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車司機呆呆的看着,直到過了良久,他才注意到薛安扔給他的那枚齒輪居然泛着藍光。
“嘶!居然給了這麼多錢?還有他的車是怎麼回事?那不是科佩特大人的專屬座駕嗎?”
黑車司機輕聲唸叨着。
與此同時。
隨着一陣震天的響聲,一輛尾部冒着濃濃黑煙的破爛摩托車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暴熊酒吧門前。
艾瑞莎從後座一躍而下,一眼就看到了街邊的這輛黑車,趕緊衝了過來。
“喂,安德魯呢?他進酒吧了嗎?”
黑車司機點了點頭,“當然,早就進去了!”
艾瑞莎立馬發出了一聲哀嚎,然後轉過身來,氣急敗壞的衝着那個中年男人吼道。
“都怪你這輛破摩托車,居然在半路上壞了!現在一切全完了!”
中年男人也有些惱火,“艾瑞莎,你侮辱我可以,但請你不要說我的摩托車!”
“怎麼?破就是破,難道還不能說了?”艾瑞莎越發的潑辣。
“你……。”中年男人被懟的啞口無言。
艾瑞莎衝着暴熊酒吧流下了幾滴傷心的眼淚。
“可憐的安德魯,你爲什麼就不聽勸呢?現在好了,估計你都已經涼了吧!”
“咳咳!”黑車司機忽然輕咳了幾聲,然後說道:“艾瑞莎,你是在擔心剛剛那個少年嗎?那你大可不必!因爲就在你們來之前三分鐘左右,那個少年已經騎着科佩特大人的戰車離開了!”
“什麼?”艾瑞莎驚叫了一聲,“你確定沒有看錯?”
“笑話,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看錯!而且他臨走的時候還付清了我的車錢呢!”黑車司機揚了揚手中的齒輪。
艾瑞莎的眼睛逐漸瞪大,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他去哪了?”
黑車司機聳了聳肩,“我哪知道!不過他臨走的時候向我打聽了一下去青石城的路!然後便走了!”
“青石城?”艾瑞莎的面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是啊!艾瑞莎,你運氣不錯,這位大人出手闊綽,給我的這枚齒輪已經足夠來回的車錢了,所以我就不用你陪我了!再見!”
說罷,這黑車司機便悠然自得的開車離開了。
那個中年男人腆着臉湊了過來,“艾瑞莎,反正安德魯那個傢伙已經走了,不如我們現在便回去吧,這樣的話天亮前我們正好可以趕回家呢!”
一邊說着,中年男人一邊貪婪的打量着艾瑞莎的身材。
話音未落,艾瑞莎勃然大怒,“滾!快給我滾!都是因爲你才耽誤了我見安德魯,你這隻愚蠢的土撥鼠,居然還想跟老孃睡覺?”
艾瑞莎好似一隻潑辣的大白鵝,張牙舞爪的怒吼着。
中年男人被罵的面紅耳赤,連連後退,本想發作,可又害怕驚動了暴熊酒吧的人,無奈之下只好惡狠狠的說道。
“艾瑞莎,你這隻破鞋,給我等着!”
說罷,他便灰溜溜的騎着摩托車離開了。
只留下艾瑞莎一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青石城……,安德魯,你去那裡幹什麼?”
當緋紅之月逐漸西沉,光焰之日自東方升起,照亮了天地的時候。
整個世界隨之醒來,人們開始爲自己這一天的衣食而忙碌。
這時的暴熊酒吧卻沉寂下來,折騰了整整一晚的客人們各自散去,賣酒女郎們疲憊不堪的躺在牀上,閉上眼睛正要沉沉睡去。
可就在這時,自二樓之中傳來的一聲淒厲慘叫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平靜。
整個暴熊酒吧也隨着這一聲慘叫而重新沸騰起來。
本來飽受失眠折磨,但因爲剛剛喝了一杯香檳,所以眼看就要沉入甜美夢鄉的酒吧主管莫里茨同樣被這一聲慘叫給驚醒,旋即便勃然暴怒的坐起身來。
“齒輪神尊在上,若是讓我抓到這個大喊大叫的婊子,我一定會將她的舌頭割下來做成洗手間的門把手!”
莫里茨怒火中燒的走出房間,幾個手下這時也紛紛趕了過來,默不作聲的跟隨着即將爆發的莫里茨走上了二樓。
剛剛走過拐角,刺耳的尖叫聲便刺痛了莫里茨的耳膜。
一個女侍應生癱坐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前,正在歇斯底里的慘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里茨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幾步便衝到近前,一把薅住了這個女侍應生的頭髮。
“你這個該死的婊子,你知不知道你打擾了莫里茨大人的美夢?”
頭皮的劇痛讓這個女侍應生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可這並不代表她就恢復了清醒。
只見她渾身抖作一團,喉嚨裡發出陣陣因爲過度驚懼而導致的咯咯聲響,好似一隻待宰的母雞看着屠夫持刀走來一樣。
莫里茨微微一皺眉!
這個該死的女人看上去似乎已經被徹底嚇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科佩特大人他們又搞出了什麼新花樣麼?
身爲暴熊酒吧的主管,他當然知道這個包廂是誰的,同時更清楚科佩特等人那些殘忍變態的嗜好。
可是因爲科佩特跟自己背後的老闆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對於這些事,莫里茨一直是選擇視而不見的。
甚至有很多時候還會默許放縱。
畢竟,若想讓野獸爲你工作,必須要先滿足它們的慾望。
也因此,在這幾年來,莫里茨就不止一次的見到過從這間包廂中運出來的死屍。
那些千奇百怪,異想天開的凌虐手段令莫里茨有時候都歎爲觀止。
當然,這也導致他手下的員工不止一次的被嚇到過。
但如這個女侍應生般的過激反應還從未有過。
莫里茨感到了一絲疑惑,然後便走到了房門之前。
門開了一條小縫,顯然是那個女侍應生推開的。
雖然還沒進門,但已經可以聞到那股濃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了。
而且在門縫下的地毯上還有一攤發黑的污漬,顯然是血液乾涸後的痕跡。
莫里茨皺了皺眉!
果然是玩的有些過火了麼?
看來自己應該勸誡一下這位科佩特先生稍稍收斂一些了,畢竟做的太過分可是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比如現在,這麼濃重的血腥氣,天知道他們在裡面都幹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