空,若是膽小之人見到這樣的陣勢,都會感覺到畏懼。因爲兵者,乃兇器也,君子不得已而用之。
軍隊便是殺戮的機器,從骨子裡面帶着殺氣。
不過凌寒卻絲毫沒有畏懼,因爲若是凌寒想要刻意流露出殺意,便可抵得上這幾百名士兵的殺意。畢竟,凌寒身上的靈壓十分強大,雖然凌寒的修爲還在舒筋高級徘徊,但凌寒的神識之力,已經可以與鍛骨初級強者抗衡。
不過凌寒並沒有刻意釋放出靈壓,因爲凌寒並沒有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那些軍士與大帳之間,高高屹立着一個旗杆,上面一面繡着獅子的帥旗迎風招展。旗杆下面,便是陸青菲發號施令的點將臺。
此時的點將臺上面,也站滿了人,中間一聲戎裝的中年男子,正是陸青菲。陸青菲那些得力戰將,依照座次分列兩邊。
“二位公子請止步,待我上前通報!”帶凌寒來的那個軍士道。
凌寒點點頭,便停下了腳步。天寶卻有些不耐煩道:“老子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還通報什麼?”
凌寒知道天寶沒個分寸,而且凌寒感覺到,現在的天寶越來越像沈莊那個單純的如同傻子一般的天寶,絲毫不像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戰天瀑。或許是那個一樣的軀體,還是配上天寶簡單的思想,活的比較舒服,所以戰天瀑也希望自己是那個二傻天寶,於是整個人的性情都發生了變化。
“天寶,不要亂說,這是軍營,軍令如山!”凌寒道。
“知道了,你像個老媽子一樣!”天寶撇撇嘴道。
“天寶,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已經厭煩了?不過
你的壞日子快到頭了,用不了幾天,我就會陪着那陸公子一起去冥都了,到時候,你身邊就沒有我這個老媽子了!”凌寒道。
“一天!”天寶嘀咕道。天寶的表面一直大大咧咧,但心裡卻十分清楚,甚至他比凌寒還清楚,雖然衆人都知道,凌寒是爲了那望鄉城的那些反叛求情,才放棄了自由之身,投奔了陸青菲,實際上,凌寒卻是爲了自己。
若是凌寒不這麼做,完全可以隻身脫險,但凌寒卻一直與天寶拴在一條線上。
事情落到這種地步,天寶也不願意多想,想也是白想,所以天寶想要逃避,變成一個傻吃孽睡的天寶。
儘管天寶會做些莫名其妙的夢,夢中內容多是與凌寒有關,但天寶醒後,依舊覺得與凌寒有些距離。畢竟天寶的記憶還不能主導這個軀體。
不管凌寒如何說,天寶曾經救過他的命,但天寶一直以爲,凌寒說的人是別人,並不是自己。而且如今天寶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依靠凌寒換來,所以天寶只是覺得自己虧欠凌寒,並沒有覺得自己真正爲凌寒做過什麼事情。
若是真的是天寶,反而不會想這麼多。對凌寒恩也好,凌寒對他的惠也好,都抵不過三個雞腿來的實在。
此時的天寶,心中卻有一陣輕鬆,雖然他滿口答應凌寒,要在這城中任職,其實天寶卻不想拖累凌寒,待凌寒離開之後,天寶便想找機會逃出去。
論身手,天寶此時雖然不行,但論計謀,怎麼說他也曾經是一門門主,當時還是青年英傑,所以天寶此時卻是故意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那知天寶如此一演戲,不光瞞住了陸青菲,還騙過了凌寒。
凌寒看了一眼天寶,心裡有些歉疚,畢竟凌寒是想將天寶一起帶走,而此時看來,這個想法卻難以實現。
“啓稟將軍,凌寒公子與天寶公子已經到了,正在不遠處等候!”那個軍士此時已經跪倒在點將臺前,高聲道。
待那軍士說完,點將臺下原本靜止不動的隊伍,忽然發出了一陣**。起源並不是那些低級的軍士,而是那些帶隊的百夫長。
那些軍官都忍不住朝着凌寒的方向張望,因爲他們都有些修爲,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身後有一個強大的武者出現,他們卻不知是誰。
那軍士稟告完畢,那些人才知道,身後的人居然是在不死局上連勝十場的凌寒,便都想看看這位傳奇人物的真容。那些士兵對凌寒這個名字也都十分熟悉,凌寒連勝十場的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彼岸城的大街小巷,就連陸青菲的軍營也不例外。
“凌公子來了,還不快快的請上來!”陸青菲緊忙站起身道。“凌兄弟,快快上臺,老夫就等着你呢!”
陸青菲兩邊的那些下屬也都站了起來,朝着凌寒的方向看去。
“是,將軍!”那個軍士又迅速的朝着凌寒跑了過來。凌寒已經聽到了陸青菲的召喚,便朝着點將臺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