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問總算微微動容,說道:“你是何意?”
水妖兒厲聲說道:“我是勸你不要再與火小邪他們在一起,沒準害了你,也害了他們。他們四個再參與到五行世家的事情裡面,性命難保!田問,你是土家大弟子,土家又是五行中最重典法之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你就願意看着他們四個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田問眉頭一緊,表情嚴肅,不願說話。
潘子見水妖兒一點都沒有淨火谷中的樣子,說起話來銳利尖刻,忍不住說道:“水妖兒,你怎麼一點都不象以前的樣子?說話好嚇人啊。”
水妖兒一扭頭,猛然變出一張殺氣十足的臉龐,尖聲道:“住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切成六段!”
火小邪離開奉天的時候,領教過水妖兒動殺念,知道水妖兒這樣說話,絕對不是開玩笑。
火小邪趕忙抓住潘子的手腕,低聲道:“潘子,不要再說話了。”
潘子的臉有紅似白,他哪裡見識過水妖兒這般兇狠,滿嘴的話生生咽回肚子,仍然困惑的看着水妖兒。
水妖兒臉色再變,變的溫柔體貼,軟綿綿的說道:“潘子,火小邪,我是爲你們好,你們可不要覺得和田問在一起是攀上了高枝,我勸你們今天過後,忘掉這兩天的一切,離田問越遠越好。你們覺得好嗎?”
水妖兒看着火小邪、潘子,那模樣真的是情真意切,一片誠懇,但水妖兒的眼神中,仍不斷的閃過不容火小邪拒絕的神色。
火小邪從沉默不語,逐漸慢慢的嘴巴一咧,笑了起來,簡直無法控制,笑個不停。
水妖兒說道:“火小邪,你笑什麼?”
火小邪哈哈大笑,說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安排?水妖兒,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讓人討厭?你從第一次見到我就一直瞧不起我,你直到現在都認爲我是個小毛賊,微不足道,似乎五行世家的人一指頭就能捏死我。自從在三寶鎮見到你,你對我如何你心裡清楚,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既然不願意見我,我也不願在你面前低聲下氣的。我就願意和田問在一起!你能耐我何?”
水妖兒聽完火小邪所說,眼睛一閉,表情平靜如水的慢慢說道:“罷了罷了,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鄭則道接過話去,說道:“火小邪,你乃火家棄徒,能坐在此處,已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還口出狂言,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哼哼,火家棄徒的所言所行,本人皆可代表火家嚴懲。”
潘子剛受了水妖兒一通罵,心氣難平,又聽到這個看不順眼的鄭則道指責,哪裡還肯受這等憋屈,啪的站起身,指着鄭則道大罵道:“姓鄭的,什麼火家,什麼火家棄徒,你們不收別人爲徒,還要管着別人一言一行,天下哪有這個道理?你當是皇帝老子啊?操你祖宗十八代的烏龜王八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老子今天就不姓張!”
客網 潘子罵着,猛地一踹桌子,將桌子踹翻在地,那桌上的獵炎刀飛起,火小邪趁勢欲抓,卻被鄭則道快了一步,沒有拿到。
衆人四下跳開,潘子大叫道:“喬大、喬二,操傢伙!”
喬大、喬二一聽這回來真的了,混勁亦起。喬大腦袋雙手往背後一插,抽出兩塊鐵板,個,持在手上,哐哐連擊兩下,聲勢極大。喬二爪子也是從懷中一摸,取出兩幅精鋼打造的尖爪,套在手指上,指尖一搓,噌噌銳響。
潘子見火小邪還站在一旁不動,叫道:“火小邪,別人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你還要等着這個姓鄭的拉屎拉到我們腦門頂上,你才動手啊。這個吃屁長大的無毛太監,老子就不信他能打得贏我們四個!”
火小邪本不願與鄭則道動手,可是事到臨頭,他也顧不了這麼多,豪氣一升,拿穩了身形,盯着鄭則道低喝道:“鄭則道,你實在欺人太甚!今天就和你好好打上一架,看是誰懲治了誰!”
鄭則道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獵炎刀放入懷中,說道:“這位潘子兄弟,言行舉止倒有點金家人的模樣,敢問你是金家弟子嗎?”
潘子罵道:“誰是你兄弟!少攀老子的親戚!金家弟子老子暫時不是,以後老子就是!”
鄭則道說道:“那好,竟然你現在不是金家弟子,那我將你和喬大、喬二視爲火家棄徒火小邪的同黨,一併處置!”
鄭則道說完,向水妖兒、田問略略抱拳,說道:“水妖兒、田問兄,這是火家的一些瑣事,還望兩位不要插手,我不會傷了他們性命。”
田問、水妖兒既不點頭,也不答話,分立兩旁,注視着火小邪、鄭則道等人的一舉一動。
鄭則道又轉頭對店掌櫃、店小二說道:“借用木家青雲客棧地盤,多有得罪,萬望見諒!”
店掌櫃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說道:“各位隨意,各位隨意。”
潘子罵道:“你真他奶奶的囉嗦!死太監,看招!”
