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燈和尚低唸了一聲佛號,對鄭則道說道:“則道,此戰兇險,你最好不要參與,我建議你還是退到建昌城等候消息。”
鄭則道一愣,連忙一鞠身問道:“師叔,我怎能這個時候退出?坐享其成?難道師叔你信不過我的功夫嗎?”
苦燈和尚說道:“則道,你的功夫早已遠勝於我,我們這羣人裡,你無疑是第一,想必你也明白。但我隱隱的擔心,這次的對手如果是忍者,厲害程度會超出我們的想象以外。從表面上來看,鴉片戰爭以後,特別是日本的明治維新,西洋文化漸盛,使得日本傳統忍術逐漸沒落,所見到的忍者多是些玩弄小伎倆,故弄玄虛的武夫,不值一哂!但這次的忍者若是日本天皇直接派遣來的,那就非常難說了。日本忍者最初不過是一些日本貴族僱傭的小偷,跳樑小醜一般,他們所學的忍術,本就是中國五行盜術的畸化之孽花,儘管畫虎不成反似犬,但千百年忍術把五行盜術雜七雜八的揉合起來,倒有了一套不容小視的理論。頂尖的忍術和忍者,也有避世之法,尋常人不得以見到,就如同五大賊王、五行世家一樣,雖說許多頂尖忍術的傳說,都是倭人自吹自擂,經不起推敲,但仍有一成可信!就只是這一成,就不得不慎之又慎!則道,多你一人誠然是好,我們實力大增,可你越是超羣,越容易成爲主要攻擊的對象,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爹數十年培養你的心血,就全部完了!”
鄭則道聽完,一拜在地,說道:“苦燈師叔,我知道你的擔心!你也是告誡我不要持才傲物,太過自信以至於心生驕傲。師叔、爹爹,你們請放心,則道絕不會輕敵,絕不賣弄本事!請讓我留在這裡,助一臂之力吧!我自幼苦修十餘年,就是爲了今天啊,怎能讓我此時作壁上觀啊!”
鄭則道說的情真意切,鄭有爲已有些難忍,連忙將自己的愛子扶起,說道:“則道我兒,那你留下,可一定要小心啦!你爹我信的過你。”
苦燈和尚唸了聲佛號,暗歎道:“是福不是獲,是禍躲不過,罷了罷了!鄭則道啊,我從小看着你長大,你聰明過人,謙卑有禮,行事周全,不懼辛勞,種種聖人的優點,你無一不有!可你就是野心太大,萬事求全,輕易不肯捨棄一物,從不放過一絲機會,這也不是缺點,你要是做官,沒幾人比得上你,可你卻唯獨喜歡上盜術,想走捷徑而竊國爲候,不肯無爲。你既能行君子之禮,又能與小人同樂,只可惜你生不逢時啊!則道啊,你若留下,絕不會害了我們,也沒有殺身之禍,而是我預感到你會不自覺的把災禍引向別處,冤死無數好人!唉!這些說出來如同鏡花水月,說也無用!天意若是如此,便就如此吧!”
苦燈和尚沉聲說道:“好吧,則道你就留下吧!萬事謹慎!”
火小邪他們轉過一個彎道,就聽到前方機關隆隆做響,伴隨着日語的吆喝聲。
火小邪心頭一喜,喝道:“追上了!”
田問加快腳步,與火小邪齊頭並進,再轉過一道彎,就見許多個黑衣忍者正飛速的鑽入一道石門中,筆直的向上方爬去!好似那石門內,是一口井的中部。
火小邪等人追了近一個時辰,追的人困馬乏,好不容易纔見到日本人的身影,頓時抖摟起精神,紛紛向石門處趕來。
火小邪從石門處探頭一看,好傢伙,果然是一口深井的中央部位。這口深井約有一人寬窄,用條石鋪成,參差不齊,也使得井壁上形成天然的攀爬階梯。向上看,井口甚高,有光亮依稀透出,使得隱隱約約看到的井口只有碗口大小。向下看,深不見底,好像不是完全筆直,而是彎彎曲曲的。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口極深的怪井。這麼個幽深的怪井,中間有一個秘道,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