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種情況下,譚曦瑤手中的糕點有意無意的碰到了韋昊蒼的嘴脣。
這個本來很是不起眼的動作,卻讓韋昊蒼渾身一震。
實際上他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因爲宴會廳中擺放着許多的美味佳餚,這些美食散發出的香氣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韋昊蒼。
若不是韋傾笑一直鎮壓着他,估計他早就已經控制不住了。
可這個碰到脣邊的糕點,卻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讓韋昊蒼失去了理智。
只見他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猙獰,猛地張開嘴,一口便將這塊糕點徹底咬住。
譚曦瑤慘嚎一聲,因爲一同被咬下來的,還有她的一根手指。
劇痛之下,譚曦瑤渾身顫抖。
而韋昊蒼卻徹底失去了理智,直接撲到了桌邊,抓起桌上的那一盤盤精緻小吃,瘋狂的往嘴裡塞着。
那副猙獰可怖的吃相,讓本來熱鬧的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位好似野獸一般的韋昊蒼,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薛安則悠悠一嘆,眼中現出一絲悲憫,輕聲呢喃道:“難爲你了!”
就在這全場死寂之中,本來正跟衆人說話的韋傾笑察覺不對,霍然轉身,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的面色瞬間變爲了鐵青。
因爲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譚曦瑤捧着自己少了一根手指的傷手,滿臉驚恐的看着正在狼吞虎嚥往嘴裡塞着東西的韋昊蒼,抖若篩糠。
而衆人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現在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得出這位韋家少主的狀態很不對勁。
正常人怎麼可能會這樣去吃東西!
駱家家主駱高陽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瞭然。
傳言果然沒錯。
這位韋家少主真的有問題。
就在這種異樣的氣氛之下,韋傾笑面色數變,但腳下並未耽擱,而是快步走到了桌前,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宴會廳中迴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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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曦瑤慘叫一聲,直接被扇飛出去,砸在了一張桌子上,將上面的器皿全部砸碎。
稀里嘩啦的聲響之中,很多人面色微變。
韋傾笑面色鐵青,看着依舊趴在桌上大吃特吃的韋昊蒼,忽然覺得十分疲累。
自己費盡心機,好不容易算是有了些起色,結果卻還是落了個這樣的局面。
她強自忍耐着心中的難過,上前抓住了韋昊蒼的手腕,低聲道:“蒼兒,別吃了!我們該走了!”
在韋昊蒼髮作的時候,只有韋傾笑的話才能讓他恢復平靜。
所以當他聽到韋傾笑的話後,逐漸平靜,然後便全然不顧滿臉的油漬和殘渣,咧嘴傻笑起來。
韋傾笑強忍着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淡淡道:“不好意思,今天出了點意外,我們便先走了!”
說罷,她抓着弟弟的手腕便往外走去。
這種黯然和落寞,讓駱簡都爲之動容。
駱璇卻簡直要笑出聲來了。
這樣纔好!
我就不信看到這個所謂的韋家大少是個傻子後,自己的大哥還敢有別的想法!
果然。
就見駱其峰滿臉驚愕的看着韋傾笑姐弟二人的背影,眼中閃過幾許掙扎之色,但最終卻還是低下了頭,不再去看。
身爲駱家的嫡長子,駱其峰不是傻瓜。
這位韋傾笑之前確實值得自己去追求,因爲她擁有着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相貌,家世等等甚至都勝過自己許多。
可現在這一切的基礎都不存在了。
因爲她的弟弟居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這樣的話,這韋傾笑在韋家之中的處境可想而知。
結合之前關於韋傾笑的種種傳言便可知道,她的弟弟將是她的死穴。
而且她根本沒有退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韋傾笑就不再是值得追求的對象,反而是一顆隨時會爆的炸彈。
因爲你要想追求她,就得承受她的一切壓力。
那簡直是不可想象之重!
所以駱其峰很明智的選擇了退縮,甚至還隱隱的有一絲慶幸。
幸好自己知道的早,否則可就真的上了賊船了啊!
同樣感到慶幸的還有譚曦瑤,儘管丟了一根手指,又捱了一耳光。
可她覺得很值。
因爲若是不然的話,自己丟的可能就是性命了。
於是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宴會廳瞬間冷場。
每個人看向韋氏姐弟的目光都變得十分古怪,卻再無之前的敬畏和豔羨。
韋傾笑暗咬銀牙,牽着弟弟的手馬上便要走出宴會廳。
就在這時,坐在椅子上的薛安忽然輕笑起來。
“就打算這麼走了麼?”
這句話一出,全場震動。
衆人紛紛側目,想看看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韋傾笑也霍然轉身,冷聲道:“誰在說話?”
各方目光匯聚之處,薛安淡然而坐,似笑非笑的看着遠處的韋傾笑,“我說的!”
“你又是誰?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韋傾笑面冷如冰,寒聲喝問。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踏出這個宴會廳的門,那麼不出幾天光景,你弟弟是個傻子的消息便將傳遍整個鬼界!到時候,你這麼多年來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流水!”
“這個結果,你可想過?”
薛安的話讓韋傾笑眼眉瞬間豎起。
這些東西她當然想過。
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即便是今天的宴會平安度過,以後呢?
誰敢說以後不會出這種事?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當然想過,可那又能如何?”韋傾笑冷冷道。
“難道你就不想改變這一切麼?”
薛安的話讓韋傾笑渾身一震,瞳孔更是瞬間收縮爲針尖大小,死死盯着薛安,“怎麼改變?”
薛安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環視全場一遍,然後淡淡言道:“很簡單,殺光這裡所有的人,那麼消息自然也就不會泄露了!”
說到這,薛安衝着韋傾笑微微一笑,“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應該不會不明白吧!”
轟!
還沒等韋傾笑對此作出反應,整個宴會廳便已經沸騰起來。
“哪裡來的狂徒?居然敢口出此等狂言?”
“那不是七少爺駱簡跟任家的那位廢物二少麼?他們怎麼也跟這個傢伙在一起?”
“聽說這個傢伙好像是駱驚葶的貼身侍衛!”
“哼,區區一個駱家旁系子弟的侍衛,也敢如此狂妄?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