潘子雖說丟了常用的武器齊掌炮,但手勁和準頭還在,已從口袋中摸出一把鋼珠,三顆齊擲,向着鄭則道腦門、眼睛甩了過去。
鄭則道哦了一聲,身子一個橫移,伸出右手在鋼珠射來的方向上連揮三下,手掌一頓,那三顆鋼珠已經分別用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這四個指頭夾住。
鄭則道手一抖,鋼珠掉落在地。鄭則道輕笑道:“潘子,你用火家投擲的技法來對付我,毫無用處。”
火小邪叫道:“潘子,喬大、喬二,圍住他!”
鄭則道笑道:“我當你們四人早有演練,誰知是臨陣磨槍,可笑!”
火小邪叫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說話間,火小邪、潘子、喬大喬二已將鄭則道圍住,喬大、喬二高喝道:“師父,看我們的!”說着,喬大雙手一託,喬二跳到喬大手臂上,喬大一聲大喝:“去!”把喬二向着鄭則道直丟過去,好似一個巨大的沙包,速度極快。
喬二身子挺直,雙手尖爪在身前舞的密不透風,誰要是沾上喬二,必被尖爪所傷。
鄭則道丟了摺扇,不願硬接,身子向一側滑去,想避開喬二的臨空一擊。
火小邪見鄭則道身形移動,在盜拓所授的盜術中,人移動之時,必有力所難及之處。火小邪和潘子一對眼神,兩人已經明白,潘子一把鋼珠擲出,再襲鄭則道的面部。火小邪則猛然前衝,如同獵豹一般,直擊鄭則道下身。
上有潘子擲鋼珠,中有喬二飛來,下有火小邪攻擊下盤,喬大腦袋還緊隨着喬二身後,如同山神一樣飛撲上來,一跳老高,兩塊碩大的鐵板,對着鄭則道的肩頭便砸。
這四人雖說從未演練過,但都是盜術精明,擅尋破綻,所以不必太多言語,便都明白鄭則道所能躲避之處,齊齊攻來,眼看着鄭則道避無可避,怎麼都要吃上一記。
鄭則道低哼一聲,身子一順,先是避過了喬二的尖爪,隨着身子一側,向喬二的手肘內側一靠,腦袋後如同長了眼睛,頭一偏避開潘子的鋼珠,順勢膝蓋一頂,正中喬二胸口,把喬二頂的翻起。鄭則道一掌劈下,喬二直墜,恰好擋住火小邪下撲而來的路線,火小邪無奈,只得躍起,揮拳欲打鄭則道的腰眼,鄭則道根本不避,一反手猛戳火小邪的咽喉,火小邪只能縮脖避開,那一拳就揮的偏了一分,貼着鄭則道的衣衫而過。
喬大的兩塊鐵板此時也已砸來,這個鄭則道真是膽大,頭一縮身子一鑽,竟直鑽到喬大面前,喬大身材魁梧,兩臂間足夠容納鄭則道棲身。喬大哪見過這種事情,驚的也是一身冷汗,環臂要將鄭則道抱住。鄭則道怎會吃這個虧,雙手一扣,捏住喬大兩臂上的經脈,用力一擰,喬大根本難以控制,一隻手生生被鄭則道引着,砸向火小邪的頭頂。
火小邪暗叫不好,從喬二身上滾過,避開這一鐵板。可火小邪說是避開,卻迎面見到鄭則道的腳底踹來,一腳踹在火小邪的下巴上,頓時眼冒金星,滾倒在地。
潘子見勢不妙,又擲出鋼珠,可鋼珠剛剛擲出,卻見到喬大這個龐然大物,讓鄭則道生生扯了過來,鋼珠一顆不落的打在喬大的胸前。
鄭則道腳下一拌,喬大被扯住麻筋,吃不上力,噗通一下讓鄭則道扳倒,重重砸在喬二的身子,砸的喬二悶叫一聲。
潘子還要擲出鋼珠,眼前一亮,二枚鋼珠已經向着自己面頰飛來,潘子哇的一聲驚叫,縮頭猛躲,可是其中一顆鋼珠仍然打在眼角,頓時疼的睜不開眼。這兩枚鋼珠,乃是鄭則道從喬大胸前取來,眨眼便向潘子丟出。
鄭則道低喝一聲:“小毛賊還敢猖狂!”說着揉身轉出,一腳踢在喬大的鼻頭,又一腳猛掃喬二耳後,這兩人幾乎喪失反抗之力。鄭則道不依不饒,跳出一步,追上滾向一邊的火小邪,對着火小邪腰眼就是一腳,火小邪翻身架住,鄭則道順勢一彎身,四指直戳火小邪的咽喉,火小邪若中此招,再也無力反抗。
就在鄭則道即將擊中火小邪的時候,突然整個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火小邪半邊臉紅腫着,鼻血長流,側躺在地,身下的右手卻拿着獵炎刀,刀尖從鄭則道的腿側頂住他的腰間。火小邪艱難的笑道:“鄭則道!你小看我了!你輸了!”
鄭則道的臉色唰的一下慘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