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這小子足足講了一個時辰。
而這位瑤淨學姐,本來就是下戰書的,看着懷裡睡如嬰兒的路修,她輕輕的嘆息着。
……這麼小,受過的苦,是自己一輩子不可能遇到的,她將蓋在他臉上的一縷頭髮拉起,攏到他的耳後。看着這張精緻到極致美少年的面孔,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弄疼了,疼得她想流淚。
路修這一覺睡得極香甜,等到他再張開眼睛時,已經月上枝頭。他一躍起而起,忽然身上落下一張素白的紙來,上面娟秀的字跡寫着:放心,你的事,我永遠不會對第二個人說,死也不會。
怕他的心上再加上一塊重物,瑤淨臨走時,留了這張條。
路修一笑,覺得一月後的比試已經變得有趣了。
從媽媽空間戒指裡拿出一把天靈散,路修沉入到生機功法的運行中。神識海里,美人狐侵佔的那塊微小地方,似乎又有一些變化。這兩天它一直很安靜,不再一臉媚態的出現在路修的神識裡,似乎在有意識的淡化它的存在。路修是時刻不忘它在幹着什麼。
這一次的修行,比上次增加了痛苦,每一次完成周天的運行,將能量充入識海,都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識海的每次擴張,美人狐的臉上都加重着厲色。
這種痛苦就是它的抵抗產生出的。
一夜一天,過去。
武能院裡這幾天故事少了些,只有一條,就是關於那個少年路修的。當那張武聖一級的武能屏張開,也就註定了路修的風雲故事開張運營。這樣的故事當然也就很快傳到剛從外面回來的院主想小星的耳中,包括一句他有多牛|逼的偉大語言。
所以當他以極大的好奇來到路修門外時,卻碰上了院裡有名的冷美人,寒水。
寒水正要回去,停下步子,神情調皮的笑道:“老師,你是來看看你的挑戰者麼?”
想小星近二百多歲的蒼桑的臉上現出一絲苦笑。
“聽說才十七歲。”
寒水點頭,不無驕傲的說:“是我的弟子,要向他的太師父挑戰呢。”
“哼,也就你的弟子能幹出這事。真的是武聖一級的麼?”
寒水點頭。“第一次見他時,是在藏書閣上,窗開着,門外是院裡三重防衛,其中就包括了我大師兄無涯山的那一關,我不認爲一個武聖,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入藏書室,而不告他發覺。就是我,當時就在藏書室裡翻書,竟然是他收起武能後,才發現他的存在。這就超過出了武聖的能力了,師父,你別忘了我是意能達到武修巔峰的武者,我的神海,連一里外一根針落地也察覺得到。”
兩個人就站在路修的窗下,用神識交談着。
想小星目光變得鄭重起來。點頭說道:“好劇烈的能量波動啊,我怎麼感覺這股能量波動,隱隱有殺伐之氣呢?你沒感覺到?”
“是的,我感覺得到,他修煉時一臉的痛苦。神識讓我能感受到一股殺氣。”
“修煉如果讓人痛苦,就不會僅僅只是修煉,也許更象是一場激戰。”
寒水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小屋,眼光忽然有了許多的不捨。
“捨不得啊?”想小星微微一笑。
“是啊,多好的弟子,才幾天他的神識已經很大不同了,如果一直在我身邊,很快就能意能天下第一。”
“呵呵,中級院是留不住他的,他有更廣大世界,也許將來會回來,但現在肯定要走的。”
“是啊,他得去神源山,那裡有更大的世界,有更多更多的挑戰……”
兩人說着。想小星隔窗看了一眼那個叫囂他有多牛|逼的良材,想起自己當年的意氣風發,心中一暖,攜了徙兒,回小樓了。
他的女兒正等着他回來,商量怎麼制服這匹野馬,她想不到,她的父親已經對最劣的這匹馬着迷了。
百枯廟位於城西近十里,當初建的時候,和尚的腦袋就有點缺弦,太雞|八遠了,誰燒個香還重金打車去呀!結果建起來和倒下去的速度均等。
