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屍體緩緩倒地,薛安站在不遠處,一身白衣依舊勝雪欺霜,連一個血點都沒濺到,就好似剛剛掐斷天昊焱脖子的人不是他一樣,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溫和的笑意。
可就是這絲笑意卻令許多人遍體生寒。
尤其跟隨天昊焱而來的這幫傢伙,更是渾身發抖,面如死灰。
甚至薛安都沒有說話,僅僅只是擡眸看了他們一眼,這些人便自行崩潰了。
只見其中一名男子突然十分激動的蹦出來,指着樗裡青大喊道:“紅蓮大人,這件事跟我們無關啊,都是她還有天少一起做的!”
“對對對!”其餘衆人連連附和,“都是這個女人蠱惑的我們!”
樗裡青的面色驟然變得漲紅,眼中滿是憤怒之色,“你們……你們……。”
她簡直都要被氣死了,明明自己纔是被脅迫而來的那個,結果反倒被這羣人倒打一耙。
正在這時,諸葛藏快步走上前來,“薛老弟,我可以擔保,這位樗裡家族的傳人絕非壞人,她這麼做肯定有她的苦衷。”
薛安淡淡道:“哦?你怎麼這麼肯定?”
“因爲我相信樗裡家族的門風,而且如果他們真敢胡作非爲的話,那他們所繼承的堪風輿氣之術早就應該失效了,所以我敢斷定,這件事絕非她故意所爲。”
樗裡青聞言十分感激的看向諸葛藏。
薛安笑了笑,然後便看向了天昊焱的這幫狐朋狗友。
“聽到了麼?我朋友說的似乎跟你們說的不一樣呢,這可怎麼辦呢?”
這些人額頭上都現出了冷汗,本打算將所有的責任都栽贓嫁禍給這個樗裡青,沒想到卻踢在了馬蜂窩上。
最先發言的這名男子臉上擠出了一絲強笑,“大……大人,這……這都是誤會。”
“哦?誤會!那好,那你現在就解釋一下到底是什麼誤會吧!”
薛安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舉動卻令這名男子渾身都被冷汗給浸透了。
“呃,這……這……。”他絞盡腦汁的思考着,突然眼前一亮,剛想說什麼。
可就在這時,一縷劍芒直接從他的眉心刺入,然後從腦後炸裂而出。
嘭的一聲悶響過後,鮮血混雜着腦漿噴灑了一地,而後這名男子便滿臉錯愕的往後倒下,絕氣身亡。
到死他都不相信薛安會突然出手。
這時薛安淡淡道:“不好意思,時間到了!”
而後薛安擡起頭來看向了其餘衆人。
“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誰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我便放誰離開,明白?”
這幫傢伙渾身一顫,然後便如夢方醒一般開始鼓譟起來。
“大人請聽我說,這件事真的跟我無關啊,我是被迫的!”有人哭喊求饒。
但迴應他的卻只有嘭的一聲悶響,然後他便也步了剛剛那人的後塵,腦袋炸裂而死。
“大人,我乃是雙龍舍的傳人,只要您放過我,我立即回去說動我的師門,讓他們來支持您。”有人在一臉冷靜的利誘薛安。
“謝謝,但是不用了!”薛安很有禮貌的說了一句,在下一瞬,這人的腦漿便也塗了滿地。
總之,不管這些人如何哭喊,如何說的天花亂墜,等待他們的永遠都是那一聲單調而乏味的悶響。
隨着一具具屍體的倒下,站着的人越來越少,地面已經被鮮血和腦漿染成了紅白相間的顏色,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薛安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
終於。
倖存下來的這幾個人徹底崩潰了。
“姓薛的,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有人破口大罵,但很快便也隨着一聲悶響而絕氣身亡。
其餘的幾個人則一臉麻木的等待着最終的審判。
因爲在真正的恐懼面前,人是會絕望的。
正在這時,薛安伸出了一根手指,“現在我需要一個人回去送信,也就是說,你們之中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但具體是誰,那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
話音剛落,其中一人便對身旁的人下了死手。
但這人顯然也早有準備,居然生生格擋住了這一擊。
剎那間,這幾個人便開始自相殘殺,手段之慘烈簡直令人心驚肉跳。
僅僅一盞茶的光景,最終的勝負便決了出來。
只見一人渾身浴血,搖搖欲墜的站在場地中央,滿臉畏懼的看着薛安。
“大……大人,我勝了。”
薛安微微一笑,“很好,恭喜你贏得了活下來的資格,接下來我需要你迴天道宗報信,告訴他們,人是我殺的,而且我不會走,就在青丘狐國等着他們!聽懂了麼?”
這人點頭如搗蒜一般,“聽懂了!”
“那你去吧!”
這人畢恭畢敬的衝薛安深施一禮,這才飛身而起,戰戰兢兢的飛走了。
等他走後,薛安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樗裡青,淡淡道:“現在該說說你的事了!”
樗裡青渾身一顫,然後便低下頭來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講述了一遍。
說罷之後,她雙目含淚的說道:“天道宗將我樗裡家族所有人都控制起來,逼迫我替他們尋找仙帝機緣,我雖然百般不情願,可爲了家族的延續,最終只好答應下來。”
諸葛藏聞言急道:“那現在天昊焱死了,你家族的人怎麼辦?”
樗裡青搖了搖頭,滿臉黯然的說道:“我不知道。”
諸葛藏更急了,“薛老弟,這可怎麼辦?要早知道這個就讓樗裡青回去報信了,這樣還能迷惑一下天道宗!”
薛安聞言卻搖頭輕笑起來,“你說錯了,越是那樣,她家族的人便會死的越慘,反倒是現在這樣,她的家族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