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向劉隊長奔來的時候,忽上忽下,眼睛一直盯着槍口,他知道手槍威力極大,幾步之內,子彈的速度已經超出自己身體反應的極限,很難躲過,捱上一顆肯定是受不了。但是火小邪所學盜術,極爲重視運動中各個事物的細節變化,練的眼尖耳銳,只要觀察槍口的指向,就能預判子彈射出的方向。
槍械這種兵器,威力雖大,但是變化卻少,不象中國的飛刀技藝,投擲的時候有揉、頓、藏、旋等手法,使飛刀的高手,從取刀揮臂甩腕鬆手的各各環節中,都有可能射出飛刀,足以讓人難以判斷飛刀出手時的方向,無法提前預判。
所以火小邪盯着劉隊長的槍口,就知道子彈射出的方向,所以身形上下飄忽,始終讓槍口跟着自己屁股後面走,加上手槍射擊時必須扣動扳機,機簧撞擊以後纔會發射,這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足夠火小邪變化身形躲過。
火小邪向着劉隊長奔來,而不是遠走,只要揉身近戰,劉隊長槍口翻轉不過來,就能佔到先機!
潘子見火小邪躲過第一槍,心中大喜,他和火小邪共處三年,一下子就明白火小邪的意思,不禁暗暗叫道:“就是這樣!火小邪真有你的!”
若說火小邪避子彈是火,劉隊長持槍射擊是金,五行盜術中,亦是火克金,並不是火行盜術能讓人快的過子彈,而在乎毫微之間,處理方式的不同。
劉隊長第一槍失手,第二槍緊跟着而來,但他動作快不過火小邪,火小邪已經鑽到劉隊長的下盤,滴溜一下閃至槍口瞬間變化不易的盲點。劉隊長嗵的一槍,還是不中,只擦着火小邪的鞋底而過。
火小邪心思更穩,一把摸出獵炎刀,頂住劉隊長的身側,另一隻手猛擊劉隊長的手肘,讓他彎不下手來對着他。獵炎刀直向劉隊長的咽喉而去!
火小邪並不想傷了劉隊長,只求將劉隊長控制住,押着他脫困以後,儘快與田問、林婉、喬大、喬二、黑風會合,離開安河鎮便好。
火小邪瞬間得手,根本沒有讓劉隊長有機會對自己放第三槍,就已經從劉隊長身後將他摟住,刀子架上了劉隊長的脖子。
火小邪大喝一聲:“別動!”
劉隊長居然毫不驚慌,反而呵呵一笑,說道:“你是厲害!可惜第三槍你根本就躲不過的!”
火小邪一驚,劉隊長右手的槍明明就在眼前,什麼叫躲不過第三槍?這時火小邪才覺得不對,胸側隱隱感到一股殺氣,略一低頭,更是大驚,一隻銀亮的手槍槍口,從劉隊長的風衣下探出,正指着自己的要害之處。劉隊長到底什麼時候左手上也有槍的,火小邪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劉隊長呵呵笑道:“你以爲我只有一隻槍嗎?火小邪,你大意了!”
火小邪驚道:“大不了同歸於盡!”
劉隊長右手擺了擺,說道:“有這個必要嗎?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你死我活?”
火小邪說道:“你開槍想打死我,你怎麼不說!”
劉隊長說道:“我真想打死你的話,最早的一槍就能打死你了!”
火小邪叫道:“我不信!”
劉隊長說道:“信不信由你!”說着劉隊長脖子略略一縮,只見兩道鋼尺突然從衣領彈出,正好擋住火小邪下刀之處。
這種古怪的招式,火小邪哪裡能想的到,哎呀一聲,獵炎刀已經被鋼尺架住,無法致人於死地,這就算丟了勝勢。
劉隊長身子一撞,將火小邪撞開半分,雙手一翻,火小邪眼花繚亂,劉隊長的兩把銀槍持在手中,右手的一把已經頂上了火小邪的腦門,左手的一把則直直的指向了潘子。
劉隊長呵呵一笑,說道:“輸了吧,火小邪。”
火小邪再也沒有辦法躲過,雙手一垂,慘然道:“我輸了。”
“呵呵!”劉隊長說道,“可是你輸的一點都不丟人,呵呵!我很久沒有這麼過癮了!”
劉隊長話音一落,腦袋一擺,噌噌兩聲,從衣領裡彈出的兩道鋼尺眨眼就縮了回去。
潘子見火小邪已經被制住,無話可說,僵在當場。
胡霸天哇哇大叫:“劉隊長,你的手段真是太絕了!這兩個小毛賊活該有此下場!”
火小邪哼道:“姓劉的,要殺就痛快一點。”
劉隊長說道:“我說了,跟我們回去問話,我可不喜歡殺人!來人啊,把火小邪、潘子綁了!”
“是!”段家人掏出繩索,七手八腳將火小邪、潘子捆了個結實,押在一旁。
劉隊長兩把銀槍在空中一揮,槍繞着手指飛轉,極爲瀟灑隨意的雙手在胸前一交叉,將兩把槍插回腋下槍囊中。
潘子看的眼呆,不禁暗叫了一聲:“操,帥啊!”
這邊的胡霸天使勁的巴結道:“謝劉隊長爲小民申冤報仇啊!”
劉隊長將墨鏡戴上,對手下吩咐道:“來人啊,抽胡狗子一百個耳光,一個都不能少!”
胡霸天驚呼:“劉隊長!您這是!”
劉隊長根本不理他,擡步就走,已有手下人涌上來,將胡霸天押住,大耳光頓時抽的響亮,聲震一里。
胡霸天哀嚎道:“劉隊長,我冤枉啊,啊,饒了我吧!啊!打死人了!”
火小邪、潘子儘管綁着,但見到胡霸天被狠狠的收拾,也是大塊人心,不禁都暗暗想道:“這個劉隊長劉鋒,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