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之花!
見到這美輪美奐的一幕,許閒月等人卻畏若蛇蠍般紛紛往後退去,生怕沾染上了半點。
而就在這時,這些倒地的殺手們居然還沒有死去,只不過這種活着卻比死還要難受。
只見他們在地上掙扎着,想要慘叫,卻連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反倒讓那極惡之花越發的鮮豔起來。
當極惡之花達到了怒放的極致之時,只聽嘭的一聲。
這些倒地的殺手們,腦袋開始一個個的爆裂開來。
一陣此起彼伏的悶響之後,之前衝上來的殺手們一個都沒剩下,全都倒斃於地。
雨水繼續無情的沖刷着大地,地面上的鮮血匯聚成了一個個血泊,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許閒月的面色變得極爲難看。
儘管他已經將這位落蘭亭的實力極力拔高了,卻沒想到這極惡之花的威力還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僅僅一個照面,自己便折損了五分之一的手下,而落蘭亭卻毫髮無損。
這個戰果簡直令人難以接受。
與此同時。
落蘭亭撐着這把巨傘,自大樹之下緩緩走出,精美的高跟鞋踩在那些泥濘的血泊之中,給人一種極爲殘酷的美感。
“如果所謂的星羅之力就只有這麼點威力的話,我實在是很失望呢!”落蘭亭擡起頭,雙眸之中滿是殷紅,舔了舔嘴脣,“你說呢?”
許閒月心中沒來由的一寒,但事已至此,他已經無路可退。
要知道星羅道窮極了各種力量方纔佈下了這個殺局,若是在雨停之前不能完成任務,那麼自己可能比落蘭亭還得先死。
所以他嘶聲獰喝道:“落蘭亭,你今天必死無疑!動手!”
一聲令下,這些星羅殺手們一擁而上,猶如黑色的潮水般向落蘭亭撲來。
面對如此強絕的殺局,落蘭亭毫無懼色,反而輕輕捋了下腮邊的頭髮,將其咬在了嘴裡。
然後她霍然擡眸,猛地一按巨傘的傘柄。
咔的一聲脆響!
傘柄直接自中間裂開,然後落蘭亭猛地往外一拔。
唰!
一柄如一泓秋水般的長劍赫然出現在落蘭亭的手中。
落蘭亭挽了個劍花,吐氣開聲,輕喝一聲,“殺!”
說罷,她跨步,上前,直直的迎向了這些衝來的星羅殺手們。
但見一道劍光若蛟龍入海般在星羅殺手組成的黑色浪潮中左衝右突。
雪白的劍光之下,鮮血之花正在肆意綻放。
不知道過了多久。
落蘭亭一劍砍斷了一名在地底埋伏的星羅殺手,然後轉身又是一劍,直接將另一名意圖偷襲的殺手腦袋砍落下來。
然後她便持劍在手,警惕的看着四周。
此刻,她身上那件精美的晚禮服早已被雨水跟鮮血浸透,一條巨大的傷口自左肩斜斜向下,險些將肚子剖開。
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在雨水的沖刷之下,這條傷口卻泛着一種不祥的慘白。
落蘭亭微微的喘息着,臉上的那個花朵刺青越發的明顯。
而那些星羅殺手們,此刻的眼中也寫滿了驚懼。
因爲從戰鬥開始到現在,死在落蘭亭劍下的星羅殺手已經不計其數。
這種如殺神般的手段,令這些見慣了死亡的殺手們都爲之膽寒。
所以此刻的局面便陷入了僵持之中。
“你不行了!”躲在角落中一直沒有動手,全程做壁上觀的許閒月,突然自陰影之中現出了身影,獰聲笑道。
落蘭亭微微喘息着,並沒有說話。
“說真的,你能在這麼多人的聯手圍攻之下撐到現在,我已經感到很驚訝了,可惜……你畢竟還是闖不過去!”許閒月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得意。
“要知道我之所以在一旁看着而沒有動手,就是在等這一刻的!現在我體力充沛,修爲完整,正是巔峰之時,你卻身負重傷,所以你拿什麼來跟我鬥?”
落蘭亭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冷哼一聲,“你可以試試!”
“哈哈哈哈哈!”許閒月仰天大笑起來,“我很喜歡你嘴硬的樣子,所以你必將死在我手中,而你的頭顱則會成爲我最好的一個收藏!”
話落。
許閒月的身體陡然化爲無數星光,散入了黑暗之中。
身爲星羅道大護法的他,實力自然不是那些普通殺手可以比擬的。
這一式身化星辰便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
他似乎消失了,又似乎無處不在。
在這種情況下,黑暗也變得越發的危險起來。
落蘭亭面色蒼白,卻在此時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
就在這時,一個由淡淡的星光構成的身影出現在落蘭亭的身側,然後獰笑着便要下手。
可就在這時,落蘭亭霍然睜開了雙眸。
殷紅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譏諷之色。
本來滿心得意的許閒月心頭狂震,一股極度的危險讓他的骨頭都在顫抖。
不好!
自己中計了!
這個念頭剛剛浮上心頭,他的人已經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可一切都太晚了。
只見落蘭亭輕聲言道:“極惡……此間!”
咔!
一聲微不可察的脆響。
許閒月卻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嚎,“不!”
但喊聲戛然而止,因爲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口鼻,身上,全都開滿了極惡之花。
嘭!
被生生抽爲乾屍的許閒月,不甘倒地。
強大的生命力讓他此時依然沒有死去,只是睜大了雙眸,滿臉怨毒的看着落蘭亭。
落蘭亭笑了笑,張嘴便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但她卻若無其事的將嘴角的鮮血拭去,然後淡淡道:“不好意思,你纔是我最好的收藏!”
雨,下得更大了。
在這樣的天氣中,即便是那些最卑劣的惡徒都會躲在陰暗的角落中,不會輕易的出現。
但在荒野之中,卻有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正在奔走着。
此刻的落蘭亭,身上又多了幾道巨大的傷口。
這是爲了擺脫那些星羅殺手而付出的代價。
失血過多,導致落蘭亭的眼前開始發花,被刺破的肺泡正在阻礙着自己的呼吸。
落蘭亭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但她還是要走。
就在這時,一道雷光閃過。
落蘭亭忽然站住了腳步,然後擡起被鮮血遮蔽了一隻眼睛的眸子,輕聲言道。
“還有?”