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跪在黑風身旁,眼睛腫成一個桃子似的,雙手合十,不斷低聲的唸唸有詞。喬大、喬二跪在潘子身旁,垂頭肅穆,暗自神傷。火小邪蹲在潘子一側,不住的安慰着潘子,眼睛也是哭的通紅。?
林婉盤坐在地,臉上掛着淚痕,不勝憂傷。田問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只是歪着頭,睜着眼睛,看着黑風的方向,滿眼皆是惋惜。?
只有水媚兒肅立一旁,雖說面無表情,但眼角也現出淚光。?
另一旁幾個甦醒過來的鉤子兵,正艱難的把張四爺、周先生拖進石壺內。張四爺仍然昏迷,周先生已經醒了,他們都知道黑風已死,但自顧不暇,無人敢這時問上半句。?
林婉輕嘆一聲,說道:“沒想到是黑風救了大家……一定是木媻操縱的毒藤,沒有讓黑風昏迷多久,黑風第一個醒來,它咬斷毒藤,掙脫開來,這才救醒了火小邪。唉……”?
水媚兒剛纔已經聽林婉說了發生的一切,心有餘悸道:“林婉妹妹,我怎麼一點中毒的反應都沒有?你們卻都身體麻痹?”?
林婉低聲道:“木媻的毒性我暫時搞不清楚,但這種毒肯定屬於太虛幻毒的一種,也是一種焚心毒,水媚兒你心智有別於我們,木媻襲來時又昏迷不醒,毫無意識,可能這是你安然無恙的原因。?
水媚兒緊鎖的眉頭展開,現出一副平時的嫵媚神態,嬌笑道:“哦!我的心智與你們不同嗎?嘻嘻,可我沒有覺得什麼不同啊。林婉妹妹,我應該是僥倖而已吧。”?
林婉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看水媚兒。?
火小邪抹了一把臉,重重地長喘一聲,問道:“我們現在安全了嗎?木媻會不會再來?我再也不想看到誰死了。”?
林婉四下看了幾眼,黯然道:“青蔓橈虛宮主脈可能抵擋住了木媻,將木媻逼退,木媻會不會回來,我很難判斷。見過木媻發作的人都死了,我一點線索都沒有。唯一的辦法是找到打開地宮出口的藥劑,可我現在味覺、嗅覺都已失常,不知什麼時候能夠恢復。”?
“還要來……”火小邪難受道,說不出話。?
可火小邪看着林婉的面孔,昏迷時在腦海中看到的記憶驟然涌現,不禁問道:“林婉,我有個問題問你。”?
“請講。”林婉看着火小邪。?
“你們被藤蔓纏住的時候有看到自己一生的記憶嗎?有些記憶,我從來都不記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婉微微一愣,低聲說道:“你看到什麼了?”?
林婉表情的細微變化,讓火小邪分毫不差的看在眼裡,他雖然很想說出遺失的記憶裡,林婉給自己下人餌的事情,以證真僞,可心緒翻滾,林婉和木王的父女親情同樣難以揮去。?
火小邪輕笑一聲,無所謂的說道:“都是些荒誕不經的東西,你一問,我回想一下,反而不知該怎麼說了。看來不會是真的,就和夢一樣。”?
水媚兒在一旁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說道:“火小邪,我被你救醒之前,也在做夢,但都是真的,全是我的記憶。包括我和奉天第一次見到你,我裝神弄鬼把你引到林子裡,還和水妖兒打了一架。”?
這邊潘子終於從悲痛中略有緩解,聽火小邪與林婉對話,抽了抽鼻子,接在水媚兒後面說道:“火小邪、林婉、水媚兒,其實我也夢到了一些從來不記得的事情,似乎是我很小的時候,我被人從一架馬車上抱下來,放在路邊。有一個看着挺親切的男人,給了我一包吃的,讓我留着慢慢吃,就坐着馬車走了。我不知道爲什麼,在路邊等了他很久很久很久,最後餓的實在受不了了,這纔開始流浪。”?
潘子扭頭對喬大、喬二問道:“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