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冬。
青海湖邊,正下着鵝‘毛’大雪。
火小邪所住的小草棚,幾乎被大雪埋住,只有一個小小的出入口,一點火光在草棚裡閃爍着。
一行三人踏着厚厚的積雪,走到草棚邊,站住身子。他們穿戴着厚厚的皮草圍巾,蓋住了面目,只能看出,有兩人眼神如電,另一個則目光略顯茫然。
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在草棚前站着,並不入內,很快便堆成三個雪人一般。
草棚裡有人柔和的說話:進來吧,外面冷。
一人轉身要走,卻被另一個人拉住,第三人一句話不說,徑直鑽進草棚裡。
火小邪披着兩張狼皮,正靠着一隻野兔。他的鬍鬚長至‘胸’前,看着像是個野人,但目光依舊清澈透明。
三個陌生人坐定,一人正坐在火小邪面前,將頭上的圍巾解開,呵呵傻笑兩聲。
火小邪看了一眼,說道:鄭則道。
鄭則道本已毀容,帶着假面,經如此寒冷一動,臉上假皮鬆動,顯得皺皺巴巴的,甚是醜陋。
鄭則道依舊傻笑,再沒有往常的豪傑之氣,可能是他臉上很癢,所以邊說話邊抓耳撓腮:呵呵,呵呵,火小邪,我終於找到你了。
有什麼事情嗎?火小邪拿起野兔,吹了一吹,撕下一條‘腿’給鄭則道。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找你說說話。鄭則道接過兔‘腿’,呼哧呼哧的便往嘴裡送,也不怕燙。
鄭則道,你是怎麼了?
鄭則道‘摸’了‘摸’頭,說道:我可能是瘋了吧,不過瘋了的感覺‘挺’好的吧,嗯嗯。
無‘欲’無求。火小邪輕笑一聲。
嗯嗯,呵呵,呵呵。鄭則道依舊傻笑,好像不理解此話的意思。
火家怎麼樣了?
火家,喔,喔,炸飛了,炸成灰了,火家人都跑了。鄭則道比劃着爆炸。
怎麼?
好多炮彈,咚咚咚,就炸成灰了,呵呵,很有意思啊。
誰幹的?火小邪微微皺眉。
鄭則道抓了抓臉,比劃了一下手槍的形狀:叭,叭是叭,叭
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爹,不用說了,火家這樣被毀,所有人到解脫了!沒有火王信物,還有什麼火家存在的必要!彼此爭奪火王權勢,有何意義,不如鳥獸盡散!
鄭則道身邊的兩人都拉下面罩,‘露’出兩張十二三歲少年的面孔,說話的人,更顯得少年老成一些。
鄭則道哦哦了幾聲,說道:是啊是啊!那個,那個,嚴念,嚴謹,不要叫我爹了,這個纔是你們的爹。
嚴念立即斥責道:我不姓嚴,這不是我爹,我姓鄭!你這個瘋子,能不能閉嘴!
嚴謹趕忙拉住嚴念:哥,不要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