一地殘坦,也沒個屋頂了,隆家的幾大支,帶了幾百人,今夜就聚到了這裡。因爲一個孩子,一個平日裡威名赫赫的,一走動四鄰皆驚的大家族,如今卻要進行地下活動才能保命,這種反差就算心理承受力達到超級小強一級的,也不免有一腔的悲憤無處發泄,血紅的大眼無處可瞪,一身的武能無能爲力。
一張從城內擡來的大桌上,擺了隆力從長支大祠堂偷偷拿來的宗譜,宗位。
這就是號令,有它,全族人就得到場。
幾大支的人都到了,靜靜的山崗上,幾百人無聲無息的坐了一地,月光下黑壓壓的一片,若不是走近處看,還以爲這是一羣石像。
冬日的山崗,冷風不時吹過,夜鳥的悲鳴使得崗上更是清冷。
驀地,山風中多了一種聲音,衆人循聲看去,一隻大鳥在衆人頭上一陣盤旋,忽地一下落了下來。
鳥長近七米,翅展也在十米之外,七分似鷹,看不出是什麼鳥類。從它的身上,走下了隆家的那位陰柔的家主大人。衆人等了近一個時辰,纔算等到了他。只有他一人,沒看到隆真的身影。
此時的隆扶蛇一臉的冰寒,來到長前,先一番扣拜,這才轉過臉來。衆人一同行禮。
“是誰拿了宗祠裡的東西?”他沉聲問道。
“是我。”沒用他問出第二遍,一個人就站了起來,這讓隆扶蛇心中一動,明白了什麼。
“隆力,你好大膽,誰讓你這樣做的?”他沉聲喝道:“祖宗的東西不可妄動,這一點是要家法的!”
“家主,您先別忘着問我的家法,我們都想知道一件事,家族遭此在難,爲什麼一直找不到家主呢,族中無人主事,隆家是不是就得亡了呢?”
這個隆力平時裡並不出衆,隆扶蛇也從沒怎麼看重過他,沒想到今天站出來,一番話說得衆人盡皆點頭。
“隆力,我說過了,我要找齊人手,佈一個羅浮大陣出來,好殺了那個路修,爲家族殉難的家人報仇雪恨。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一切都是爲了家族將來着想,沒一刻敢怠忽過,難道你還想問我失職之過嗎!”後面的兩句說來聲色俱厲,聽的人無不動容。
“家主,我想問的是另外的意思,有人肯再不怕得罪路家而出手助你的大陣嗎?”隆力單刀直入。
隆扶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光:“你懷疑我布不成大陣麼?”
“是的。”隆力乾淨利落的說道。
“你也敢——”隆扶蛇身體一震,雷屬武能噼啪炸響的從他的身體升騰起來。高級的武能鬼刀,黑光流動,厲芒直達兩米之外。
衆人心頭一沉,他要執行家法,這裡的無人能擋,只能眼睜睜看着。
“哼,你殺了我吧,”隆力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隆扶蛇很想一刀過去,了結這裡的一切,趕緊趕回去。但他的眼光掃一一下這裡,幾百人竟然沒有一人附和他的,就是說,他在路修這件事上的大錯,已經讓隆家人大失所望,這個家主之位也不過就是個空殼了。在這種情況下是殺不得人的。哀嘆一聲,隆扶蛇忽然收回了武能刀,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們一直對我有意見,不過等到我手刃路修的時候,你們就沒人再說什麼了。不過隆力竟敢擅自請下宗譜,這一點就是現在不追究,將來反回族裡後,一定家法的。”
“不用,我可以自絕於此,只是家主大人,你還沒告訴我們,那個大陣結得成麼,家族裡的武者還足夠,只怕是陣眼的幾個武修卻是要請外人相助才行,你請了誰了嗎?”隆力波瀾不驚的問。
隆扶蛇正爲這件事焦頭爛額,聽了心裡更是慍怒。
“你看看這大鳥,“他用手一指身邊的巨鳥說道:”這是神山殿送給我的用的,這種萬金的異獸都借給我了,幫個小忙新聞中心不會太難吧,還有炎黃家,古維家,平時我們都是交好,這時再曉以大義,講些路修將來對於他們兩家的威脅,還怕他們不出手相助嗎。有了這三家相助,你想一個區區小陣,還不是想怎麼擺都可能。”說完隆扶蛇展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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