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和鬼尊大人同時來到了荒漠之城,這……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驚爆多少人的眼球呢。
怪不得殿主最近一直在忙着釀酒,原來她早就知道冥君他們會來啊!
不過那個白衣少年就是讓殿主一直心心念念無法忘懷的鬼尊大人了麼?
看上去真年輕啊!
冬寒心中滿是胡亂的念頭,然後很快便收拾出了一間乾淨的廳房。
兩人坐下之後,孟瑤笑着說道:“你們二位稍等一下,我去收拾幾個酒菜過來!”
“有勞了!”葉寒裳笑着點了點頭。
“大人太客氣了!馬上就好!”
說完孟瑤便轉身出去收拾了。
等屋中就剩下薛安和葉寒裳後,葉寒裳衝着薛安一個勁的笑。
“你笑什麼?”薛安忍不住問道。
“嘿嘿,從來這之後你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是不是有些心虛啊?”
“心虛?我爲什麼要心虛?我要是心虛的話乾脆不來多好!”
“那你怎麼不說話?你沒見這位孟殿主的眼神一直在你身上麼?”
“你是來喝酒的還是來多嘴的?”薛安瞥了葉寒裳一眼。
葉寒裳立馬閉上了嘴巴。
與此同時。
孟瑤端着幾樣精緻的下酒菜走了進來,同時帶來的還有一罈酒。
葉寒裳見狀不禁說道:“就一罈酒?”
孟瑤笑着說道:“冥君大人,這壇酒乃是我最近才研製出來的新酒,酒性至烈,比那醉前塵還要厲害幾分,所以這一罈酒估計都喝不了呢!”
葉寒裳撇了撇嘴,“我不信!那你這新酒叫什麼名字?”
“忘前塵!”孟瑤輕聲言道,盈盈目光卻看向了一旁的薛安。
薛安默然片刻,然後笑了笑,將杯往前一推。
“既然這樣,那我們今天便嘗一嚐到底怎樣的一個忘前塵!”
酒如琥珀,其香撲鼻。
倒入碗中之後,還未喝下,人便已有了三分醉意。
桌旁坐着兩人,孟瑤卻斟滿了三隻碗,然後端起一杯來衝着薛安嫣然一笑。
“大人,這一杯,我敬你!”
薛安端起杯來,剛想說話。
孟瑤卻已經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薛安見狀微微輕嘆了一聲,便也跟着喝下了這一杯。
當酒入喉間,好似一條火線直衝肺腑,就連薛安也不禁微微一震。
“果然好酒!”薛安放下酒碗,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葉寒裳問道:“是嗎?那我也嚐嚐!”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咂摸了下滋味。
“確實不錯!”
這時孟瑤衝着兩人微微一點頭,“二位大人,你們聊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她轉身出了房間,將門掩上。
等她走後,薛安和葉寒裳彼此對視了一眼。
“老薛,這酒的名字可大有深意啊!”葉寒裳輕嘆道。
薛安微微一笑,重新斟滿了杯中酒,然後才淡淡道:“對一些正遭受着回憶折磨的靈魂而言,如果這酒真能忘掉前塵,那麼就算它是毒藥,估計有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吧!”
葉寒裳渾身微微一顫,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然後同樣舉起杯來,淡淡道:“是啊!但願這一醉,真能忘掉很多吧!”
與此同時。
在外面的一個花廳之中,因爲酒意上涌,正靠在一根柱子旁發呆的孟瑤聽到了屋中的談話,咧了咧嘴,無聲的笑了起來。
她知道,這些話應該是薛安故意說給她聽的。
可有些事,又怎能是簡簡單單的一杯酒就能忘掉的呢?
薛安和葉寒裳的這一場酒整整喝了三天三夜,到最後也沒能喝完這一罈子酒。
當然,這也是因爲這個酒罈乃是一件特殊的法寶,看上去不大,可裡面卻別有洞天。
儘管最終沒有將罈子裡的酒喝完,可葉寒裳卻徹底的醉了。
醉的不省人事,只能趴在桌子上說胡話的那種。
薛安坐在對面,整個人卻沒有絲毫的醉意,甚至因爲越喝越清醒,導致他的眼眸清亮無比。
“老……老薛……我他媽這輩子最慶幸……慶幸的就是認識了你這個兄弟!”葉寒裳大着舌頭說道。
薛安點了點頭,“我也是一樣!”
然後上前將其攙扶起來。
“你醉了!我們走吧!”
“我……我沒醉!老薛,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受嗎?我……我當初喜歡過一個女人,我還承諾過要娶她,可等我修爲有回去找她,她卻已經嫁爲人婦了!嗚嗚嗚嗚……。”
葉寒裳是真的醉了,居然將這些從未對外人提起過的話都講了出來,並且痛哭流涕。
薛安輕嘆一聲,他當然知道葉寒裳心裡有事,而且很有可能是爲情所困,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狗血的橋段。
“老薛,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儘管你失去了修爲,可你卻找回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千萬要珍惜啊!”葉寒裳開始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薛安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而且你也太累了,先睡一會吧!”
說着,薛安目中光華一閃,洶涌的神念便將葉寒裳震暈過去。
而後薛安便攙扶着葉寒裳走到了院外。
孟瑤一直沒有離開,所以當見到薛安攙扶着葉寒裳從屋裡走出來後,便迎了上來。
“大人……。”
薛安點了點頭,“瑤兒,多謝你的款待,現在葉寒裳這個傢伙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我得將他送回去!”
孟瑤面色有些發白,強自鎮定的笑了笑,“嗯!”
薛安攙扶着葉寒裳便要飛身而起,正在這時,孟瑤帶着哭腔問道:“大人,前塵我不想忘!”
薛安一怔,然後頭也沒回,輕笑言道:“好!不想忘那就不忘!”
“那以後你還要喝我釀的酒麼?”孟瑤上前一步,目光炯炯的問道。
薛安轉過頭來看了孟瑤一眼,旋即笑着點了點頭,“當然!”
孟瑤笑了,“那恭祝大人一路順風!”
薛安笑了笑,然後便飛身而起,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天際。
孟瑤呆立於原地,良久沒有說話。
“殿主,鬼尊大人他們已經走了!”冬寒忍不住說道。
孟瑤忽然一顫,恢復了清醒,然後深深看了一眼天際,轉身便走。
“殿主,您幹什麼去?”冬寒有些驚訝的問道。
“釀酒!”
“釀酒?”
“對!釀比忘前塵還要烈的酒!”孟瑤頭也不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